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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又感觉到床上的生物并没有攻击性,轻微的鼾声昭示着“它”仍在睡眠中。
贺云白不顾自己现在只穿着内衣,轻手轻脚地走向床头,小心地掀开洁白的被单一角——
清甜的牛奶味丝丝缕缕地溢出,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妈耶……这是一个人类男性!
不,不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性。床上的人看起来年纪很轻,也许还比贺云白小一些,他金色的发丝长度及肩,柔软地铺在枕头上。阳光透过房内窗户的纱帘落在他身上,衬得发丝熠熠生辉。
他的面庞则得益于造物主的厚爱,比贺云白在博物馆看过的任何一座罗马美少年雕像还要出众,但又不显阴柔,高挺的鼻梁,微微陷下的眼窝,以及白净的肌肤,给人一种纯洁的美感。鸦羽似的眼睫静静垂落,随着呼吸的动作而颤动。
往下则是他修长的肩颈,完美的肌肉线条……
以及,他脖颈处被咬破的腺体。
正是这个腺体在散发出美妙的牛奶味道,带着几不可见的甜味,使人联想到稚气未脱的动物幼崽。信息素的扩散能力很强,不久便飘满了整个屋子,轻柔地包裹着贺云白,让一向自诩自制力一流的她也不禁有些沉迷。
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她,贺云白,母胎单身20年,昨天把一个男性omega给标记了!
贺云白扶额,她从前经常听说一些道德败坏的alpha会在酒吧或什么地方和omega发生一夜情,却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出这种渣a行为……
而随着这一切映入眼帘,贺云白也慢慢记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是帝都大学一年一度的舞会晚宴,军队大发慈悲,给参训的大学生们放了半天假,让他们晚上能参加舞会。
贺云白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舞会,她是个老寡王了,对这种联谊活动向来不感兴趣也不抱希望。更别提累死累活一个月的训练,放的这半天假她只想躲在寝室睡大觉。
然而她的好友王青青却不依不饶,非要带她去“见见世面”。
“你好不容易放半天假,就不想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做点什么吗?”王青青极力劝说。
贺云白望天,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说:“我想用来睡觉。”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好友翻了个白眼,不由分说地带她去挑选礼服。
王青青是个情场老手alpha,使得不少omega拜倒在她的信息素下。更别提她在帝都大学修的是艺术系,在这种omega奇多的学院,她受到了女王般的待遇。
而贺云白呢,她容貌并不差劲,相反还十分漂亮,和军队里一些肌肉强劲的alpha不同,她显得儒雅清丽,眉眼间隐隐带着英气。她学识丰富,涉猎甚广,从小到大都名列前茅。女alpha不少,但像贺云白这样精神力和战斗力双双顶级的alpha极为罕见,她十几岁就进了军队,是五年前星际大战中的功勋旧将,来帝都大学念书后还被帝都首长亲自授予了少尉头衔。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平时的自由时间少得可怜,每年有规定的军队训练期,有时遇上边境小打小闹,她还得随时应召,就像现在这样。军事学院里,即使是后勤部队omega也少得可怜,她天天和一群五大三粗的alpha混在一起,对象没找到,粗话学了不少。
王青青以前给她介绍过一个艺术学院的相亲对象,结果约会时人家omega要和她吟风弄月,开红酒聊艺术,而贺云白突然接到军队电话,要回去开机甲。
久而久之,就传成了军事学院有个叫贺云白的女alpha冷漠无情,无心无爱,能让她兴奋且性奋的只有机甲……
王青青作为贺云白的多年好友,面对这样的疾风浪潮也不曾退缩,持续定时定量地给贺云白介绍omega,像舞会这种社交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然而等贺云白被带到舞会现场后,她趁着王青青去撩omega的时机,偷偷跑到休息区吃了点马卡龙,接着就坐在按摩椅上开始睡大觉。
王青青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贺云白和几位大龄老教师以及卫生部的大爷大妈们一起躺在免费按摩椅上呼噜呼噜的场景……
贺云白在睡梦中被王青青揪了起来,一杯香槟恶狠狠地送到嘴边,旁边的女人眼神凶恶:“给爷喝!”
“大好青春怎么能浪费在这里睡觉?赶紧喝了酒去找个omega缠缠绵绵!”
贺云白只好喝了酒,留恋地看了一眼按摩椅,她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只想和按摩椅缠缠绵绵到天涯。
舞会在学校内部的酒店里举行,她躲过王青青的视线,上了二楼想去开个房间睡觉,第二天再谎称睡了个omega。
正当她觉得自己是个计划通时,那股清甜好闻的牛奶味信息素不知从哪儿弥漫出来,深深吸引了她。贺云白莫名觉得浑身燥热,脖子上的腺体一突一突的,alpha侵略性的本能随之而来。
之后,这件事就发生了。
收回思绪,贺云白很是头疼。虽然酒精很可能会使一个alpha易感,但她觉得应该不是酒精作祟。王青青知道她的酒量,她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一杯香槟远不足以让她失态。
没想到原本只想睡个好觉的她真的睡了个omega。
贺云白叹了口气,回神看向床上的少年。她不确定自己给这个少年的是哪种标记。按照一般规则,咬破腺体是给omega的一种临时标记,维持时间很短,只有三到五天左右。通过进入加上咬破腺体的方式则会给omega留下长期标记,按照信息素交融的力度不等,通常在几个月到一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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