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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两件大事都迎来了开门红,宿知袖心里的愉悦感一直持续到回了自己家。
屋里除了宿家人还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昨日刚商谈过事宜的柳康裕,另一名来客瞧着却陌生得紧。
宿知袖回忆了下给柳康裕派下的工作,瞬间就解码了来人的身份。她笑得很是灿烂,主动打招呼道:“想必这位是赵村长吧?小女子闻名已久,今日总算有缘相见了。”
客套两句,几个人纷纷在堂屋里落座。
柳康裕作为联络人,在两边还不相熟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先开口:“这位是柳家村的前村长赵平,他对于咱们推广红薯一事还有些存疑处,正好当面商量清楚。”
接着又直起身子,向赵平郑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酒厂的东家,知袖,也是此次一力促成红薯在咱们柳家村推广种植的人,念叨了一下午,现在你可算是见到本人了!”
赵平本人现在心里:??!
虽然一早便听他说东家是个小姑娘,赵平见着真人后心里受到的冲击依旧不小,面前这个才十多岁,长得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居然办成了这等大事?
果然他们已经老了嘛,赵村长在几分钟内见识了世界的参差,一时间心态有点调节不过来。
知道她们在商量正经事,宿家人都没有进来打搅,只有白氏中途送了次茶水,很快又退了出去。
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赵平,宿知袖笑得像个态度再诚恳不过的后辈:“不知赵叔在哪些地方心存疑虑,现在不妨提出来,咱们一道出个主意。”
提及正事,赵平面色陡然严肃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首先是红薯苗的数量,知……知袖你应该知晓,要供应整座村子春耕的需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其次,这种新奇的品种想要推广开,一需要咱们对种植它的技艺了如指掌;再者,如果一旦遇到一些不可避免的突发状况,咱们可否及时提出应对措施和补救方法?毕竟,这是一个群体性的重大举措,若有闪失,那后果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担的。”
说到此处,赵平忍不住觑了主座上那位小姑娘的面色,虽然一直默默听他发表意见,但是她身上带着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轻而易举便能夺取众人的注意力。
赵平隐隐感觉到一股压力弥漫在空气中。
宿知袖曲指在桌上敲了敲,面色波澜不惊,心下却有些欣慰于这位颇有实干的村长一腔为民热血至今未曾被浇灭。面对他连番的追问,宿知袖也毫不在意。
针对赵平提出的问题,宿知袖俱按照自己的准备给他解了惑,就连最后一项应急措施,宿知袖也以酒厂的收益为保证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
“赵叔放心,我事先的确为此事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若因我年轻,还有什么不当之处,也请您不必客气,直言便是。”宿知袖头一次在人前露出这般强硬自信的姿态。
赵平见到后却反而安心了不少,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言下之意便是欣然接受了她的招揽,一时间屋内宾主皆欢,气氛越发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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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二人,宿知袖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见一个小胖子圆滚滚地朝着自己跑过来。
宿知袖伸出手指抵住他额头,歪头问道:“小胖子,我合理怀疑你这么冲过来是想撞伤我!”
小胖子撅着嘴,哼哼道:“姐,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忙?连家里人想见你一面都难。”显然是对宿知袖满满当当的行程充满怨言。
宿知袖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你见我干嘛,每天不是都和你那群好朋友玩得挺开心的吗?你以为谁都像你没有正经事要做吗?”
她懒洋洋地仰靠在木椅上,嘴角噙着丝冷笑:“再说,你现在这般自来熟的态度,是想把以前欺负我的事都一笔勾销?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听到她提起曾经的事,小胖子脸上闪过一阵心虚,呐呐道:“对不起,姐,我错了……”
对这声迟来的、甚至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的道歉,宿知袖心里其实有些不屑,更何况当初那个被他捉弄欺负的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
其实没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反问他:“小胖子,我只问你,你觉得我娘平日里待你如何?”
小胖子不假思索道:“大伯母对我特别好,以前是我不懂事,这下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这段时间柳氏不在,一直都是白氏悉心照顾着一家人的起居,尤其是小胖子,他渐渐意识到无论是姐姐还是大伯母,都跟自己娘亲说的不大一样。
他也隐隐约约地认识到,自己某些所作所为真的深深地伤害到一些待自己很好的人,面对这种他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看法突然崩溃的情况,小胖子有点茫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宿知袖看清了他眼中的困惑,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你只记着认清一个人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万不可再如当初偏听偏信便是。”
说完最后一句话,宿知袖径自起身离开。
本来不欲与他多言,只是她想想,做错的事哪里能那么容易便翻了篇呢?他该认错,向自己伤害过的人。
宿知袖是故意提起了白氏。
既然原主没了,那么便偿还给她的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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