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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临不再多说什么,出了卧室后,转身将门轻轻带上。
    靠在床头的人,拽紧了手中的衬衫,指尖泛白,忍不住的轻抖着。原本歪着头换了姿势,他仰面朝上,深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很畅快的吐出这口气,直至再次憋到眼眶通红。
    徐渊已经从附近的饭店打包好各类补汤回来,里头换衣服的人还是没啥动静,李集扣了扣房间门,“小季?换好了就先出来吃点东西,吃完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下。”
    里头半天没动静,俩左膀右臂差点撞门了,被李集拦了下来,让他们给他点时间。
    过了许久,补汤都凉透了,房门把手才扭动了,季无渡穿着与平时一般无二的衣服从里间出来了,只是再精神体面的衣服配上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怎么也让人欣赏不起来了。他机械地挪到餐桌边,那三人正围着餐桌四周一一坐好,提心吊胆地盯着他看,生怕他再次崩溃。
    易临转身进厨房将重新热过的鱼汤端到季无渡面前,“季哥,喝点吧。”
    “柴七呢?”
    “啊?”那人一出声,另外三个人就竖起耳朵,努力从他沙哑的声音中听出他的诉求。
    李集:“哦,柴七,还….还在医院躺着。”
    季无渡了无生气地盯着李集看,“我要去见他,现在。”
    李集:“你见他做什么,案子的事我来处理,你现在家静养一段时间,我让……..”
    “我说我要见他。”李集话没说完,季无渡就打断了他。
    李集僵了一小会儿,“好吧,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再去。”
    季无渡垂下眸子,盯着眼前面的吃食和补汤,发现这是楼下对面,他和黎月白经常吃的那家店,勺子在碗里搅了半天愣是没喝一滴。
    “季哥。”徐渊小声提醒着他,“多少喝一点,这家味道还不错。”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这家还有黎月白爱吃的灌汤包,生煎包,蟹粉豆腐。
    他终于低头抿了两口,可这两口还没到流到胃里,季无渡就猛地起身跑去卫生间,汤水连着胆汁一并吐了个干净,不知是太久没进食,还是自己本身就形成了抵触,总之他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处理完之后,三个人焦头烂额地杵在客厅里。
    易临:“李队这怎么办啊?季哥重伤未愈,这样不吃不喝根本顶不了多久。”
    “唉。”李集转身给老丈人熟识的医生打电话咨询了,他将情况告知医生,医生告诉他这是病人悲伤过度造成的肠胃功能紊乱,要是放任不管,就会形成看见食物就会呕吐的应激反应,须得尽量把他往好的方向引导,以及各方面满足他的要求。
    李集撂了电话后,就去找了还伏在洗手台边的季无渡,“走吧,不是要见柴七的?”
    季无渡透过洗手台的镜子看了李集一眼,随后拿毛巾擦了把脸,转身出了卫生间,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其实从家里其他地方看起来是看不出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但是卫生间真的就一目了然,两只牙刷,两双拖鞋,两条毛巾,每一件物品都在昭示着黎月白待过的痕迹。
    柴七待的医院跟季无渡不是同一个,他的医院相对来说偏了点,门口有警员把守。
    柴七的伤势没比季无渡轻,后背被季无渡划拉的那条刀疤致使他到现在都痛苦不已,侧卧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整个人也是萧条的不成样子。
    来人推开门后,他定睛一看,一瞬间就在病床上扭动起来,疼的他龇牙咧嘴,季无渡眼神可怖,一步一步地逼近到柴七的病床前,像是来取他性命的死神。柴七瞪大了眼,手脚并用地挥舞着,也不管身上的伤口,嘴里胡乱说着,“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季无渡从上至下打量了他一边,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哪来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柴七的声音跟季无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声音尖锐刺耳,惹人烦躁。
    “我再问一遍,什么目的?谁指使的?”季无渡说着手就卡上了柴七的脖子,“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杀了你再去自杀,我都无所谓了。”
    柴七被掐的脸色通红,断断续续地喊着救命。
    外头隔着玻璃看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有动作,都是双手抱臂,一脸冷漠地朝里看着。
    “说不说?”
    “我说……说……”柴七许是看到了外面三个无动于衷的,彻底放弃了挣扎,“宋正时让人把我从首都警署弄走,我需要帮他做件事,不然就要推我去填海,他就要那个姓黎的,但我怎么知道贺金那孙子要杀姓黎的,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我来干这事,他随便找谁都可以,他想要个人还不简单,非得绕这么大一圈,还有我不懂宋正时非得要这个小白脸干什么,他的癖好我还真是.........”
    柴七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是季无渡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背脊挺得笔直,看着柴七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不受自己控制,他的呼吸乱了,拳头也攥紧了。
    “嘭”。
    只一拳,柴七喷洒出的热血溅的到处都是,外面三个人皆是一愣,随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冲进去拦住了还想再来几拳的季无渡。
    “冷静,冷静,他是要犯,他现在还不能死。”李集在季无渡的耳边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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