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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这种习惯也并没有消失。
她见谢宜修还在看书,不由得好奇伸长脖子去看。好家伙,竟然是自己买回来的五行八卦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厮顺走了,看得这般心安理得。
有一说一,其实这本书上面,好多东西,谢如琢都看不懂。但是她怎么可能会让谢宜修知道这么丢人的事情,因此对于谢宜修这番举动,她显得十分的不大气:“好嘛,这是打算要自立自强,另立门户,跟我抢饭碗了?”
谢宜修提笔应道:“志不在此。”
谢如琢被噎的不知说什么好,总觉得他这句“志不在此”让她有种“你志向很远大,但是我志向比你更远大”的藐视般的错觉。
这时,谢宜修又递过来一张纸:“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谢如琢纳罕,就见谢宜修反手敲了敲装银子和木盒,继续不疾不徐写道:“别人的银子有那么好拿的么?”
不好拿。
不得不承认,谢宜修道出了个中精髓。
见谢宜修主动抛来橄榄枝,有愿意屈尊帮忙的意思,谢如琢忙把明日之行与他好好分说了一番。怕他没明白流程,不放心的再解释了一遍:“到时候王家老爷若是让胡秀林现场作诗一首什么的,你就耳朵放灵醒一些,记得把作好的诗传给我就行了。”
谢宜修明白了,自己主动送上门给人当托儿去了。
第二日,两拨人马一见面,便浩浩荡荡的往王家去了,马车里,胡秀林紧张的真搓手,对谢如琢道:“谢姑娘,若是世叔当场考校我文采该如何是好?”
谢如琢指了指谢宜修,安抚道:“有他在,你放心好了。”
胡秀林想再问细些,但谢宜修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闲谈对象,他纵使有千般疑问,也只得先忍在肚子里。马车快到王家的时候,谢宜修与谢如琢对视一眼,拉开帘子下了车。
车里只剩两个人了,谢如琢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来:“趁着这会儿时间,你先看看吧,能背多少是多少,万一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过关了呢。”
王家在城东,房子建得很气派,从外面看,院墙足足延伸一里地。门口两座貔貅一左一右的守着大门,再往上至朱门前,守着两个护卫打扮的家丁。
谢如琢一行人至眼前,胡秀林禀明来意之后,其中一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见到胡秀林之后,极是亲热的寒暄了几句,将人往里迎。
进去的一路上,却并未接他手里的东西,对他身后的谢如琢也只是淡淡扫了两眼。胡秀林趁着空隙,对谢如琢比了个口型:管家。
王家府上养了许多花草,弧形拱门前是一座宽敞的花厅,穿过花厅往后,才是正堂。管家请三人落座,吩咐下人看茶,笑着道:“诸位先喝些茶水,我去请老爷。”
这位老爷有些难请,茶水续了三杯了,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的妇人与妍儿有五分相似,想必就是妍儿的娘了。
王老爷长得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一双眼睛占有极小的比例,一眯起来只能看到里面不断外泄的精光。鼻梁不高,鼻头倒是出其的大,与下巴上点缀着的两瞥八字胡有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他一上来便笑着拍了拍胡秀林的肩膀,说话大声又爽朗:“贤侄啊,什么风把你给你吹来了?快坐快坐,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
胡秀林略有些僵硬,深吸了两口气,才鼓足了勇气开口:“世叔,小侄今日来,其实是来向世叔提亲的。小侄慕念妍儿许久,想娶她为妻,特备薄礼上门,还望世叔能成全。”
说完,小心翼翼看向王老爷。
第20章 过奖过奖,不过是天赋过……
王老爷并未直面回答他的话,吩咐下人倒茶:“我老喽,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是不爱管了,只不过我这个女儿啊,从小被我和她娘娇惯坏了,性子说风就是雨,总是做出些令人头疼的事儿,我们拿她也没办法。”
胡秀林也不算笨,听出王老爷的话外之音,忙道:“我与妍儿自小也有竹马之谊,她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不过的,单纯美好,没有什么心机,遇到坏人就容易被欺负。世叔放心,如果您同意让妍儿嫁给我,我定然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王老爷“唔”了声,有些为难:“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放心。只不过,我们只有妍儿一个女儿,这份家业将来到底还是要交给一个懂行的人来打理。孩子,你告诉世叔,这些年,你跟着你父亲身边,除了打铁之外,可还学了些别的没有?”
谢如琢在一旁静静坐着,暗道姜还是老的辣,三两句话便点出了两家的差距,给胡秀林和妍儿之间厽出来了高高的阶梯。
胡秀林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谢如琢适时插话道:“王老爷,王胡两家面上虽然相去甚远,各执其业,实际上都离不开一个“商”字。同为商人,自有相通之处,王老爷以为呢?”
话音刚落,上首的视线直直朝她射来,谢如琢不卑不亢的迎视着,甚至在王老爷打量她的时候,起身行了一个礼。
王老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淡淡问道:“这位姑娘是?”
谢如琢如实回道:“小女子谢如琢,是王姑娘与胡公子的朋友。”
坐在上首的王夫人看了她半晌,忽然道:“可是小屋村那位精通卜算的谢姑娘?我听妍儿提起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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