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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上总想往下瞟,可惜对面这副身体的主人总是致力于让她抬头。
    谢如琢很无奈:“你不知道什么叫身高差吗?”
    贺清思的手僵了下,看着眼前柔软的发顶,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复而退后两步,弯下腰来,这样刚好与她平视。
    谢如琢跟他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只听他用有些嚣张的口吻说得骄矜又傲慢:“有些艰难是不假,可我贺清思也非等闲之辈。更何况,你安全无虞了,我才好心无旁骛的收拾该收拾的人。”
    太狂了,好像给他台火箭大炮,他就能指挥人扛起来连夜北上去灭了大旻朝的皇帝。
    谢如琢想想也是,这人从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随即木木的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将自己放开。
    贺清思却没放,想起了自己今天来找她的正事儿,定定道:“我该回去了。”
    谢如琢早有心理准备,是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惊讶:“什么时候走?”
    “明天。”
    谢如琢点点头:“跟我想得差不多。”
    随即一阵沉默。
    贺清思,微微拔高了语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没有别的想说的?”
    谢如琢“啊”了声,迫于肩膀上的压力,真情实感的补了一句:“一路顺风。”
    贺清思:“......”
    终于放开了。
    谢如琢退开两步远,看着贺清思精彩纷呈的脸色,十分没有良心的笑了起来。笑够了,她拨了拨脸边的碎发,一本正经道:“哦,差点忘记了,昨天同海贝逛街的时候,给你准备了些礼物,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带着。”
    贺清思被她的狡黠捉弄的额头发账,一颗心对着那张灿若朝霞的笑靥,却又咚咚作响,不可自抑。
    天色渐晚,两人开始往回走。
    没走多远,前头忽然出现了一个乌漆抹黑的人影,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见到贺清思之后,那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高大威猛,不是祝源是谁。
    他上前道:“祝源见过将军、谢姑娘。”
    谢如琢如何能受他的礼,忙往侧边站了站,却被贺清思握着胳膊拉了回来,生生受下了这一礼。
    他在人前又是那一幅冷冽的样子,淡淡的对谢如琢道:“从现在开始,祝源就是你的人了。”
    方才的惊顶多是开胃小菜,现在的惊是真的让她语无伦次了,若不是贺清思扯着她,她现在肯定会很没出息的拔腿就跑。
    祝源是什么人啊,是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把梁冬生吓得老老实实的人,况且他是贺清思的得力属下。
    宋望星还是个天真少年,她留下也就留下了,但是真要把祝源留下,她只会寝食难安。
    见谢如琢不应声,贺清思也不着急,因为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把祝源留在永州,是贺清思前两日的决定。祝源知道贺清思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是以他虽有不满,却还是服从了命令。
    眼下见谢如琢竟还容不下他,心里不免也是带了些情绪。
    两厢对峙,贺清思心里清楚缘由,却当作视而不见,只静静的袖手旁观。他今日可以用上司的威严命令他,却不能保证他心甘情愿,是以,只能看谢如琢自己的。
    谢如琢敏锐的察觉出了祝源的不悦,他身上的情绪外放,十分容易让人感知到。谢如琢猛然意思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十分不妥。
    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如琢推开贺清思,走到祝源面前,屈膝行了一礼:“方才是我唐突了,祝将军莫要见怪。那后退的两步并不是因为惧怕或者藐视,相反,是因为敬重。”
    祝源泰山般的身躯动了动,碰上谢如琢那双真诚的眼睛,他也不好一直吊着张脸,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只是他这个笑也带着些魁梧的意思,还不如不笑。
    谢如琢发自肺腑道:“我只是觉得,将军是大丈夫,是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沙场才是能实现您抱负的地方,若是要保护人,也应当是贺三公子这种,与您相互信任、可以交付性命之人。”
    “我一个普通女子,既没有世家女子的高贵身份,也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何德何能让将军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祝源原本对谢如琢的印象,只是一个女子,因为这个女子,贺家的少将军不惜以身犯险丢下战事跑来永州。
    见到真人之后,祝源对她的印象更不好了,因为这个女子长得太好看了。
    但是现在,祝源承认自己对她有些偏见,只凭她这几句话的见识,便已胜过了许多人,她那句“沙场才是实现您抱负的地方”,真是说到他心坎儿上了。
    祝源是个直性子,知错就改,冲谢如琢抱拳道:“姑娘的见识让祝源惭愧。即是大丈夫,便更不应该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从此以后,姑娘的安危祝源定会以命相护。”
    谢如琢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的话可能起反效果了,正要再解释下,却听贺清思道:“想通了就好。梁冬生那里,也一刻都不能放松,所有来往永州的信件都得一一过目,务必让永州太太平平。”
    祝源道:“请将军和姑娘放心,祝源一定不辱使命。”
    人走后,谢如琢气得跺了贺清思一脚:“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最了解我和祝源的人,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会同祝源说那些话,结果他心态平衡了,我却觉得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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