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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起,便把人都召集了起来,让他们自行分队,并且设了彩头,赢的那一队得五百两银子的奖励。
“有匪君子”里的人统共加起来有十几个,除去两个年岁稍大的、剩下每一队有七个人,七个人分五百两银子好像不够分。
“那就再加二百两!”谢如琢坐在二楼靠大街的窗户边, 往外伸了一个脑袋,说得比下头严阵以待的人还激动。
一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五口两年的嚼用了, 掌柜的说给就给,能不激动嘛, 就连海贝都不知道什么也加入了。
海贝这两年经历的多了, 已经变得很稳重了,轻易不与其他人一起顽笑,惟恐太过熟络之后不小心暴露了本来的性子, 不好管教人。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谢如琢一声令下,街上瞬间充斥着尖叫和笑闹声,原来白凌凌的雪被捡捏得捏、踩得踩,倒是化开好大一片。
因为大雪,除了正常饭点儿或是太阳晴好,其他时候人迹罕至,所以才能有这么一个契机。
有过路人听说他们打个雪仗就能有一百两银子的奖赏,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但是羡慕也没办法,进不去。
这两年空出来的缺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但是真正录用的都是凤毛麟角。
因为全永州的人都知道,“有匪君子”的掌柜眼光非常挑剔,达不到她要求的,谁来说情都没有用,就算达到要求了,不合眼缘的人也不录用。
可一旦进去了,月例银子丰厚不说,未来是极有可能去任一店掌柜的。
“同是姑娘家,怎么我家那个就见天儿的回娘家来讨债,不是这就是那是,要是我有这个姑娘,做梦都得笑醒。”
“哟哟哟,要是你姑娘一把年纪不嫁人整天抛头露出你又得找我哭了,再说了,谁不知道这家掌柜后头有人啊,隔三差五的就往永州府跑,那知府大人那般岁数了,搁你姑娘身上,你能愿意?”
两人酸话聊得正起,忽听一声恼怒的训斥:“谁在那儿嚼舌根呢!”
两人受了一吓,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碧色绫袄的圆脸姑娘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面色通红额上还沁着汗珠,手里握着两团雪,目光十分不善。
背后说人被捉了个现形,还在人家门前头,两位妇人不由心虚,匆匆道歉,落荒而逃。
海贝只恨自己嘴笨没能将她们狠狠痛骂一顿,跺了跺脚,气咻咻的将手里雪扔了出去:“再让我听到,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一回头,却见二楼那位当事人只顾着拍手叫好,趴在窗边笑得没心没肺,再看宋望星,还像没长大似的,打雪仗打得忘乎所以。
海贝顿觉这两年似乎只有自己变沧桑了...
醒过神儿后,她迅速回到了队伍里,重新捏起一团雪,毫不留情的朝对面的宋望星砸了过去,以致于雪仗结束后,宋望星追在她后头,十分摸不着头脑:“海贝姐姐,咱们的交情不至于为了这一百两,你就对我大打出手吧。”
海贝看着已经比她高出许多的宋望星,呵呵一笑:“至于。”
宋望星郁闷了。
谢如琢在楼上等得花儿都谢了,先是狠狠夸奖了海贝一番:“不错不错,海贝姑娘宝刀未老,果然没让我失望。”
而后在两人的脸色之间来回逡巡,看见宋望星脖子里的雪之后,幸灾乐祸道:“望星你是不是又惹你海贝姐姐了,被教训的这么惨。”
海贝力气比寻常姑娘大,方才又专门盯着宋望星打,饶是宋望星灵活闪躲,也还是被打得够呛,倒是便宜了谢如琢在上头看得过瘾。
宋望星十分委屈:“我最近都在永州府被祝叔盯着练武。”
海贝没好气道:“练什么武,我看你是把脑子练坏了,平时倒是耳聪目明的,关键时候掉链子,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她们走掉了。”
“这是怎么了?”谢如琢见她气得不轻,笑着问道:“方才不还是兴致勃勃的嘛。”
谢如琢觉得自己和海贝的性子似乎掉了个个儿,她自认为这两年可是脾气好多了,倒是海贝因为要给新人立规矩,整个人暴躁了许多。
“姑娘你不知道,方才我弯个身提靴子的功夫,听到两个妇人在路边嚼舌根,说姑娘年纪大了待字闺中,还说您与永州知府的关系不清不楚,净说些放屁话。”
海贝的心里,自家姑娘是顶顶好的,容不得任何人诋毁,一口气到现在还没咽下去。
“竟然有这种事儿!”宋望星也怒了:“我这就去把人找出来。”
谢如琢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姑娘我没嫁人是事实啊,还不准人家说啦,再说了,她们也不知道永州府的事情呀,不知者无罪嘛,对不对?”
谢如琢按到椅子上坐下:“就这事儿也值得你气成这样,当心把自己变成了暴躁易怒的丑姑娘。”
海贝总是能轻易被谢如琢说动:“那就这么算了?”
宋望星也积极表立场:“我也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如琢瞪了他一眼:“你捣什么乱,还不赶紧去练功夫,我记得你表哥之前来信说要检查的,眼下离除夕可没几天了,他到时候要把吊你起来打,我可不给你求情。”
贺清思对宋望星的要求很高也很严格,就算不常在身边,下次见面拎到外头一比试,就知道有没有长进,有长进的话还好说,要是没长进,免不了要挨一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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