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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睡足了,程溱也恢复了生龙活虎,“说的就像我没帮你收拾房间似的,别墅啊大哥,我少帮你收拾了?一个公子哥贼抠,请个小时工能死啊。”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听得盛棠直想入非非的。等肖也简单冲了个凉出来后,盛棠忍不住问肖也,“你之前不是谈过一个女朋友吗?都谈婚论嫁了。”
“打住啊。”肖也赶忙澄清,“只是女朋友,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再说了,早就分了。”
程溱洗好了水果,放在一只竹编的小筐里,往桌上一放,嗤笑,“就他那样的活该单身,人家姑娘挺好的,说跟人分就跟人分了,弄得我在中间为难。小姑娘把我看成是救命稻草似的,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肖也哼哼唧唧没说话,大手一伸,抓了几枚李广杏,往程溱嘴里塞了一枚,说,“都前尘往事了,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你想随风那你到风大的地方啊。”程溱抗议,“姑娘前阵子还跟我打听你的情况,你说我自己的事都糟心得要命,还得操心你的爱恨情仇。”
肖也呵呵笑,一清嗓子决定转移话题,“这姑娘家跟姑娘家就是不一样啊,棠棠啊,你看看人家程溱把房间收拾的,再看看你,搬来宿舍之后给家里做过一顿饭没有?白瞎那手艺了。”
这期间江执一直在看颜料报告,没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去,直到肖也把矛头对准盛棠,他才懒洋洋开口,“我媳妇儿是拿来给你做饭用的?”
盛棠差点被杏核卡住。
肖也微微眯眼,“要脸吗?我小师妹身娇肉贵的,你真想娶进门那至少也得八抬大轿,轿子呢?”
盛棠决定闷头吃杏子,不参与这个话题。
可程溱八卦,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抬眼瞅程溱,程溱脸上似笑非笑的,那意思是问她,什么时候和好的?
江执将手头的报告一阖,抬眼看肖也,清风徐来的,“是还没娶进门,所以我叫她一声徒弟也不是不行。”
这声“徒弟”没扎着盛棠,反倒扎了肖也,心里那个膈应啊,势必要澄清一下,“我这声小师妹是从胡教授那论的啊,咱俩单论!”
“别啊,我小徒孙还叫你一声大师伯呢。”江执说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报告,“而且你使唤得不也挺顺手的吗?”
话说肖也被江执一脚踹出去之后,望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兴叹。跑着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就像是盛棠特别能蹲着一样,他也特别能跑。
问题是,他有那么傻?而且真要是紧急报告的话江执早就亲自去了,无非就是打击报复。
一个电话打给窦章,求起来人来也是十分有章法的——
小师侄啊,在忙吗?
窦章肯定在忙,但一听肖也叫了自己一声小师侄,那个心里啊别提多春光灿烂了,俨然有了名门之后的自豪感。连连说自己没事,又说师父交代的事都挺简单的,他分分钟能搞定。
肖也一听这话那就不客气了,说要交他一个任务,势必完成。窦章那是义不容辞啊,开着车直奔了胡教授那。
江执笑说,“做戏得做全套,人窦章把报告都送回来了,你还在外面浪,合适吗?”
肖也往椅子一坐,扔颗杏进嘴,“我是浪吗?我是去了解防沙田那边的情况了,大敌当前,你当我是你呢,只会花前月下。”
盛棠无语,这天儿算是聊死了,手里的杏往框里一扔,起身说,“肖也,只要有程溱在,你跟谁谈恋爱都谈不长。”
话毕转身就走了。
留了肖也在原地一脸懵瞪的,程溱哑巴了半天,冲着盛棠的背影喊,“过分了啊,我说你什么了你就把我拖下水?”
肖也把椅子往江执身边一拖,凑近他,“真是你媳妇儿的话你就管管,小丫头嘴巴越来越毒了。”
江执抿唇一笑,收好报告,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盛棠还真做了晚饭,为了给程溱接风洗尘。交代完了工作室的事就跑去了菜市场,挑了上好食材,窦章被邀请在列,与此同时也做了拎菜小工。
祁余他们在窟里没贪晚,也参加了接风宴,搁平常这个时间肯定回不来。
因为程溱不是在敦煌只住一两天,所以她主动跟祁余他们说了她目前的状况,毕竟是件棘手的事,她也不想真连累什么人。
罗占坦率,“这有什么,不就对付个地痞流氓吗?放心吧,你既然来了,又是棠棠最好的朋友,我们就不能看着你被欺负。”
祁余也说,“是啊,罗占可喜欢揍不要脸的了。”
沈瑶给她夹了块鸡肉,轻声说,“我呢,虽然不能参战,但出个谋划个策的还是可以的,人多力量大。”
一顿饭吃的程溱挺感动的,后来还跟盛棠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六喜丸子团队了,还有啊,其实沈瑶一点都不婊。
夜深的时候,盛棠反倒睡不着了。
喝了点小酒,整个人的心情都很好。抱着杯水打算去院子里坐坐,不想瞧见江执也没睡呢,许是嫌房间闷热,他移到外面工作。
喝茶的桌被他当成了工作台,工具箱敞着,里面的工具码放整齐。对于江执的工作习惯,盛棠了解,他修复壁画时思路清晰明朗,又不好将工作台弄乱,用完什么工具就会放到固定位置,十分讲究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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