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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30节

      她进来没多久,虞欢那蹦蹦跳跳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这丫头是个直率的性子,见还未开饭,左右瞧了一圈不见大哥哥的身影,索性出了声:“大哥哥还没来吗?”
    康平候捻着胡须慢慢道:“许是雨大耽搁了些。”
    话音刚落,就见帘子被挑了起来,一道高大的墨色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虞姝的嫡兄虞枫。
    他先朝老夫人行了一礼,而后又向府中各人问安。老夫人笑呵呵应了,忙让他入座,吩咐众人开始用膳。
    侯府饭桌上端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有长辈们偶尔会问几句话,虞姝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康平候道:“枫儿,今日并非沐修,亦非逢年佳节,你如何有时间回侯府了?”
    她那嫡兄还没来得回答,反倒是老夫人先开了口,她有些嗔怪地看向康平候:“我的长孙,想回侯府一趟也要理由了?一家人就该聚在一处,整日忙着忙那的,像什么样子。”
    康平候赔笑两声,却没有将话题岔开。
    虞枫放下了筷子,抿了抿唇,“我今日接了一桩案子,想回来听听父亲的意见。”
    接了案子?
    想起今早听到的风声,康平候面色有些沉了下来,“你接的是什么案子?”
    “往日你在大理寺办公,案件之事向来不曾同为父说过,怎么今日这案子便想回来听听为父的意见了?”
    桌上女眷不懂朝中政事,没有插话。虞姝敏锐地注意到,因为这个话题,父亲和长兄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
    虞枫嗓音平和:“父亲猜得不错,正是与那定国公之子有关。”
    啪。
    康平候尚未来得及出声,席间虞姝的筷子却忽然掉了下去。众人的目光一时投向她,虞姝慌慌张张,连忙告罪,俯身将筷子捡了起来,竟是连让侍女换一双筷子都忘了。
    众人见虞姝这模样,一时沉默。
    当初薛致痴缠虞姝一事,康平候两夫妇和老夫人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底下的小辈不清楚,只以为虞姝是不小心掉了筷子,在老夫人面前失了规矩才在如此慌张。
    王氏剜了虞姝一眼,恨声道:“斑竹,还不快给你家姑娘换双筷子?”
    她见了虞姝这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那日她在马车上同这女儿说的一切,她怕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虞枫看了花容失色的胞妹一眼,脑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并不打算在席间详述,因此此刻便道:“这件案子牵扯过大,儿子便想回来同父亲商量商量,听听父亲的意见。”
    商量案子是假,实际上,他是想听父亲说说,在这件事上虞家的态度。
    他毕竟是虞家子,纵使他能做到秉公断案,不徇私情,但难保不会有人将他的做法与虞家的态度联系起来。如今朝中定国公与李靳吴王为首的一派势同水火,这案子处理不好,康平候府便极容易从中立被打成偏向某一边。
    康平候自然明白个中利害,他想斥责虞枫怎么偏偏就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但木已成舟,此时说再多的话皆是无用。
    长叹一口气,康平候道:“罢了,饭后你同我来书房一趟吧。”
    虞枫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席间约莫又换了些话题,可虞姝坐在桌边,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只觉耳边一片嗡嗡之声,分外嘈杂,嘴里的食物仿佛也没了味道,连老夫人喊了她两次,她都仿若未闻。
    原来今日的噩梦不是无缘无故,原来它的预兆在这里。
    看着王氏和老夫人黑沉的脸色,虞姝应该感到担忧的,但不知为何,她的脑中此时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薛致,他出事了吗?
