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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迷茫,难道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吗?宋惊羽、长公主,甚至是小澹的父亲,他们这些天子重臣,在叛军攻破京城后能有活路吗?
人偶符、人偶符……宿知袖忽然想起一个人,李统领!宿知袖记得当时在他身上下的是中级人偶符,如今只要她想对方仍然会听从她的命令,只不过她一直不曾动用罢了,自己又有系统,说不准能在消息传递上帮上一些忙。
见宿知袖竟然想到了这里,小为忽然插嘴道:“宿主,我记得当初长公主似乎送了你一枚令牌,或许能起到什么作用。”宿知袖还想再问,小为却如锯嘴的葫芦一样再也不肯吐出一个字。
宿知袖也知道它受权限所制,虽所知甚多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暴露出来,只得作罢。
她早已知晓,长公主的封地有随她多年征战的一万精兵,那才是禹朝真正能称得上战士的人,在刀山火海里闯荡出来的赫赫威名。
若是有他们在,京城的困境自然是迎刃而解了,然而长公主如今深陷宫中,这些士兵又无令不得召动……怎样能把这支军队调来京城呢?外面围城的人只怕早有防备,里面的人插翅也难逃出,根本无法调兵。
宿知袖冷静地坐在木椅上,垂眸看了眼刚才从匣中取出的令牌,思量许久,终于对遥在千里之外的某个人下达了一个命令……
而她双手紧攥着木椅扶手,五日一到,她便要立刻派人出发前往江宁府!
第83章
重兵环绕的京都被围得如水桶一般,三处城门更是被叛军严加看守,任是谁都出入不得。
京城毕竟是每代帝王的居所,从外面看来是一座完全封闭的城池,周遭围有高大的皇城墙,朱红的墙身高高矗立,外沿平滑,更有各处角楼供士兵换防休息,易守难攻,对于前来攻城的敌军而言实在棘手。
誉王也不想因毁损皇城百年之后去地下被老祖宗骂个狗血淋头,京城人口甚多,如今出入之道全被堵塞,他料定里头的人定然撑不了多久,故而不曾以强兵攻之,只一心守城。
只要城中弹尽粮绝,他们自然只能束手就擒,皇位于他如掌中之物,仍是谁都阻拦不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日。
京城占地甚广,京兆府人马毕竟有限只得严兵把守几座城门,故而一些犄角旮旯处便被底下的人想当然的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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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内苑。
两边人马相持了几日后的某夜,有值夜的宫人见得李统领穿着一身战甲,行色匆匆地迈入景阳长公主暂代陛下议事的昭阳宫,好几日没时间认真打理的脸上胡须乱冒,却难掩他满面的喜色。
只见昭阳宫的灯火比往日多燃了半个时辰,之后李统领躬身从殿内退出,手心紧握成拳死死握着什么东西,脚步轻快地朝昭阳宫外走去。
不久,宫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只白鸽被人捧起振翅而飞,飞快地划过茫茫的夜色直至人眼不可视的旷野……
此时已至深夜,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外头的守兵守了大半夜正是精神最为衰弱的时候,再过半刻便是下一班换班的时候,李统领选择的时机不可谓不妙。
尽管如此却也不能保证白鸽能毫无阻碍地飞到柳家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久前宿知袖给李统领下令,前往长公主面前献计,以自己手上的那块令牌作为信物到江宁府调兵,只要一万精兵抵达皇城,这群京兆府的软脚虾根本不足为惧,他们现在胆敢围城作乱无非是仗着京中无军,人马都在他们手上、而长公主也因陛下猜忌被留京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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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知袖听着系统的实时报告,终于在四日后顺利接住一路飞奔而来的脏兮兮的信使,却见它满身尘粉、可怜兮兮地躺在自己掌心。
取下绑在小信鸽爪子处的信笺,宿知袖终于松了一口气,轻抚了抚小信鸽的额顶:“辛苦啦……”
她随手将兑换的玉米粒喂进小信鸽嘴中,脚下不停往村内赶去。
方才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今日没有顺利接到信鸽,宿知袖便会在回村前想办法伪造一封,到时候带回村内作为凭证,进而顺理成章地派宋一以令牌为信物赶往长公主的封地江宁府调兵。
如今顺利收到信笺自然更好,柳家村现今除了赵承,只有宋一一个会武又知根知底的,宋惊羽一早便吩咐让他以宿知袖命令为准。
于是当夜二人便带着令牌悄悄离村,谁也没惊动,只有宿知袖独自送他们离开。
宿家的马车一路在夜雾弥漫的林中驰骋,直到车轮消失在林边,宿知袖才拎着灯笼回去。
夜色悄静,连庄户人家的狗都抵不住困意早已入眠,宿知袖独步于村内新铺就的大道上,凉风轻拂过双颊,吹尽周身的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点暖意,宿知袖手脚都是冰凉的。
她忽然问道:“小为,你说他们能顺利带兵去京城救人吗?”
许久之后,小为轻声道:“宿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尽人事,听天命。”
宿知袖长叹一口气,微不可查地点头。
她嘴角攒起一个笑:“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嗯嗯。”两个土著已经离开了,小为替宿知袖在前面照着灯,照亮脚边的每一处石子沙砾,比纸糊的灯笼不知道高强多少倍,但它只是担心自己的宿主会害怕走夜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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