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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江二婶倒好,当着你们的面就讥讽我小姑子不能坐月子,她就这样羞辱我们白家人吗?”
白永贵气得脸色很不好看,他看了眼江守银:“江叔,我女儿被伤成这样,总得有个交代。亲家公没了,我也不好为难亲家母,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您是江家族长,又是亲家公他亲叔叔,那就由您代替亲家公,今日咱们两家就做个了断吧。”
江守银满头大汗,难为他六十岁的人了,还要在太阳下站着处理家中侄子的破事。
“小芽他爹,你开条件吧,我们江家尽量满足。”
白永贵一脸严肃道:“我知道你们江家不容易,我也不为难你们。但我女儿,毕竟是嫁入了你们江家,是拜了你们江家祖先,过了堂的,总不能被你们这样糟践。
这样吧,你们补偿我们白家三十两白银,今天的事,就算了,我这就把我女儿带回去,从此再不上你们白家的门,和你们也再无关系。”
“什么?三十两白银!”江守银的大儿媳妇尖着嗓子惊叫道,“白亲家,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们江家人了。
你看看我大堂嫂,她孤儿寡母的,能有三十两白银?你能从她家翻出三十文,算你厉害。”
何止三十文,江远山家里现在连二十文都拿不出来。
江守银二儿媳妇附和道:“是呀,白亲家,别说三十两了,你就是把大堂嫂他们家的地皮掀了,也卖不出三两银子。”
李云秀插了句话:“那不还有江二婶家么,再加上你们江家所有人,总能凑出三十两白银。
呵,要你们三十两白银,都算少的了。我们白家好好的一个姑娘,上你们江家被糟践得都不成人形,总不能不声不响的就领回去吧。”
江守银的小儿媳妇笑着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咋就还闹得像仇人了。这样,我们让二堂嫂赔偿小芽三十个鸡蛋,一只老母鸡,白亲家您看成不?”
江二婶气得立马跳脚,指着江守银小儿媳妇就骂:“我赔你娘的烂棺材,王秋菊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货,你瞎出什么骚主意,有种你给,老娘可不给,也没有!”
王秋菊冷笑两声:“那你就滚回王家庄吧,别在这里丢人,更不要连累我们!你个又丑又恶的泼妇,我看你离了二堂哥,还有没有男人家愿意要你?”
眼看着两个妇人要干起来,白永贵咳了声:“江叔,您拿个主意,我女儿还晕着呢,您再这样,闹出人命了,那咱们就只能上公堂见了。”
正在这时,江云川跟江云河都赶了过来。
兄弟俩刚下工,在回来的路上便听说了这事,连家门都没进,水也没喝一口,便急匆匆跑了过来。
王大兰看到自家丈夫来了,哇的一声,哭着便想扑过去抱住江云川。
江云川铁青着脸走到跟前,一言不发,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江二婶脸上。
“滚回去!你个丧门星,别再这里丢人现眼!”
江远树和江玉红没过来,江玉姝没叫他们,兄妹俩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情况后,也没脸过来。
“你!江云川你个挨千刀的,你竟然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江二婶捂住半边脸,哭着跑回去了。
李云秀见状,急忙上前,再次把要求说了一遍。
白永贵没说话,他在等暗示。
过了一会儿,白小芽虚弱地咳了两声:“咳咳……爹、爹……您别为难江家人,差不多就行了。”
白永贵沉着脸看向江云川:“我白家并非缺那点子吃,实在是不能忍受家中女儿被外人糟践,要你们给些赔偿,也是为了让我女儿往后在你们江家再不受欺负。”
于是这场闹剧,最终以江二婶家赔偿白小芽三十个鸡蛋、一只鸡收场。
江二婶回去又哭又闹,闹着要跟江云川和离。
江云川比她更气,指着篱笆院门大吼道:“滚!你给老子滚!老子早就受够你了!”
“江云川你个死没良心的,你什么意思?”江二婶扑上去就想挠他的脸。
江云川一把将她推开,气得怒吼:“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我烦你了,看着你就烦!”
江二婶瞬间焉了,她垂泪坐下,两眼无神,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江云川指着家里东倒西歪的椅子,又指了指乱糟糟的院子,气得抖着手咬牙怒骂。
“你看看你,做什么能行?要长相没长相,一张树皮倭瓜脸,成天好吃懒做,胳膊比我腿还粗!除了你那张破嘴会说会骂,你还有什么用,下地干活不行,家里事做不好。
你嫁到我们家,在爹娘还在时,何曾给过我爹娘一天好脸色。那会儿还没分家,属你最霸道,你吃得最多,干得最少,还嫌大嫂做事慢,骂她懒得都生蛆,还说养头驴都比她强。可你呢,你又干了什么?家里就你最懒!
后来三弟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儿,你又整天骂三弟媳妇,骂人家是破鞋,是骚……什么难听你骂什么。人家三弟媳妇是个温良的,从来不与你计较,只偷偷哭,你又骂人家装娇!
如今你又这样对大哥的儿媳妇,她是你晚辈啊,是你侄儿媳妇,你还是不饶人!王大兰,你的心是狗屎猪粪做的吧!咋就那么脏呢?真是人丑多作怪!”
江二婶很想反驳,可她委屈,心窝子像是被人一刀又一刀的扎,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收都收不住,她哭得一句话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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