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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指尖触及还未干透的字迹,印下一点点黑色。
颜词拉开凳子坐下,从书包里抽出一本蓝色封面的有机化学,被玻璃切割的光落在他的眼睫,泛出淡淡金色。
那道怎么算也算不出的圆锥曲线突然间就有了结果。
许星偷偷地朝他的方向瞥了眼,却被他抓住了视线。
忙将视线收回。
颜词摘下耳机突然叫她:“许星?”
许星放下刚解好的圆锥曲线题应了他。
他笑着将耳机线缠在手上,语气懒散:“你个小没良心的,就一周,你就抛弃我和别人做同桌?”
前面的高天半转过身,笑着调侃:“词哥,你怎么的又回来了?是想我了?我何德何能。”
许星瞥了眼颜词。
他个子偏高,腿又长,狭窄的课桌有些塞不下,他就干脆将一条腿支到外边。
颜词勾了勾唇,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说:“我颜控,看不上你。我回来?来陪某个没良心的人。”
说完这话,他的视线落在许星身上。
她当时在用铅笔画图,笔芯在那一瞬间断了,纵使在喧闹的教室里,她也可以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年少时的心动压根骗不了人,仅仅是那一根断掉的笔芯便将所有的少女心思都暴露在阳光下。
第4章 我可以考虑
上课铃响起,所有穿着校服的学生都回到了座位,讲台上飞扬的粉笔灰,拥挤的课桌椅。许星恍惚间又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日子,下意识说了句:“上课了啊。”
陆月梨打了个响指,笑着道:“对啊,我们该走了,许同学。”
许星这才回过神来,和陆月梨一起离开了教学楼。
“对了,”许星突然想起昨晚陆月梨和她微信里说的话:“你昨晚不是说要和我分享喜悦吗?是什么啊?”
陆月梨摸了摸肚子,说:“我怀孕了。”
“顾离?”
“你傻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许星轻轻地摸了下陆月梨的肚子,说:“那你们应该快举行婚礼了吧。”
“对啊,”陆月梨脸上扬起微笑:“虽然他还没说要娶我,但这不是肯定的事情了么,你到时候记得给我当伴娘啊。”
许星一双清凌凌鹿眼弯成细细的月牙:“真好,暗恋成真了,不枉你当年抛弃我一个人跑去和顾离当同桌,我要一个超级大的伴娘红包。”
她现在越发觉得年少时的感情脆弱地像是海上的泡沫,稍有差池,便是有缘无份,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法走到最后。
“行,”陆月梨点了点许星的鼻尖:“许小财迷。”
“星星,我想到要拍什么了。就拍年少时青涩的爱恋,呜呜,好美,不愧是我,我看你脸蛋不错,不如给我当免费工?”
“......”
得知陆月梨怀孕后,许星便不敢再扯着她的手,只轻轻地搀着她。陆月梨刚想说句不用这么紧张,就有一个女人直冲冲撞了过来。
要不是许星搀着,陆月梨就摔倒了。
女人连忙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学。”
看她很真诚的模样,陆月梨也懒得计较:“没事没事,不过你这么着急?”
女人连忙解释:“因为今天不是有一位很著名的天中校友去大礼堂演讲么,我怕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陆月梨突然感兴趣:“星星,我们正好也去凑凑热闹。”
许星想了想,说:“也行。”
等许星和陆月梨到的时候,大礼堂已经人山人海,然而台上却空荡荡的,显然刚才那女人说的来演讲的人还没有来。
陆月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拉着许星穿过人山人海:“刚忘了问来演讲的是谁,不会是年事已高的大企业家吧。”
许星一边扶着陆月梨,一边不停地对周围的人说对不起。她想了想说:“可是天中历来演讲的不都是大企业家么?”
陆月梨终于带着许星挤到前排,她松了口气:“我的重点在大企业家究竟是年事已高还是帅气鲜肉。”
许星想了想历届天中请的演讲人物,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陆月梨狠狠瞪了许星一眼,语气有些不善:“放屁,前几年天中企业家演讲有这么多人么?这次来的肯定是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
许星还想反驳,但看见陆月梨的眼神,还是退缩了:“我觉得也是。”
陆月梨满意地点点头。
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迟迟不来,陆月梨有些无聊,便和许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陆月梨说:“几个月前,我们班有一对同学结婚了,你知不知道,呜呜,我当时在那边当伴娘,哭得稀里哗啦的。”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我记得你不是答应要去的么?”
许星点点头。
当时新娘有给她发请柬,她当时是回复要去的。但是当时在宁荷发生了一些事,她没法赶到湾洱。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当时伴郎伴娘人少,大家就一起接捧花嘛。我当时特别努力接捧花,没想到被颜词那个狗接到了,说什么也不给我,我气死......”
陆月梨话刚说到一半,台上的两个蒙着灰的音响突然放出一阵bgm,吓得陆月梨差点炸毛。
紧接着,原本空荡荡的台上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主持人面带微笑,说话声音是很明显的播音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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