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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东西挑食得很,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最后抱着箐禾细白的手指, 用脑袋拱了拱她指腹的软柔,倒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一口咬下去。
“小祖宗。”箐禾真没想到还得用血来喂养,一番纠结之下,还是用针将手指戳了个口,血珠刚冒出来,蚊香便迫不及待地张口含了下去。
三滴后,箐禾便不再给它吃,她的血宝贝着呢,这小家伙别想多吃。
喂完蚊香,箐禾便合衣卧到榻上,准备小憩一会儿,然后起来修炼。
这两日的年考以及适才结束的一场戏,无一不是叫她身心俱疲,不过付出好歹是有回报的,能成功让谈谷进不成碎星楼,比什么都痛快。
只不过修炼之事也不能落下,这碎星楼里头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能拿到什么样的东西全看个人造化,据说是修为越高,灵气越纯净的人,拿到的宝贝便越厉害,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顶级至宝也是有可能的。
自然,也有人能进碎星楼,最后出来时两手空空的,但这样的人毕竟在少数。
箐禾灵力虽然不强,却不想以现在这幅虚弱的模样进去,遭那些生出灵识的神器们嫌弃,这两日便心无杂念地待在静心室内修炼。
待到正式进碎星楼的前三日,箐禾刚盘腿准备入定,静心室的门便一响,传来阵阵的敲门之声。
她当是曲梓,起身前去开门,不想门口站着的竟是骆姯的父亲——骆浚。
箐禾作为小辈,对骆浚行了个礼。
骆浚作为个成熟的中年大叔型的仙人,一身气度翩翩,但此时面上却带了七分焦急之色,“箐禾仙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不用骆浚说完,箐禾心里头就有数了。
能让他纡尊降贵到这儿来,还如此行色匆匆,那必定是和骆姯有关。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仙子随我来。”
他转身,箐禾却未动,“仙君要我帮的忙,我恐怕帮不了。”
她站在门内,低声拱手,端的是一副拒绝姿态,却并不叫人觉得唐突难受。
骆浚倒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他平日里对女儿便多有关照,自然知道女儿在昆仑受伤时,多亏有这位仙子帮助,才得安然无恙。
放血救人的事,在仙界本就不甚光彩,处处彰显着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但只要想到是为了女儿,也算不上什么。
他本想将人带到骆姯的住处,届时在苦口婆心劝上一番,若箐禾执意不从,在自家的地盘上,总归是有些办法的。
箐禾的拒绝并不叫他意外,他讶异的是,对方居然能如此敏锐,察觉到他的用意。
骆浚站在原处,心中一瞬间想了很多,面上却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箐禾略带抱歉地拱了拱手,便想将门关上,谁想两只手怎么用力,这静心室的木门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动也动不了。
“仙君,您不必如此,在此处闹起来,有损的也是您的脸面,传出去不好听。”箐禾干脆放弃用力,看向不远处的人。
骆浚哪里会不知道,此时动手掳人乃是下下之策,伤人更是不可行,他作为仙君,如此行事,怕是以后在仙界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便只能……
“我愿用我族秘宝,为你修复一处经脉,要求是,你无条件救我女儿三次,你可愿?”骆浚掷地有声道。
箐禾在听到前面半句话的时候,眼睛一亮。
当初随着商戎修炼时,他曾帮自己把过脉,之所以她在灵气蓬勃的昆仑生活了这么久修为还是毫无进益,究其根本是她先天不足的奇经八脉,有如枯萎的花枝,已经没有了任何吸取灵气的本事,能够修炼到今日的地步,全靠箐禾的勤奋。
箐禾也曾问过商戎,枯死的经脉能否修复,商戎并未给出准确的答复,只说了二字:“机缘。”
后来,她自己去医阁中翻阅过医典,方才知晓,原来经脉枯死的人基本是与修炼无缘,难如登天。
若是一根经脉枯死,箐禾是有过修复的想法的,但悲催的是她奇经八脉独独存留了一根,其余全部是废的,那便是连一丁点儿能幻想的机会都没有,她干脆就放下了这回事。
如今骆浚说有秘宝能帮助她,怎能叫她不激动。
但,后头的条件又让前面的不这么有吸引力了。
“仙君,做买卖讲究公平,您帮我打通一处经脉,我救令爱一次,怎么平白还要多出来两回?”箐禾半露微笑说道。
骆浚见在此处耽搁了不少时候,也顾不得同她讨价还价,先救了女儿这回再说,“好,你快随我走。”
“仙君一言九鼎,应当不会框我吧?”箐禾抬脚跨出门槛时,又说。
骆浚弹了弹手指,些许碎光闪烁,“契约已成,快随我来。”
转眼间,箐禾便站在了一处装扮精美的卧房内,与骆姯的住处相比,她的那个比旅店的还要破旧一点儿。
此时的床榻上躺着位秀眉紧蹙的女子,脸蛋潮红,嘴唇还泛着淡淡的紫,整个房间里头都弥漫着一股药味。
扶詹也在,他手拿着个羽毛扇不停地扇着风,看样子这药灌下去不少,但对骆姯来说却无甚效果。
难怪骆浚这么急着要叫她过来,甚至不惜用用上祖传秘宝,原来是骆姯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时候了。
箐禾在骆浚同扶詹说话的空档,盯着骆姯泛着紫色的唇瞧了瞧,似乎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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