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是不合适,所以你只要各接我与师妹的三招即可。嘴上说得好听,辉历眼里的不怀好意让易南淮警铃大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闺蜜帮我做了指甲,然后我又帮闺蜜做了指甲,还挺好看的。
拐走了别人家的公主,老易有的受了。
第36章 将别离
没什么好说的, 辉历与辉茹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元婴中期,易南淮撑死只敢表现出金丹巅峰的实力。这两人完全就是为了发泄怨气而专门找易南淮的不痛快而已, 易南淮在接下慧茹一招比一招更强劲的三招后, 终于悟了。
若是自己今天不够惨,怕是不能让微生良的几个师兄师姐满意了。
所以在接辉历的第一招时, 易南淮不再撑着,十分给面子地直接被那柄重剑压进了泥土里, 沾了一身尘土, 再吐了一口鲜血。
用瘦削的肩抗着那柄剑身乌黑的凶器, 辉历啧了一声,漠淮,若是你如此不堪, 我可要好好劝劝阿良,务必让他仔细考虑一下你们之间的事了。
易南淮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表现得好,你们不满意, 表现得惨,你们也不满意。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擦掉嘴边的血迹,易南淮道:辉历师兄, 再来!
辉历本是风土双灵根的修士,风灵根粗,土灵根细,因为风灵根是木灵根的变异, 且木克土,在粗壮的风灵根的压制下,土灵根很难发挥作用,所谓土弱逢木,必为倾陷。所以就专门洗掉了土灵根,变成了单灵根的修士。
听到了易南淮的邀请,辉历颇为赞赏地眯了一下眼,能做到这个地步,这知北漠淮倒是不负他的名声,等他再成长一番,肯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阿良的眼光倒还不错。
如你所愿!
辉历抡起他的重剑,在粗大乌黑的剑柄的衬托下,他的十指显得如此纤细苍白,好好一个如玉郎君,却偏偏要用这柄笨重且煞气满满的重剑当武器,也是颇令人不解。
重剑钝锋,但辉历利用风灵根的优势,将风包裹在重剑上形成了断金错玉,锋利无比的风刃,如此一来,辉历的每招每式既有拔山倒海的压迫又有削铁如泥的锐利,无论是谁对上都颇讨不到好,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吃过辉历的亏了。
但今天,易南淮就算明知道讨不到好也不能避开,只能迎着辉历落下的仿佛要撕裂万物的重剑而上,场面十分具有悲壮感。辉茹站在一边,心里因没能把易南淮打得趴地不起而产生的愤懑完全消失了,遮遮眼,反而有些不忍,对上大师兄这个修罗,有他一顿好受的。
果然,接下辉历的第二招,易南淮是重重得跪在了地上,握紧长(木仓)的手微微颤抖,把口中的腥甜咽下,易南淮在心里苦笑,着下手,够重的。
如果说之前的受伤弱势有些做戏成分的话,现在他是真的快撑不住了,辉历的重剑压下来,他浑身的筋骨都在叫嚣着,最关键的是在这样的威势下,他还要分心压制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战斗本能,不能暴露他真正的实力,真是,不能再好了。
易南淮凄惨的样子让辉历颇为心情美妙,在自己这个钧阳大弟子面前,知北漠淮,装什么风度翩翩,果然还是现在这样灰头土脸的样子比较讨人喜欢。
心里这样想着,辉历手上是半点不留情,前一招刚落下,他立马发动第三招,辉历是在轻吕境浸淫颇久的剑修,轻吕境的剑招早已被他运用得熟练无比,所以这属于轻吕境的第三招一落下,易南淮就有种不妙的预感,电光火石间,他立马决断,难堪就难堪一些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易南淮调动灵力,撑起了一方厚实如龟壳的屏障,辉历的剑招劈在灵力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换下繁复礼服回到宴会没找到易南淮的微生良赶到现场,他身后跟着辉岳。
微生良语气里责怪的含义颇重,辉历,辉茹、辉梧等人一下子就乱了手脚。
阿良
良良~
小师弟
没心思理自己这几个师兄师姐,微生良疾步走到易南淮身边,淮兄,你没事吧?
一听到微生良的声音,易南淮就撑着站起来了,他还赶紧给自己掐了一个除尘决,怎么能让他的阿良看见他如此不雅观的样子。
阿良,我没事。易南淮笑着说。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兴师问罪的微生良黑着脸,辉历等人有些头疼。微生良喜欢易南淮的事是他们从自己的师尊、钧阳掌门哪儿得知的,钧阳掌门又是从劲羽老君哪儿套出的话,微生良只是告诉了自己的师尊,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然后他们三人就堵上易南淮了。
由此可见,微生良其实很不喜欢长辈乃至师兄师姐们干涉他的事,特别是这么私密的事,辉历等人突然有些心虚。
久闻知北漠淮实力不凡,大师兄我见猎心奇,故而切磋切磋。
大师兄,你一个元婴后期的真君和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切磋?微生良控诉的语气让辉历冷汗直下。小师弟真是越大越不好哄啊。
阿良,我没事,我与辉历师兄一见如故,就过了几招。易南淮轻声哄着微生良,十分明智地隐瞒了他之前还和辉梧打了一架又接了辉茹三招的事。他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暖流淌过,他的阿良,是在心疼他。
至于为什么不把事实说出来,废话,大舅子的台能拆吗?
