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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天脸色更白。
肴乔亦抖身子,道:“蝾皇噬肉,这些怕是他啃下来的骨渣子。”
“阴物!”
一说到蝾皇棠天便来气,也不怕白骨了,抬起一脚狠狠踢开飘到他脚下的头骨,“这是杀了多少人!”
头骨撞入骨头堆,引起河水一阵震动。
肴乔大惊失色,道:“怕是食人鱼来了!”
话才完,就从远处急速游来一群鱼。
那些鱼速度极快,三两下便游到了三人跟前,一边张开钢铁般锋利的牙齿恐吓他们,一边朝他们发出尖锐的法术刀片。
肴乔喊道:“这刀片能刺破气泡,快躲!”
棠天好打斗,不放在眼里,把肴乔往他身后一拉,既而五爪妖刀变出来,双手交替旋转,把妖刀舞成一朵花。
那些法术刀片撞在花上,悉数被阻挡开去。
那些鱼见之,竟然变换了策略,开始布兵排阵,组成了一具大大的骷髅头形状。
骷髅头的嘴一张,竟瞬间长出上千颗白森森的牙齿,向棠天冲咬而来!
棠天五爪妖刀砍过去,那牙齿竟能抵下攻击!
这五爪妖刀乃是他原身上最硬的一根羽毛所炼化,能削铁如泥,竟都抵得下,好厉害的牙口!
肴乔道:“这是蝾皇的兵卫,只要有物入水便会游来噬咬!它们的牙齿能咬碎坚石,咱们还是快逃,不然就跟那些白骨一样的下场!”
“逃?老子才不逃!看老子不除了它们!”
既然杀不到,棠天便把妖刀抽回,然后袖子一撸,把气泡撤去,化成了一只大雕。
那便反吃!
他避开牙口,朝骷髅头后侧冲咬而去。
鼠妖喊道:“天儿小心!”
不过鼠妖多虑了,因为雕,乃鱼的天敌。
这些食人鱼常年生活在河底,哪里见过雕,便去与雕硬碰硬,结果雕一嘴千个,三两下就把那些凶神恶煞的食人鱼给吃了个精光。
远处来增援的鱼见之,吓得掉头就逃。
棠天变回人形,飞到肴乔身边,头颅仰得老高:“怎样?”
肴乔比出大拇指:“厉害!早知道我上次就应该带只雕,也不至于被咬得浑身是血。”
得美男夸棠天傲气得很,哈哈大笑:“这些小啰啰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鼠妖两手节叩过来:“崽子嵘皇可不比这些小鱼。”
棠天揉揉被敲疼的脑壳还要再吹牛皮,说是迟那时快,一支红色法箭从远处急速飞来,直射肴乔!
棠天眼疾手快,一把抓过肴乔,那箭擦身而过,既而破水而出消失无踪。
三人转身看向发箭处。
浑浊的河水深处,隐隐约约似有一座山的影子。
肴乔道:“便是那座沉山。”
蝾皇的府邸便在那座沉山中。
此时那山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各式法箭从山中接连射来。
三人险险躲过几发,肴乔神色一凝,道:“怕是有妖在与蝾皇打斗!”
几人对眼,急速往沉山飞游而去。
第11章
果然有妖物先他们一步闯来了府邸,山脚下府邸大门已被打碎,不时有激烈的打斗之声透过碎门后的甬道传来。
三人落于门前,棠天五爪妖刀一变就要冲进去,但他鼠奶爹一把拉住他,要他且慢。
甬道上躺有十几具尸体,有的已成白骨,有的半腐烂,死状都是极其凄惨,但其共同点,后脑勺皆破有一个大洞。
鼠妖指着其中一具头骨上长有两根白骨的白骨,道:“那怕是楚兔,虽已成白骨,但我多少认得,他曾是一座大山的山大王,法力高强,与大王不相伯仲,一年前不知缘何在妖间消失无踪,原是死在了这里!”
鼠妖看向棠天,苦苦相劝:“天儿,这蝾皇太过于强大,不若我们不要他的碎片……”
肴乔闻言眼神猛地一收,既而忽然叹口气,可怜巴巴望向棠天,道:“我也不愿把你牵扯进来,这是我的仇。”
肴乔悲痛地闭上眼转过身,“你还是走吧。”
“不!”既然来到这了,他棠天怎么可能打退堂鼓!
且,棠天看向肴乔的背影,他若不帮他谁帮他?
人家不过与妹妹来寻定居,妹妹竟然就葬身于此,又一无亲二无戚的,他怎能不帮?
“我非宰了蝾皇!”
棠天甩开鼠妖的手,脚步一点,就向甬道尽头的铁门飞去。
而他身后的肴乔转过身来,慢慢睁开了双眼,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甬道尽头是一扇铁门,此时铁门半开,里头的打斗似已停止,只隐隐传来几声叫喊。
棠天一脚踹开门。门后,是十几节长长的黄金台阶,台阶尽头,一座玉造的华丽大平台。
但此时平台不华丽,一片狼藉。
蝾蚓们伤的伤死的死,平台上到处染满了墨绿之液。
不过如此狼藉之中,一人身虫头的怪物倒是惬意的很,坐在一把宽阔到能当床睡的座椅上,一只手捏着只满酒的酒杯,一只手揽着枚愁眉苦脸的美人,正斜着眼瞄着跟前举着妖弓与大槌同它对峙的二个人。
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平台上四个人皆转头朝门这边看来。
这虫头人身的定是那蝾皇!果然够丑陋!
棠天大喝一声:“蝾皇,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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