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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让我坐高堂那位置?”杨妃问。
“嗯......”
“遇明与歆歆早也找了我,一个为着砚青,一个为着你,我已应了。”
红苏感激地回头看向宁歆歆,“谢谢公主。”
“别,别哭......”宁歆歆见她眼圈又红,忍不住头皮发麻,想转移她注意力,便假装刚想到什么似的,让人取了个锦盒来,递给红苏道:“阿娘已给了你新婚贺礼,这是我与遇明给你的。”
红苏打开锦盒,见里头是两页红纸,可是她不识字,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便求助似的看向杨妃。
杨妃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北铉公主都没有师父教习知识,她一个人分身乏术,便只教会了歆儿认字、也只教会了红苏女红。
如今看红苏识字困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便拿过两页纸,用手指着逐字念给红苏听,读完说了句:“这是你的南潞户籍书与房契。”
红苏先前是北铉奴籍,现下被放良,还购宅子给她立了女户。
“你之后呢,若是想与砚青并到一户,便去官府备案,若是不想,就还自立个女户,这是遇明给的,”宁歆歆道,“房契是我的贺礼,就在砚青那宅子前头,他们有宅子,咱们也得有。”
“公主......”红苏又要哭。
“好孩子,妆都上好了,可真的不能哭了,”杨妃在给她簪挑心,“听话,憋回去。”
红苏仰了仰脖子,用力点头。
不多时吉时到,砚青带着几个伴郎吹吹打打来接亲,几个胆大的小丫鬟在院门口堵着,要砚青做催妆诗,还要他塞封红。
宁歆歆在一边看着,心说:是了,梁大才子可还欠着催妆诗呢,现如今利滚利,起码得做个几十首吧。
砚青虽识字,文采却一般,磕磕巴巴做了几首打油诗,里头小丫头却嫌不够,嚷嚷着“再来一首”。
周扬见他江郎才尽的样子,便吆喝着后头的兄弟,“咱们叫门作甚?翻墙翻墙,自己进去开门。”
侍卫若想翻个墙,估计也比走路难不了多少。
小丫鬟慌了,看向宁歆歆:“太子妃,他们要自己开门。”
宁歆歆上前一步,声音透过门缝传出去,“哟?我来看看谁要翻墙?”
外头人一听便慌了,“没人翻,大喜的日子哪儿能翻墙呢。”
而后,雪花一样的红封便从门缝里往里塞,几个小丫鬟赚够了,方才放人进来。
太子府好些人都去参加了喜宴,把砚青的前厅、小院坐了个满满当当,杨妃坐在主位上,受了砚青与红苏二人的拜、饮了二人的茶,复又给了两个厚厚的红封。
宁歆歆靠在梁彦昭怀中观礼,小声说道:“梁彦昭你好,我是你的妻子宁歆歆,初次结婚,请多多关照。还有,请把催妆诗先补上。”
梁彦昭以为她说着玩的,当即满口答应。
不曾想,到了夜里,竟真的被拦在了床下做催妆诗,宁歆歆坐在床上拿着毛笔画正字,扬言若不够数目便不让他上床。
逼得梁彦昭绞尽了脑汁,直做了二十余首,仍不见她满意。
饮下第五杯茶水后,梁彦昭又开口:“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张郎见后描。”(1)
宁歆歆认真听着,总觉得这首“笙歌”、“夜迢迢”的不太正经。
正回味着,尚未来得及催梁彦昭“再来一首”,便猝不及防被人压在了身下,梁彦昭吐息温热、声音微哑,“夫人,催妆诗已作,该当试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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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龙抬头、万寿节,举国欢庆。
白日已举办了一整日的庆祝活动,生辰宴设在晚间。
这次又是男女分席,宁歆歆已有了经验,知道肯定是男席那边有什么桃色安排,一时好奇,便偷偷与梁玉瑾商量:“姑姑,咱们偷偷去男席那边看看歌舞吧。”
两个离经叛道的人,一拍即合。
趁着皇后与杨妃一见如故,逮着梁彦昭、宁歆歆这两个好孩子一通猛夸,其他夫人迅速响应的功夫,宁歆歆与梁玉瑾悄悄地就离了席。
二人掐着点出去,藏在保和殿的窗外细瞧,如今天还冷着,舞姬却穿得着实清凉。
梁玉瑾在一旁看着,啧啧不休。
宁歆歆是现代人,却觉得也就那样,现代的舞服可比这奔放多了。但她存了心思,格外留心了舞姬转在席间敬酒的路线,见梁彦昭头也未抬,方才放了心。
就是那些各国使臣敬酒太凶,梁遇明不知道顶不顶得住,可这种场合,顶不住也得硬顶。
梁玉瑾也看见了在殿上守卫、还背过头的周扬,暗自点头。
席面到了第三道,梁玉瑾看着宫娥手里的点心问:“歆歆,这是你出的方子?”
宁歆歆点头。
“走走走,不看了,回去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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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殿上,众人都认真瞧着案上的点心。
白瓷描金边的碟子里盛着个拳头大小的糕点,精巧又漂亮——
装糕点的托是红色万字纹漆盒,上头还贴了个金色寿字,糕点颜色金黄、面上平整,蓬发如天边云朵,瞧模样便知是得万分松软,顶上是金箔贴在纸袼褙上刻出的“鹤”,栩栩如生,如要飞天,还有两株同样由金箔刻成的苍松,几可辨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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