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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大了,哪怕是当娘的,也都是要避一避的。
娘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深夜,各自沉沉的睡去。
江家后门外,此时三个黑衣男子,正望着高筑的深墙大院发愁。
其中长得最高最壮实的一个黑衣男子,扬手给了另一个精瘦男子一巴掌。
他压着嗓子低声骂道:“王平安你个狗东西,你不是说这家没男人,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寡妇和一个小孩吗?”
被打了后,王平安也不敢还手,只唯唯诺诺道:“是……是啊老大,这家人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了,确实只有两个寡妇,老寡妇四十都不到。
小寡妇才十六岁,还是个姑娘身,如三月的桃花一般,正鲜着呢。再就是一个九岁多的小女娃娃,都是些女的,老大你想怎样就怎样,老的少的,随意你整。”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呸了声骂道:“放你娘的骚屁,若真是家里没男人,就只有两个寡妇和一个女娃娃,这他娘的,这么高的院墙,是怎么修起来的,她们孤儿寡母的,哪来的钱修院墙?”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插了句:“这家还有个小儿子,是个书生,现在去了书院读书。
平安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家里确实没男人,就两个寡妇和一个小你娃娃。”
黑衣老大气得翻了个白眼:“那现在你们说,咱三个咋进去?”他用手推了下中年男子,“二赖子,你能翻进去吗?”
二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行,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翻不进去。”
说罢,二赖子看向王平安:“平安你年纪最小,身体灵活,要不让你来试试。”
王平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也翻不进去。”
“去你娘的废物,没一个有用。”黑衣老大骂了声,转而看向旁边的篱笆小院,“得了,就那家吧。”
“不行不行不行,那家不行。”王平安吓得急忙阻拦,抱住黑衣老大的胳膊,“老大,就这家吧,这家人有钱。”
黑衣老大对王平安今天的行为感到奇怪:“那家为什么不行,难不成是你亲戚?”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多想。
没想到王平安却点了点头:“嗯,是。”
黑衣老大愣了愣,指着白墙黛瓦:“那这家呢,该不会是你亲戚的妯娌吧?”
王平安:“……”随即点点头,“是,是我亲戚她妯娌家。在夏日里那场地龙中,这家死了两个男人,所以现在她们家里没了壮力男人。”
于是黑衣老大推了王平安一把:“行吧,那你就踩着二赖子的肩膀翻进去,跳下去后给我们开门。”
王平安苦着脸踩住二赖子的肩膀,颤颤巍巍地直起身,他双手抓住墙沿的刹那,被倒刺扎了手,“啊”的一声大叫,晃动着身体眼看就要往后摔去。
二赖子因为他晃来晃去的,肩都被踩得快破皮了,暗戳戳地扭了下身体。这下子王平安直接一个后仰,摔倒了地上。
王平安摔下去的动静太大,引起了院里的狗叫。
“汪汪”几声响起后,吓得他连忙爬起来想跑,结果刚一站起来,踩到了江二婶扔在路边的芭蕉皮,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再次摔到了地上。
院里的黑狗叫得更大声了,一阵急促响亮的汪汪声,叫得周围的几户都醒了过来。
白小芽被狗叫声吵醒,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揉着眼睛坐起身:“怎么回事,今夜咱家的狗怎么一直叫?”
李春花早醒了,正在穿衣裳,她穿好衣裳系上腰带,下床穿鞋。
“谁知道咋回事,我先去看看,你和玉姝继续睡。”
然而白小芽哪里还睡得着,她也赶紧穿上衣裳:“娘,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是啥情况?可别是进了贼。”
江玉姝也醒了,想跟着一起过去,李春花不让。
“你就在家里,哪也别去,我和你嫂子去看两眼就回来。”
婆媳俩穿好衣裳,打着灯笼,李春花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白小芽握着镰刀。
两人来到后院看了眼,灶房、仓房、甚至连茅厕都看了,没看到人。
白小芽正打算去前院,突然听见后门外响起一道压着嗓门的低吼声:“你他娘的废物,动静能不能小一点!”
“走走走,咱们赶紧走,明儿晚上带着梯子再来。”二赖子道。
李春花当场愣住,她恨恨地咬牙,这个声音她熟悉,是二赖子的声音。
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拉着白小芽往前院走去。
“小芽,快去叫你三叔他们,是二赖子那个狗东西,他带了贼人,想进咱们家偷东西。”
白小芽急忙过去叫了江云河跟刘翠莲他们。
听说有贼在外面,他们两口子一人扛着把锄头跟了过来。
几人来到后院,正要开门,听见外面响起江二叔愤怒的吼声:“狗日的,你大半夜来这儿干什么了!”
这边几人对视一眼,白小芽快速抽开门栓,把门打开。
外面江二叔揪着王平安又打又踢,江二婶在一旁看得心疼,几次想开口阻止,但都忍下了。
二赖子和另一个人,已经被江家的几个堂叔按住了。
白小芽打着灯笼,手拿着镰刀,问道:“二叔,咋回事呀?”
江二叔气得甩手又给了王平安一耳刮子:“这几个狗东西想进你们院里去偷东西,我是被你家狗叫声吵醒的,醒来后听见外面的响动,便赶紧起床来看,结果却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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