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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心疼她,在全国的找工作平台发布了应征,寻找能够哄她睡觉的人,如果能成功,一晚上一万元的薪资。
高额薪资确实吸引了很多人,投过来的语音条数量高达上万份,许吟听得耳朵都快听不懂中国话了,也没能找到比那个五分钟小故事更吸引她的声音。
听过最好的,在那之后,很难再找到能比得上他的人。
许吟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隐隐泛白的天光,想想就觉得烦躁又离谱。她定好闹钟,将手机扔到床尾,忍不住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关灯躺下睡觉。
隔日,许吟准时被闹钟吵醒。
由于失眠的缘故,她睡眠很浅,也记不清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几乎是铃响的第一秒,她便睁开眼,伸长胳膊去把床尾的手机拿过来,干脆利落地关了闹钟,看了眼时间,重新将手机丢到一边。
现在是早上九点。
距离她和陈歌月约定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
好困。
要不是今天这事儿比较麻烦,许吟都想给陈歌月发消息直接鸽了。
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似乎有人给她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
权衡两秒,许吟用力揉了揉眼睛,按耐住因睡眠不足而烦躁的情绪,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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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吟和陈歌月约在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咖啡馆。
许吟到的时候,陈歌月正好在和一位陌生小姑娘合影。她拿着手机,找好角度,干脆利落地咔擦了一张,而后弯起眼,笑眯眯道:“不用叫我帅哥,我和你同一个性别。”
声音成熟又妩媚,是很受欢迎的御姐音。
听到这话,那女生顿了下,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朝她连连鞠躬:“不好意思……我误会了,我以为……”
“没事。”对于这种情况,陈歌月习以为常,眨眨眼,做了个wink,嗓音转瞬间带了几分男性特有的沙哑,“我扮成这样的时候,误会的人挺多的。”
这个声线一出来,小姑娘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崇拜,离开时还在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往这边看。
名副其实的男女通吃。
许吟抿了抿唇,把包放在桌子上,又把椅子抬起来往外搬,落座到她对面,盯着陈歌月那张精致的脸看了几秒,真心诚意地感慨:“月月,如果你是个男人,我肯定和你在一起。”
即使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许吟还是不得不承认,陈歌月真的很漂亮。
男装也很漂亮,是让绝大多数男人都自愧不如的程度。
而且她还会伪音。
她们这次出来,就是为的这件事情。
陈歌月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这道美貌滤镜:“你可别感慨了,追你的人也不少,也没见你谈过恋爱。那傻逼什么时候来?我头发裹在里边快闷死了。”
话音刚落,她猛喝了一大口冰水,重重地将空杯子拍在桌子上。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头上的假发扯下来扔到地上,再狠狠踩上几脚。
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你怎么会被这种傻逼普信男给缠上啊?他声音一般长得也一般,你怎么看上他的?”
“……”
提起这个,许吟也很无奈:“我也想不到他连语音条都会用声卡啊。”
前些天,她好不容易在那批应征的语音条里遇上个还勉强满意的,加了联系方式,聊了几天出来见了面以后才知道,他应征的语音条,以及平时聊天都是用的声卡,本来的声音,是许吟听了一秒就会划掉的那一类。
许吟很明确地告诉他他不符合自己的要求,然而,这名男子却因此缠上了她,硬是说她出尔反尔,联系方式都加了,却还是拒绝了他。
还振振有词道,声音这种东西,听习惯就会好。
拉黑也没用,他还会用小号。
许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没被这样的人给缠上过。
偏偏,这人是祝家的小儿子,两家还有些生意来往,闹得太难看会给她父母添麻烦。
她和陈歌月说了这件事情后,陈歌月很快想出一个办法——
伪装成她的男朋友,在他面前宣誓主权,让祝向元死了这条心。
尽管不是什么好办法,但聊胜于无。
许吟和祝向元约的时间是十点半。
“我说,虽然这人不行,他的有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等待之余,陈歌月倒了杯水,递给许吟,诚恳地给出建议,“声音确实是会听习惯的,你要不要试着降低点对声音的要求,把条件综合一下?”
许吟稍愣,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比如?”
“你往左看,十二点钟方向,那有个大帅哥。”陈歌月说,“你找个帅到那种程度的,声音也还算能听进去的,脸和声音综合一下,说不定治疗失眠会有奇效。”
这个点,咖啡馆人并不多,顺着她说的方向望过去,许吟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是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
他们的距离并不远,许吟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楚他的脸。
几缕黑色碎发随意地散落额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皮很薄,睫毛如鸦羽,眼尾天生下弯,给人一种很温和的错觉。侧脸到下颚线条利落分明,薄唇微抿,上唇唇珠添了几分立体感,显得格外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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