    -
    隔日下午,云知步履匆匆地来了昭元殿,附耳对虞昭说了几句话。
    此时,距离定国公与吴王打架一事仅仅过去了两日。
    虞昭卧在美人榻上,眼眸微动。
    云知附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侯府中怀玉传来的消息。
    怀玉说,今日一早,她的嫡姐儿虞姝竟亲自造访了蘅梧院,求见姨娘。
    姨娘在花厅中接见了这位大姑娘,她不知虞姝来意,便打算闲聊两句便送人离开,怎知这位大姑娘一开口就是让丫鬟端了许多东西上来,说是冬至快到了,送些小玩意给姨娘以聊表心意。
    林姨娘一头雾水。
    她不善处理这样的事,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直接问了虞昭寻她何意。这位大姑娘起先儿不说话,等到最后才眼眶红红地同她行礼道,请姨娘在皇后娘娘面前捎上一句话,可否详查定国公世子一案。她没有什么可以做交换,唯有日后皇后娘娘吩咐时,尽己所能报答一二。
    虞姝这一手,不止林姨娘惊住了,就连传话的怀玉、收到消息的虞昭,都不由得心感诧异。
    无他,实在是因为她的这位嫡姐儿素来便是个恪守礼法、最重规矩之人。还未出阁便当着长辈的面表现出与一位外男的亲近,虞昭不信,她的这位嫡姐儿不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可虞姝却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仍然这样做了。
    除了情意一词,虞昭想不出别的理由。
    她的嫡姐儿,或许,是对那位定国公世子生了些不该有的情愫。
    “娘娘,怀玉问,她该如何回答大姑娘?”
    虞昭沉默了一瞬。
    薛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上辈子她的嫡姐儿最后是嫁了人的,她还记得虞姝嫁人时,薛致正领了皇命带兵出征西南,那个时候,他知不知道虞姝就要嫁人了呢?待他回来时,一个已是嫁做他人妇的伯爷夫人,一个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将军,不知那时薛致的心中想的是什么?
    想了想,虞昭最后只让云知给怀玉传了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
    第35章 你希望我成为一个怎样的……
    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 傅止渊的身影出现在了昭元殿殿外的宫道上。
    他今日没有坐龙辇,或许是坐了的,但却在这段宫道外下了轿。李申在一旁替他撑着伞, 一主一仆打算就这么走进昭元殿里,那宫道上的雪原是被宫人们扫得差不多的了, 但时间长了,上面就又飘了一层。
    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眼尖, 一眼就看见了那缓步而来的两道身影,腿一软,赶忙冲进去给内殿的侍女报信了。
    “云知姑姑, 快、快禀告娘娘罢, 陛下往昭元殿这边来了……”
    云知当即转身入了内殿禀报。
    片刻后, 虞昭披着狐毛大氅从昭元殿里出来了。
    傅止渊来的时间正巧, 他不来寻她她也要去寻他呢。
    给虞姝回了话后, 她便打算寻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问薛致一事。虞昭如今大体上能确定,前两日定国公和吴王在乾阳殿外大打出手的事,和薛致的案子定然脱不了关系。
    那日傅止渊匆匆离去, 她原想等他下朝来了昭元殿便问上一问, 可不知是不是朝中事务繁多,这两日傅止渊都歇在了御书房。说起来,这还是虞昭知道薛致的案子后, 第一次见到傅止渊。
    这两日她也曾去找过方偃,想得知些更多的内容, 只可惜方偃自那日说了些话后,再问他他便闭口不谈了。每每去偏殿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术士,这人不是在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便是在逗笼子里的鸟, 倒像是当真把皇宫当成自己家了。
    后来她问了这位方术士一个问题:“这世上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术吗?方先生当真练得出那起死回生丹?”
    方偃逗着鸟,漫不经心地回她:“娘娘,关心这些仙人的事啊,不如关心关心地上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多关心关心傅止渊?
