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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的情绪随着他的话逐渐激动,最后那声“丢人”里头更是带着明显的嫌弃。
身为御锦卫还同样不清楚暗探的事的叶殊闻言端着自己的茶,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而沈修对此却毫不在意,只是眨眨眼便理直气壮地应道:“我又不是御锦卫,不知道你们御锦卫的暗探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好丢人的?”
“……额,对哦,你不是我们的人。”一时开心过头忘了这一点的夏冬茫然回神,继而尴尬一笑,又默默地闭嘴提笔准备继续记录。
叶殊瞥了一眼夏冬和沈修,见他们这一茬似乎揭过了,这才又将身子往前挪了挪。
她放下了茶杯,沉声对着阿忠问道:“你说说,张千胜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憋着笑看着沈修和夏冬的阿忠闻言立马回神,二话没说便将自己知道的事都给说了出来。可听完了他这话的沈修三人却觉得更加棘手了。
阿忠身为御锦卫中有代号的暗探,为人自然是机灵又敏锐的。
可他昨天晚上愣是直到桃香喊出了声来,才发现自己守了一晚上的张千胜死了!
阿忠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开始被张千胜喊去带叶殊去找沈修。后来叶殊跟着符有财去了浴房,阿忠便趁机将这差事交给了符有财,而他自己则是去书房找了张千胜禀报。
对于张千胜来说,他虽然信任阿忠,可比起阿忠来,他自然更加信任符有财。
因此,在禀告完事情的经过后,阿忠果然如他自己预料的那般,被张千胜留在了书房院子外看门。
后来符有财将叶殊送进了沈修的房间后来找张千胜禀报时,阿忠还趁机往院子里头看过,瞧见了好端端地坐在书桌后的张千胜放下了笔跟符有财说了几句。
而后符有财领命走出了书房时,张千胜还大声地让他将门关上了。
“我那时候还假装好奇地问了符有财一句。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别偷懒,好好守着。再后来,大概过了有一刻多钟吧,桃香便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了,说是夫人让送过来的。”
阿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好回忆了桃香当时的神态后,方才又继续说了下去:“桃香当时看上去没有异样。张千胜在书房的时候,是不喜欢我们没事踏进院子里的。所以昨天晚上我也没跟进去,只是让桃香小心点走。”
沈修听到这关键的地方,顿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后来呢?你有没有看见桃香做什么了?”
“没有。”阿忠听到这个问题也很无奈,道:“我本来是想趁着桃香进去的时间,顺便偷看一眼张千胜在做什么的。但是好巧不巧的,符叔刚好就回来了。我按照往日的习惯跟符叔说了两句,院子里就已经传来了桃香的惨叫声了。”
夏冬听到这里奋笔疾书。沈修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而叶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面,忽而道:“你说说当时具体的情形还有你的判断。”
阿忠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才详细说了起来。
“我记得,桃香当时站的位置距离门槛有大概两步远。放着醒酒汤的托盘差不多是贴着门槛放着的。如果我没猜错,桃香应该是在靠近门槛的地方放下了托盘,后来又站起身往后退去。”
阿忠说完这里停顿了一下。见叶殊三人没有想问问题的样子,这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的门不是全开的,只推开了大概一半。从敞开的缝隙里能够看到张千胜头朝外地趴在了地上扒着地面,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趴着的。”
阿忠说着,就着跪姿往前一趴,摆出了当时瞧见了的姿态,连眼睛都闭上了,神态看上去竟然还挺安详的。
叶殊敏锐地注意到了其中一点,立马问道:“你确定张千胜当时就是你现在的表情?”
还趴着的阿忠闻言立马睁开了眼,麻溜地重新跪好,这才应道:“是的。单凭他当时的模样,其实很难辨别出究竟是死了还是晕了。所以我觉得桃香应该没有说谎,她确实是推开门放下东西,然后伸手探了鼻息。发现人死了之后,又起身后退惊叫出声。”
听完了阿忠这总结般的推测,沈修三人都变得若有所思。
夏冬依旧快速地写着记录。
而沈修虽觉这事有些奇怪,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究竟还有什么能问的。最后,他干脆直接转头看向了叶殊,想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发现。
可叶殊却并未就此说什么,反而跳过了这一点,转而对阿忠询问起那些可疑对象来。
关于这一点,阿忠说的反而没有符有财多了。
他甚至都没有给出一个可供参考的答案来,而是道:“找不出来。张千胜得罪的人不少,可哪一个都没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来弄死张千胜的本事。”
“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凶手应该身具武功,而且很可能是江湖中人。换而言之,凶手可能只是别人花钱雇来的。”
阿忠说到这里点到即止,并没有自大地给他们提议应当如何找出一个可能是凶手的江湖人。
沈修听着这可疑范围又扩大了,他顿时没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这事越来越麻烦了,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儿怀疑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可能破这个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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