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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午膳吃多了出来消食。”苏菱看到文昌如今的变化,心中欣慰,“你可千万别在你师父面前乱说话,我最讨厌喝府医的药膳了。”
春柳在一旁小声补充道:“夫人嫌弃太苦了。”
文昌心领神会,笑出了一口白牙,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我知道的,前几日偶遇府医,非要给我把把脉,说我身体太虚了,我这几日还在喝他的药呢。”
他做贼心虚一般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凑近了,用双手合成一个扇形,小声道:“真的太苦了!我本来想倒在土里的,但是我怕这一泼花草都活不了,白白糟蹋府中的极品花卉。”
春柳笑得整个身子都发颤了:“下次见到府医,我一定要和府医说两嘴,让他给你的药再配苦一点。”
“别啊春柳姐姐!”文昌当即求饶,撅着嘴耍赖,“他可记仇了,真的会苦死我的!”
对了,文昌然一拍手:“师父找我来找师母呢,跟我说师母八成就在白梅林这片。师父真料事如神!”
“他回来了?”苏菱惊喜,脚步不觉快了,“有说是什么事吗?”
沈辞南今日神神秘秘出了门,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
“不能说,说了师父要怪我的。”文昌跟在苏菱身后,长腿大步跨出,还是差点跟不上苏菱,“师母慢点,当心!”
苏菱一路快步走回栖月阁,踏过门槛的那一下,她的脚步一顿,一时忘了呼吸。
沈辞南侧对着她,他穿着一身白衣,长发用一根红发带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下,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动人心魄。
苏菱红了脸,她惊觉,自己与沈辞南相处无论多久,还是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怦然心动。
看向他的每一眼,都如新婚之夜他掀开自己红盖头的第一眼一般惊艳。
美人都是会看腻的,年华老去,会浑然众人。
不会的。
苏菱在心里否认道,他是看不腻的,即使以后四季变更,他在她眼中依旧是初见的模样。
沈辞南听到的她的脚步声,抬眼望了过来,一双锋利的桃花眼在见到她的瞬间盛满了柔情。
他把空着的一只食指伸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而对她勾了勾手指。
苏菱如同受了蛊惑,轻手轻脚走起过去。
走近了,苏菱这才注意到沈辞南的怀中抱着一只毛茸茸,白乎乎的小兔子。
苏菱的杏眼倏然一亮,她蹲下来,与沈辞南怀中的小兔子平视。
她犹豫着伸出手,生怕吓到了沈辞南怀中的兔子。在她伸出手的瞬间,兔子畏惧地瑟缩了一下脑袋,但是苏菱地手伸到它跟前时,它居然用鼻尖轻轻嗅了嗅苏菱手上的味道,主动把兔脑袋拱了上来。
苏菱开心地摸着小兔子的脑袋,笑着对沈辞南道:“它完全不怕生哎。”
“不是不怕生,是不怕你。”沈辞南抱着小兔子,动作尽量轻柔,说道,“夫人身上有为夫的味道。”
苏菱的耳朵尖泛着红,装作听不懂沈辞南话中的深意,把小兔子头上的毛顺着摸,逆着摸。
沈辞南抱着兔子,继续说:“宫中狩猎偷偷带回来的,看它怪可爱的。”
“宫中狩猎这么早就结束了?”
“想夫人,提早溜回来了。”沈辞南歪过头去瞧苏菱的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呀?”苏菱脸彻底红透了,她凑在小兔子面前,用鼻尖轻蹭小兔子抽动的鼻尖。
沈辞南抿了下唇,回道:“阿菱。”
苏菱抬头,有些不明所以。
“它叫阿菱,”沈辞南低垂下眉眼,“是吧,阿菱。”
小兔子跟着苏菱抬头,像是在点头。
“你看,它应了。”沈辞南摸了摸小兔子身上的毛,桃花眼中隐隐有笑意。
“唔。”苏菱低下头,轻轻戳了戳小兔子,“这个阿菱和我一点也不像,好胖。”
“在将军府中多养几年,阿菱也能白白胖胖的。”沈辞南凑近,鼻尖与苏菱的鼻尖轻蹭,薄唇自然而然贴上了苏菱的唇。
“为夫的这份礼物,阿菱还满意吗?”
苏菱眼睫忽闪,眸中清楚映出沈辞南深邃的五官,他们在彼此眼中都是如此的清晰。
苏菱懵懂地点了点头,话还没说出口,呼吸就被沈辞南蛮不讲理夺走。
“阿菱也送为夫一份礼物好吗?”
苏菱不懂,只是望着他。
她有什么可以送给他的呢?京都这样多的达官贵人挤破头,都不能挑选出一份让他称心如意的物件。
她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国公府幺女,除了他的爱意,一无所有。
唇舌分开,苏菱注意到沈辞南的唇上残留着她的齿痕,上次的伤口尚未愈合,薄唇红着,意外的好看。
他自知她在瞧着他的唇,薄唇翘起,眼中挤出水来,泪眼汪汪。
“塞北太冷了,吃不饱穿不暖,夜晚还很黑。等一切结束了,阿菱留我在临安城好不好?”
苏菱一时无言,她望进沈辞南的眼中,里面只有她一人。
一如初见之时,他的身边明明有那样多的人,漆眸之中却独独映着她的模样。
“将军府呢?将军府不要了吗?”苏菱戏谑。
“不要了,”沈辞南没有片刻的犹豫,认真道,“京都于百姓而言是血雨腥风,是尔虞我诈,没有人能够免俗。我不是兼济天下的良臣,我只想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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