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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克劳德主动拉住了他们,他们这才一拥而上,三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兄弟!”毛毛带着哭腔。
“你都要吓死我们了。”莉迪亚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他还穿着棉布材质的白衬衫,只不过有些破破烂烂的,凑近了去问,里面还埋着淡淡的血腥味。
克劳德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他记得自己见到了龙母,也记得自己回答的那个问题,不过他清楚这些是要保密的内容,谁都不能说,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呢?
他皱了皱眉,努力追索着,“我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
“你确实在那副破铜烂铁里待了好久,”毛毛松开他,抹了一把眼泪,故作轻松地说:“不过还不到一个世纪那么长。”
莉迪亚又哭又笑,跟毛毛打趣:“他那是一种比喻。”
“嗐,我知道,我就是怕他真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不认识我们了。”
克劳德说:“我刚才是在比喻。”
毛毛摆摆手,“你刚恢复,我不想和你理论。”
“我说了‘好像’,表明我在用比喻。”
毛毛见克劳德故意找茬,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时候你懂得比我多了?”
“是你太久没长进。”
“你还真以为我刚才在夸你呢?”
“你没夸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莉迪亚在旁边笑起来,脸上了泪痕已经干了,她刚想抬起手,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克劳德就已经紧紧抓着了。
她挣了一下,克劳德感觉到了,才松开,然后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阿瓜!”莉迪亚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他,慢慢坐到甲板上,“可能还没完全恢复。”
“先去船舱休息吧。”毛毛架起克劳德的一根手臂,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火烧云从暖色变为了冷色,蓝天逐渐被星辰覆盖,新月从太阳落下的另一边升起,在群星的簇拥下向地平线的另一边赶路。
莉迪亚他们抢来的这艘船可能是专门用来运货的,上面准备了充分的食材,接下来的几天,莉迪亚和毛毛轮流做饭,照顾身体正在恢复期的克劳德。
他们也想找地方上岸,但自从第一次尝试登陆,就在港口看到魔女的悬赏令后,他们就决定还是先老老实实在船上待着。
毛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最新的报纸,当着大家的面大声朗读:“9月24日,魔女莉迪亚突然袭击金海岸城,导致近海岸城的地面分成了九瓣,大规模建筑倒塌,死伤过百。各国长老会和国王正式下达通缉令,见到魔女莉迪亚即刻抓捕,不论生死……”
读到这里毛毛就没法往下读了,“切,真够扯的,你什么时候让金海岸城分成九瓣了,我知道有不少人想陷害你,但是当天在场的人也不少,怎么能眼睁睁说瞎话呢……你真把金海岸城分成九瓣了?”
魔女笑而不语。
克劳德还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装着芝士浓汤的碗,脸上带着笑意。
“我去,老板,猛啊。”毛毛的嘴角有点抽搐,“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你在晚上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回去了?”
“那倒没有,”莉迪亚说,“只不过是那天临走的时候送他们的小礼物罢了。”
毛毛这几天在胸中郁结的那股气终于得到的纾解,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说真的,这几天我越想越气,甚至还自己偷偷哭过,凭什么我们明明做的都是好事,却要这么受人污蔑,全世界都觉得我们是邪恶的坏人。”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克劳德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毛毛眯起眼睛,“我听过,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个人只要有了受人觊觎的东西,那么即便他是无罪的,别人也会说他有罪。”克劳德解释。
“哐!”
甲板上出现一声巨响,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有人从上面下来了。
“莉迪亚!听说你被世界范围通缉了,真惨呐,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女人洪亮的声音想起来,门毫不客气开了,走近来一团红光。
这个人的个子属于平均身高,从头到脚都是红色的,鲜红的长发扎成马尾,像扫帚一样翘在脑后,橘红色的眼睛和睫毛,带着饱满的精神和笑意,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工人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是口袋,脚上是一双深红色马丁靴,不过已经有些掉皮了。
“老疯子。”莉迪亚在椅子上泰然自若地看着这位闯入者,似乎对她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
“有这么跟你老师说话的吗?”老疯子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冲那两个目瞪口呆的小青年咧嘴一笑,“知道我是谁吗?”
毛毛眼珠动了一下,“你刚才说你是她老师。”
“对,”老疯子说,“我本名叫凤凰,也是凤凰一族的,因为是最后一支血脉了,我也懒得给自己在其别的名字,就直接叫凤凰了。嘿嘿。”
毛毛和克劳德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们以为凤凰会像传说中那样,更加庄重一些,现在正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抖腿的这位,除了老师这个称号和庄重挂钩,其他一概不沾边。
“你明明叫老疯子。”莉迪亚嘴一歪。
“嘶嘿,”老疯子皱起眉,“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就是这么招呼我的?还是上学时候的那副德行可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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