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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羽提起周兴,对宿知袖道:“你也辛苦,想出这个办法还守到现在,你现在这年纪才是最需要休息的,赶紧回屋去。”
拎着周兴也不动,眼睛仍留在宿知袖身上,目光中尽是催促。
本来还想趁着大家休息去审审人的宿知袖不由地怔了一下,说实话穿到禹朝后可能是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事都……不太寻常,已经很少有人将她当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了。
更何况她身体里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自己都没将年龄当一回事,乍一听到还感觉有点新鲜。
她想了想,最终选择退了一步:“你也别太晚了。”对着宋惊羽点点头,很快便转身关上门。
达到了目的,宋惊羽瞧着她单薄纤细的背影满意一笑,这才将昏着的人拎回柴房。
临回房前,宋惊羽眸色不明地打量了一眼柴房,仿佛不经意地留在一盏油灯在此,就这样燃了一个晚上。
小院内各房的人都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却不知小院外有人因这烛光几乎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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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用了山庄准备好的早饭后,几人重又在宿知袖房内聚首。
徐氏心情不错,给几人都斟了茶水:“早上我去看了眼,里头的人还没醒呢。”
站在一旁的宋一尴尬地摸了摸脑袋:“……额,没想到这小子那么弱,没控制好力道。”
其他人都有点无语。
宋惊羽却知道是他因为昨日着了人的道,心里憋屈得慌,这才蓄意报复导致人还醒不过来。
宿知袖笑道:“咱们其实不急,不过躲在暗处那些人见咱们纹丝不动,倒是该急了,说不准今晚就能跳出来。”
他们人手越来越少,也就越不成气候,八成就会狗急跳墙了。
众人一想也是,尤其是宋惊羽,咧嘴笑了下:“如果不是咱们人手有限,昨晚就该将人一并拿下。”
说到此处,一行六人皆是一叹,徐氏更是愧疚道:“都怪我,早上本来去同山庄的管事说这事时没能成功说服他,只要来两个下人,这有什么用呢?唉……”
宿知袖拍了拍她的手:“他们扬言不愿相信咱们的一面之词有什么法子?再说这是咱们的事,他们不帮忙就算了吧,只希望不要助纣为虐。”
眸子弯了弯笑道:“到时候可得将证据扔到他们脸上去。”语气里倒是颇有信心。
众人皆是神色一振:“好。”
见众人的精神气回来了,宿知袖心底才欣慰了点。其实山庄里的人倒也不是没动作,只是将更多的人手派去守着那位包下山庄的贵客了。
宿知袖都忍不住有点好奇,到底是怎样排场的人让温泉山庄如此看重?一有危险人手全都往那边安排……这不是存心让人好奇吗?更何况许多时候人越多越乱,真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不过这暂时不在她考虑范围内,抓住人是正经事。
用了午膳,柴房里捆着那位终于悠悠转醒,几人都在柴房聚首。
宿知袖和宋惊羽一个接一个地抛出问题问他,却见底下的人一直低垂了头,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
宋一火气登时就上来了,直接道:“少爷,知袖小姐,不如让我先给他松松筋骨你们再问吧,不然他怕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宿知袖见底下的人闻言脑袋动了动,又问了一次:“你还是不愿意答话?”若非万不得已,宿知袖其实不太愿意直接动手,更何况宋家作为在南明盘踞了那么多年的庞然大物显然有自己的一套审讯手段,怕是有他一顿好果子吃。
但对方依旧拒不配合,其他人见状便都退了出去,只留宋一一个人在柴房内。
候了半柱香,宋一出门垂手道:“幸不辱命。”见他这般神色不动,宿知袖倒是对宋家的实力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几人进门,却听地上满头冷汗的人喘息着说:“……我、我都招,小人名叫周兴……”
审讯得以顺利进行下去,宿知袖让小为还特地检测了一番,结果对方说的都是真话,显然硬骨头扛不住,终于老实了。
“也就是说你是奉命来给我们下毒的?周武好大的胆子,怎么认为自己能够那么顺利的瞒天过海?”宋惊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周兴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小主子在商会那一摔至今不能动弹,一醒来便说定是、定是几位下的手,老爷被他和夫人莫得没法子了,这才等你们离开南明后动了手……”
众人皆是一脸愤愤之色:“胡说八道,当时商会里都是人呢,咱们哪里时间和这种本事当着众人的面让他摔下去?”
宋一这么多年跟着宋惊羽,自然对周武的作风最有发言权:“就是,你们家少爷平日里无恶不作,指不定得罪了哪路英雄豪杰,人家这是路见不平,替天行道呢!”
说得屋里的人无不赞同点头,只宿知袖含着笑听宋一不遗余力地吹捧,连积分都往上浮了浮。
躺在地上的周兴自然知晓自家的少爷平日是什么作风,呐呐不言。
宿知袖直接发问:“你真不知道同伙现在身在何处,还有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周兴赶紧摇头。
宿知袖犹不死心:“那毒药你也没有?连怎么用的都不知道?”
周兴战战兢兢地瞧了眼她的神色,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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