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李婉清答应了让她们在除夕宫宴上表演，凤灵殿里短暂的安静之后再度热闹了起来。
    然而热闹的只是嫔妃们，李婉清坐在主位，看着她们嬉笑言逐，就像个局外人一般。
    蔻珠看着李婉清再度走神，愣怔片刻后便清了清嗓子。
    “皇后娘娘还有宫务要处置，若是众位小主们想好了要表演的节目，便派人来跟晏初姑姑说一声，娘娘会让姑姑在除夕宴前安排妥当的。”
    蔻珠的声音有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却也带了几分不容置疑，再加之她的逐客令一下，嫔妃们便结伴离去。
    看着刚刚还热闹的凤灵殿一时之间清净了下来，李婉清这才舒了口气。
    她毕竟还是一个如花般娇艳的少女，自然喜欢看她们的热闹，但是却不乐意参与，她担心热闹过后她一个人要独自面对剩下的孤寂，强烈的对比会让人愈发觉得宫里的日子难捱。
    “娘娘，奴婢这就去将各宫的节礼册子拿来您过目？”
    蔻珠记得清楚，今日宁妃已经拿节礼的事情说过一回了，为了避免她再生事端，她只能尽快将此事处置妥当。
    “拿过来吧，早些瞧完也能了却一桩事。”
    李婉清随意的说着，然而目光还是不受控制的往门口看了一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都是待在暖阁里，或者是待在内殿的软榻上，这几日总是更喜欢在外殿，还会时不时的往门口去看一眼。
    到底在期待什么？
    收回目光，李婉清伸手抚了抚鬓边的点翠烧蓝蝶恋花流苏，一串串穗子从手指尖滑过，她觉得平静的心又乱了。
    蔻珠将节礼册子递给李婉清的时候，敏锐的发现李婉清有片刻的失神。
    “娘娘这几日怎么了？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李婉清捧着节礼册子半晌没有动作，蔻珠担心的问出了口。
    这几日在身边看着，蔻珠心里也有几分猜测，只是李婉清向来什么都不说，她也不敢随意揣测主子的心思。
    “噢，没什么，本宫只是在想除夕宫宴上，嫔妃们的出场顺序如何安排更妥当。原本想着按位分，可若是按着位分行事，就要便宜裴氏……”
    李婉清随口就扯了个理由，她不是在出神，只是这几日的期待渐渐落空，她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蔻珠“哦”了一声后，点了点头：“娘娘所言极是，那日娘娘在浣花小筑，就数宁妃当日叫嚣的最厉害，况且皇上那日也说了，是宁妃提出要去寻娘娘的……”
    李婉清不提，并不代表她不记得了，此事蔻珠也记得清楚，她自然不想李婉清轻易放过裴歆。
    只是裴歆入宫久，又不如赵云意好对付，暂时不能明着收拾她，暗中给她点不痛快倒也是不错的主意。
    听到蔻珠这么说的时候，李婉清脸上露出了微微笑意来：“你不必刻意在我面前上眼药，裴歆的事本宫记得清清楚楚，又怎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她知道裴歆的心思，也知道蔻珠的忠心护主，不过此事她另有安排，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裴歆难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