易南淮都这么说了,就算知道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微生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打发走辉历四人,和易南淮单独相处。
临走前,微生良三个师兄眼中的寒气飕飕地刺向易南淮,辉茹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把易南淮剐了。
辉历师兄、辉茹师姐,慢走。易南淮无视那些眼神,和气地恭送辉历师兄弟四人。
阿良,你怎么找到我的。闲杂人等走后,易南淮的声音温柔了不止一个度,他穿着破损的道袍,顶着带伤的俊脸和微生良说话。
淮兄,随我回洞府,你的伤需要治疗。好久不见,思念尚没升起,担忧就站了上风。不管易南淮笑得再若无其事,从他发白的脸色和有些发虚的语气,微生良也知道,易南淮伤的不轻。
没事,我随身带有丹药,不过的确要换个地方,这里不适合谈话。
听着易南淮的话,微生良打量周围被□□过的场景,坍塌的山石,折断的草木,被劈焦泥土树木,满目狼藉。微生良轻轻皱眉,这哪里是过几招的样子,易南淮可能比他想象的伤得更重。
跟我走。不容反对的,微生良招出灵剑,把易南淮拽了上去,御剑飞向自己的洞府。
闷笑一声,易南淮整个趴在微生良身上,顾及到易南淮身上有伤,有点别扭的微生良到底是没拒绝。
很快,两人到达在微生良的洞府,微生良拉着易南淮进入洞府,推着他坐在一方石凳上,自己去找药。
微生良进屋去,不知从哪个树丛里钻出两只小崽子,一阵风一样朝易南淮跑过来,然后分别抱住了易南淮的小腿,两只崽子不停地叫,一只嗷呜呜呜一只啊嘤嘤嘤易南淮脸上的笑裂了。
住嘴!别叫了。易南淮疾声厉色,但两只小家伙根本不理他,一个劲地叫,吵得易南淮脑仁疼。
易南淮赶紧一手一只,提着两只小崽子的后颈肉,把它们从自己腿上扒下来,不料刚把两只小崽子放在一边,一松手,它们又抱上了他的腿,感受到腿上软乎乎的触感,易南淮额头青筋直跳。
忍了又忍,到底是忍受不了,易南淮再次把两只小崽子从腿上拔下来,提着它们放在面前的石桌上,然后赶紧从自己须弥戒拿出两个果子,一只一个,塞进两只小崽子怀里,让它们抱着。
有了吃的就什么都忘了的两只小家抱着果子啃得欢,不再折腾易南淮了,易南淮舒了口气。
一转头,微生良拿着药瓶站起台阶上看着他,易南淮展颜一笑,阿良。
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眼,微生良垂眼,走到易南淮旁边坐下,他把药递给易南淮,然后抚摸着两只坐在石桌上卡擦卡擦咯吱咯吱啃着果子的小家伙,说:好久没见,它们两个想你了。
服下丹药,一股草木清香弥漫齿间,易南淮脸上的伤口很快就恢复如初,这些伤都是辉历的风刃刮出来的,辉历不知是对他的脸有什么意见,专门往他脸上招呼。
一连服下好几颗丹药,易南淮体内的疼痛终于平复了,别看辉历等人出手声势唬人,其实他们并未给他造成什么大的内伤,只是让他饱受了一番痛苦而已。
听到微生良的话,咽下疼痛平复了易南淮起了些旖旎心思,他压低声音问:那阿良想我了吗?
微生良面无表情地盯着笑意盎然的易南淮,盯得易南淮正了颜色。
不管阿良想不想我,反正我是十分思念阿良的,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是道尽了相思之苦啊。
微生良的脸色越发泠然,但他逐渐红了的耳廓出卖了他。然后他把那只正在啃果子的灰毛妖兽崽子塞进了易南淮怀里,不明所以的婴婴,朝微生良叫了一下,又低头啃果子。
易南淮:...
阿良真是,太调皮了,整个人都僵硬了好不好!
僵硬的易南淮僵硬着把小崽子放回了桌子上,他一瞥微生良腰间,没见那枚吊着玉白色穗之的符玉,问:阿良腰间的平安符呢?
微生良愣了一会儿,脸更红了,他摊开手,手上出现一枚符玉,我装到须弥戒里了
易南淮从他手上拿下符玉,帮他系在腰间,低着头说:就这样系这吧,好看。
微生良微看着凑近他的易南淮,默许了易南淮的提议,带着被窥见心思的窘迫,他转移话题道:淮兄,宴会正盛,你出来寻我,所为何事?