    虞昭参不透,只得将这疑惑暂且埋在了心中。
    傅止渊的身影近了,她走出殿门迎了上去,因着还有宫女小太监在,虞昭行了礼:“臣妾见过陛下。”
    傅止渊很快便将她扶了起来,接过云知手中的伞,自然而然地替她撑在了头顶,“怎么出来了,风雪大得很,当心着凉。”
    他们一路往昭元殿内殿走去。
    云知和李申早有默契地走在两人身后半尺远。
    虞昭道:“既然知道冷,便快些进殿了,陛下下次来,直接进昭元殿,也省了我跑出去迎的功夫。”
    傅止渊偏头瞧了她一会儿,忽地笑了,他握紧虞昭的手,“我知道了,下次听皇后的。”
    虞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人刚来时,眼里的情绪分明是沉沉的,倒不是生气,只是瞧着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为何,她看不得傅止渊那副样子,下意识地便故作轻松地讨了个巧,好在效果不错。
    深冬时节,天色总是黑得快些,傅止渊和虞昭走进殿中时,殿内已点上了烛火。此时还未到传膳的时候,两人便解了大氅,坐在殿内做着自己的事。
    傅止渊拿了本治国策论在看,虞昭手里则捧着一本山川游记。
    说是看书,可实际上虞昭的心思全落在了对面男人身上,她没忘记自己想要问的事。待到这人的眼神落过去三五次后,傅止渊的视线终于从书本上挪开,对上了她,语气有些无奈:“昭昭,你想说什么?为何总是看我?”
    虞昭眨眨眼睛,“不过是看了五六次而已,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连看也不给看吗?”
    傅止渊撇过了脸,“我会分神,一分神,便看不进这策论了,”他重新对上了虞昭的视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介时这后果昭昭负责吗?”
    虞昭被他盯得脸一热,撇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她盯着手里的游记,状似闲聊地开口:“陛下那日匆匆离去,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傅止渊看回了手中的治国策论,亦是带了点儿话家常的味道回答虞昭:“昭昭那日也听见李申跑着前来禀报的内容了,定国公和吴王,在乾阳殿前打了起来。”
    “这两人之间可是有些过节?怎的在宫里就动了手?”
    “是因为一桩案子,这案子牵扯到了定国公的儿子薛致。”
    傅止渊说完这句话,等了半晌,都不见虞昭再接着往下问,不禁有些好笑:“昭昭,怎的不往下问了?”
    虞昭的书挡住了大半张脸,小声咕哝:“再问下去,我可就涉政了……傅小六你愿意我问下去吗?”
    傅止渊笑了几下,“昭昭,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分明是你想知道,却还要来问我愿不愿意让你问下去。皇后娘娘,即便是商人做生意,也断没有这般亏本的道理罢。”
    小心思被看穿,虞昭虽有些不好意思,可胆子却大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放下了书,直白地问傅止渊:“那你是告不告诉我呢?若是我执意要知道薛致的案子。”
    傅止渊对着她招了招手,让虞昭坐在了身旁。他松松地圈着虞昭的手腕,道:“昭昭想要知道,我自然告诉你。”话落在这里停了一停,接着才低低地接上了一句,似是感慨又似是无奈。
    “要是你来问我,哪里用得着试探,你一看着我,我就都说了。”
    虞昭怔了怔。
    “薛致这一桩案子,其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锦衣卫呈上来的事件始末,是说这薛致某一日进了上京的花楼,指明要楼里的花魁云娘子作陪。楼里的秦妈妈自然不敢不从,赶忙就让云娘子出来接待这位贵客了。第二日那秦妈妈安排了些下人去云娘子房里送些水和吃食,可那些侍女一进门,就吓得尖声喊叫起来,把楼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上去一看,只见这云娘子美眸圆睁,腹部破了个大洞,已经倒在一身血泊里,没了呼吸。而刺穿云娘子的那把刀,就正好握在悠悠转醒的薛致手中。花楼里发生了命案,众人赶紧慌慌张张地报了案,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桩桩件件了。”
    “眼下这薛致拒不承认是他杀了云娘子,可在场的物证人证都表明,云娘子死在他手中可能性是最大的。”
    说到这里,傅止渊看向虞昭,“昭昭觉得呢,这薛致可有可能是杀害云娘子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