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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沈越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宋舟跟在沈越止身后跪了下来,她一时好奇,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心下感叹,这天地间竟然有皇后这般美貌的女人,肌肤如玉似雪,五官无一不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似三月桃花,说不出来的绚烂。
    “沈世子免礼,”章皇后美目流转,笑盈盈道:“你身后这丫头胆子倒是颇大,好久没人敢这样看本宫了。”
    沈越止赶紧扯了宋舟跪下,“娘娘容禀,她乍入宫廷,不知宫里规矩,还请娘娘恕罪。”
    “嬷嬷,快扶了世子起来,本宫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章皇后心情颇好的打量着宋舟,“这丫头倒挺合本宫眼缘的,你叫什么名字?”
    宋舟背脊挺直,不卑不亢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宋舟,渝州人士。”
    沈越止看出来了,章皇后就是想拖一下时间,不想那么早去奉天殿,这才拉着他们说话。
    “渝州?本宫倒是听过,很是远,你是因为那边的瘟疫才进宫来的?”
    “回娘娘,是的。”
    章皇后点点头,似笑非笑道:“本宫倒是听说渝州这次出了个女大夫,是个好样的。”
    宋舟拿不准她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夸奖来听,她垂首,“不敢当娘娘夸赞,治病救人乃医者本职,宋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
    果然是生于乡野,长于井肆,章皇后笑了笑,她本也出身寒微,对宋舟倒多了分亲近,不过也仅此而已,她又随口问了几句,才吩咐宫人继续往奉天殿去。
    宋舟跟沈越止也朝外门走,不过刚走两步,宋舟发现手上的镯子口子突然松开直直朝地上掉了下去,她赶紧拾了起来,这似玉非石的,除了那个接口竟然并未摔坏,不过手腕却戴不住了。
    沈越止见她一直摆弄这手镯,看着像是摔坏了的样子,劝道:“摔坏了就换一个呗。”赶明儿得暗示一下太子。
    宋舟不接话,只把镯子默默放回了腰间的针袋中。
    *
    季景辞这次回京,晋安帝将他暂时留在了东宫,他也不知皇帝这是何意,今日冷眼旁观着,倒也看了一场好戏。
    晋安帝坐在龙案前,望着自己的儿子,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问道:“太子,你说这么多年朕是不是对你们疏于管教了?”
    季景辞心下不屑,面上却道:“父皇贵为天子,天下都是您的子民,为人臣子不能为您分忧,只盼能为您少添一点麻烦,大哥一时糊涂,才会说出此等叛逆之语,父皇不用介怀。”
    “嗯,出去了一圈,太子倒是比以前成熟了。”
    季景辞垂首,季昶等了会儿,也不闻太子接话,他揉了揉太阳穴,又问道:“你的腿最近怎么样了?”
    “承蒙父皇关心,倒是比从前好了一点,借着外物勉强能站起来了,只是还不能走动。”
    季昶点点头,顿了顿还是道:“再让太医院好好看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是啊,还有几个月就要到一年了,季景辞垂眸,“儿臣明白。”
    这一句明白让晋安帝噎了一下,他其实本意也不仅仅如此,他想暗示自己季景言说的全是一派胡言乱语,可是这样看来似乎也确实是有几分真。
    不过既然这隔阂已深,他又能怎么办?一时间他也有些词穷。
    “父皇,大哥这事儿?”
    “就这样吧,将人都妥善处置了给个交代。”
    “那渝州那边......”季景辞试探道。
    季昶看了太子一眼,想了想,又重复了一句,“就这样。”
    季景辞知道皇帝这是并不想追究其他人的意思,他心想着果真如此,也不再说,只提了一个请求,“父皇,儿臣还是想住回西苑,那边安静,方便儿臣养伤。”
    季昶捏了捏眉心,同意了。
    太子出来的时候正遇上章皇后过来,两人客套的见了礼,季景辞便回东宫去收拾东西了。
    季昶以手扶额,坐在御案前,心中说不出来的烦躁,忽然一双柔荑覆了上来,轻轻替他揉按着。
    他喟叹一声,“若华,你来了。”
    第43章 夫妻季景辞回身,就见宋舟正神色复杂……
    自章皇后进入奉天殿,张德成便领着一干宫侍宫婢躬身退了出去。
    章皇后看了看季昶的脸色,轻轻感叹道:“陛下,还在气呢。”
    温言软语像是一股细流,潺潺而过,抚慰着季昶躁郁的心情,他不由地仰倒在龙椅上,任章皇后轻揉缓按。
    “这孽障,跟他生母一个样,又蠢又毒。”
    章皇后停了下来,嗔道:“陛下这话倒让臣妾不知如何接话了......”
    季昶拉了她的手,“朕知道你心中的委屈,当年若不是她,你也不会......”
    章皇后伸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嘴,“早就不委屈了,陛下允臣妾亲自抚养阿喻,还给了臣妾母仪天下的殊荣,您当初对臣妾的承诺都做到了。”
    章皇后心想,哪里该怪那个女人,真正该怪的难道不是皇帝本人吗?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说出来拆穿他,毕竟粉饰太平也是太平不是,她们母子都还要仰仗他。
    “你这是宽慰朕呢,朕答应你的,没有一件事真正做到了,现在这些,也不过是弥补罢了。”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继续道:“只是阿喻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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