拿出好几个果子堆在两只小崽子面前,易南淮缓声说:我准备过不久出门历练,目的地是珠链环岛,阿良愿不愿意与我同行。
王家泉上学宫?
对易南淮期待地看着微生良,但微生良避开了他的目光,顿了好久,两人之间只有两只小崽子啃果子的声音,抱歉,淮兄,我不能与你同行,我要闭关。
易南淮觉得微生良语气有些不稳,询问,闭关
对,我有些修炼上的事需要闭关。
不知说什么,失望的的易南淮只能艰涩地问:闭多久?
微生良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吐出两个字;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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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沉重,两只小崽子都不啃果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俩。
易南淮站了起来,他走到微生良面前,轻轻抱住了微生良,那我们岂不是要好久都见不了面了。
易南淮一手环住微生良的腰,一手扣上他的后脑勺,他家阿良乌黑的头发手感真好。
这样抱着,两只小崽子跳下桌子,一只抱上了微生良的小腿,一只抱上了易南淮的小腿,嗷呜嗷呜,嘤嘤嘤地小声叫着。
过来一会,微生良伸手楼上了易南淮的腰,把脸压在易南淮的颈窝里,闷声说:也说不准,兴许用不了多长时间,然后我会去寻淮兄。
那阿良可要记着给我的传音鹤留下权限,我会给你传音。
好。
久久,易南淮念念不舍地松手,我们得回去了,毕竟是你的结丹宴,消失太久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我是一只小青蛙的地雷。
最近真是,复习令人头秃啊。
第37章 重返人间
乱葬岗, 夜里的乱葬岗,在发白的月光下,光秃秃的枝杈停着很多和黑夜融成一体的乌鸦。它们突然睁开眼睛, 像血的颜色是这死寂地带的唯一鲜亮颜色, 鲜亮得让人发慌,鲜亮得不似人间该有的温度。
乌鸦叫着, 呀呀,从这棵坟头树飞到另一个坟头, 停在斑驳得连字也看不到的坟牌上, 阴雾里有两个人扛着一卷竹席过来, 仓皇地把竹席丢在地上就低着头快速跑掉了,竹席里定时裹着人的,因为它落地的时候, 砸散了另一具骸骨,竹席散开,一只还新鲜的尸体的手暴露出来,那些寄住在这个地方的生物们蠢蠢欲动。
一个一个的坟包在这片乱葬岗曼延, 但更多的尸体是没有坟的,他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死了,总归不会有人为他们担心就是了, 所以或是竹席一卷,甚至连竹席都没有,他们被随意地丢在这里。
会有食腐的野兽或是妖兽来啃食他们,新鲜的尸体会有血液流进泥土里, 不新鲜的尸体会有尸液流进泥土里,最后剩下的骨架可能会生长出一簇一簇的鬼火。
这个乱葬岗如此大,有修士的尸体也有凡人的尸体。是很多走邪门歪道的鬼修或是魔修喜欢的地方,他们进到这个地方,弯下身体,恨不得把脸贴在冒着腐臭的地上,他们搜寻不肯离去的游魂,他们捡拾有用的骨头,他们扒开坟包,抗走一整架的骨头,用小瓶子灌取新鲜尸体的血液。他们拿走一切有用的东西,他们用这些东西增长修为,或是炼制诡异的东西。
同时乱葬岗也是很多业障的滋生之地,很多罪大恶极的鬼修魔修将这里称作家园,因为他们在这里诞生,今夜这一方乱葬岗躁动不安,连鬼火都跳来跳去,有一股冲天的怨气已经存在好几天了,今夜这股怨气,甚至遮蔽了发白的月亮,阴风变得更冷,有什么东西快诞生了,有源源不断的魔修鬼修闻风而来。
易南淮用幻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现在的他不是知北漠淮,而是魔修易南淮。
他坐在一根结实的树杈上,蓝白色的袍子在夜风摆动,他颇有闲情逸致地用白色的绸布擦拭手上那柄弯刀,他刚解决一个魔修,连同之前的,易南淮脚下已经很多尸体。
他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看情况,今夜他就能收获他想要的东西。
易南淮将目光看向百米外的一个深坑,按照上辈子的轨迹,那里将有一只魔头爬回人间。
嗯啊充满恶意的嘶吼像来自地狱的声音,惊起一堆呀呀叫的乌鸦,一个残破的人从坑里慢慢爬了出来,肮脏的脸上汗水和着血液,一双黑沉的眼睛中央,血色的重瞳肆虐着铺天盖地的恨意,指甲盖里全是散发腥味的泥土。
易南淮满意地一笑,觉醒魔体、激发魔体传承道法,不枉自己守了那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