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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眸子陡然一缩,凛冽的射向林颦儿:“那大夫人徐氏又是你什么人?”
林颦儿不急不慢的站起身,走到安王面前,目光澄澈的看着安王:“不知王爷与我娘又是什么关系?这是我的私事,恕我不方便向王爷过多透露。”
林颦儿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的与安王叫板,是因为她知道安王一定与茹姨娘关系匪浅,否则一向肆意的她不会特意穿了素服来看望茹姨娘。
果然,安王并未因为林颦儿的态度不悦,她的目光看向墓碑,有些复杂,良久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荷包。安王手里的荷包与林颦儿身上挂的荷包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上面的两个字是晶如。
“这个荷包是我娘留给我的,上面绣的是她的名字晶如,她有一个自小失散的妹妹,有一个跟她一样的荷包,上面绣的是彩如。现在,你能告诉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林颦儿自然不会再拒绝,将茹姨娘告诉她的话原话讲给安王听。安王听后,眸光变幻不定,良久才对林颦儿道:“如此说来,你该叫本王一声表姐,娘过世的时候一直很惦记小姨,你以后若有什么事,大可叫人来找本王。”
“多谢王爷好意,臣女记下了,山上风大,王爷还是早些下山吧。”
安王有些惊讶的看着林颦儿,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她原本以为林颦儿知道此事后会借机跟她攀亲戚,请求她的照拂,却没想到她依旧如同之前一般,连称呼态度都不曾改变,有种淡淡的疏离。
林颦儿自然知道安王想些什么,她也清楚安王方才对她的承诺不过是因为茹姨娘的缘故,观安王对她的态度,并不因为有亲戚关系而热络多少,显然对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亲戚不感冒,那她自然没道理巴巴的凑上去,惹人讨厌,还不如顺其自然,他日有麻烦,安王看在亲戚关系上,说不定还能帮她一把。
不管安王如此猜测,林颦儿如此态度倒是让安王舒服了许多,若林颦儿真仗着亲戚关系索求无度,安王虽也会满足她,但也会不胜其烦,眼下林颦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倒叫安王高看了她两分。
回城路上,安王和林颦儿各有心事,谁都没有同谁说话,而流年与破云女官还是一样沉默不言,一直到了安王府,林颦儿才谢绝了安王的好意,带着流年乘着来时的马车回府。
林颦儿走后,安王进府换了身衣裳,将破云女官叫到跟前,吩咐:“本王有件事交待你,你派人查查林家大房的茹姨娘,事无巨细,本王都要知道。”安王顿了一下,道:“还有林家大小姐,顺便查查。”
“是”破云女官领命退下,着手查探去了。
另一边,林颦儿并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除却刚知道时的惊讶,她很快便忘了这件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看书。
安王的人办事效率很快,两天后,一份完整的资料放到了安王面前的桌子上,安王打开看了看,根据资料上的时间推测,茹姨娘确实便是曼彩如无疑,至于林颦儿与茹姨娘的母女关系,因为是茹姨娘与林颦儿单独谈话,无从查探。
不过从茹姨娘死后林颦儿的反应来看,安王并不怀疑她和茹姨娘的母女关系。茹姨娘的一生十分不幸,却也十分简单,一页纸便概述详尽。
而林颦儿虽然才回长宁城一年不到,却比茹姨娘的调查内容多不少。资料上将她回城后的事迹一一详述,先是作为秀女入宫,然后落选回府,通过陷害林玉儿,得到参加宴会的机会,然后在月家宴会上,凭借精巧心思做了女官,一步步爬到如今林家掌家人的地位。
安王看过资料,对这个小表妹有了全面的认识,不到半年时间,从一个不受重视的娇小姐一步步成为林家内院的掌权人,这份心思手腕当真不可小瞧。
资料里说,她与秦家嫡子秦焘有些交情,且是月家大公子月风吟的心上人,就连太子曾经也向月皇后提出要纳她为侧妃,这不禁让安王有些侧目。
不论是秦焘、月风吟还是太子,那都是长宁城贵女数一数二的夫婿人选,而这三人一个与林颦儿交情不错,一个心仪林颦儿,一个曾经意图求娶林颦儿,不得不说林颦儿的确是好本事。
破云女官看到后也十分惊讶:“主子,林大小姐便是那日街上惊马的人,当时她手臂擦伤流血,却不管不顾狂奔想要拦住马车。”
安王那日坐在轿子中,并不曾看到惊马之人,没想到竟是林颦儿,听破云的描述,她还是个颇有善心的人。安王知道破云女官的为人,知道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却十分真实,对于林颦儿的观感又好了两分。
“本王这个表妹看起来倒和长宁其他的闺阁小姐不同,如此甚好,本王也不想有一个麻烦的表妹。”
安王的生母曼晶如对于当年没有看住妹妹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临终前,吩咐安王如果找到她妹妹,一定要好好照拂她。
曼晶如不是长宁人士,所以安王这些年四处游历一来是宫中无聊,二来也是希望能够找到曼晶如的妹妹,她的小姨。
眼下她找到林颦儿,出于生母的遗愿,她一定会照拂林颦儿,但是安王对于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如果林颦儿也是那样的人,她虽会照拂她,心里却着实膈应。而现在的林颦儿让她虽不如何喜欢,但总算不讨厌,关照起来,心情也不会那么差,更何况,安王有种感觉,林颦儿就算没有自己,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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