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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仁将早餐放下,去厨房帮他组煮了壶热水,端来洗漱用具,让洗漱。
趁着唐规吃饭的功夫,他重新将盆子里的火点上,叹气道:“这里太冷了,要不这段时间你去我家住吧。”
“最近我妈和媳妇儿都在家,还能照顾一下你。”
“不用,我这样挺好的。”唐规想到没想,直接拒绝。
“你这哪好了?”王庆仁皱眉:“这么冷的天,你能不能抗住不说,床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难道你想喝西北风生活。”
唐规苦笑:“王队误会了,我回来就是想解决一些事情,现在事情说清楚了,我马上就回学校了。”
快到考试月了,他需要回学校赶一下功课。
“而且有人伺候我。”
褚旸仗着王庆仁看不到他,就在旁边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悠闲的听他们聊天。
王庆仁不信他:“行,既然你要回学校,我等会送你回去。”
“这道观实在太破了,等你毕业了,我看能不能帮你申请个宿舍房子住,局长说了你这是工伤,到时候补偿款下来了,也有你一份。”
“好,谢谢王队。”
唐规没有拒绝。
他现在的确缺钱,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巫师的事情,根本没有挣钱,就连住院的医疗费用都是警察局付的钱。
他这腿又需要两三个月休养,如果再不挣钱,还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两人闲聊几句,王庆仁就帮他将冬天换洗的衣服拿去车上。
唐规在床上等着时,见褚旸一副沉思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确实委屈你了。”
“什么?”唐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道观的确又破又冷。”褚旸环视一圈四周,说道:“要不我给你买几套房子吧。”
“……”
“像褚乘住的那种。”
“……”
褚旸看他无语的神情,问:“怎么了,不喜欢?”
“兄弟,买房子不是买菜,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有没有钱买的问题。”
唐规指了指旁边椅子上的暗红长袍:“我现在连你的衣服都买不起,哪有钱买房?”
褚旸挑眉:“如果褚乘死了,那他的房子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弑完父,还想继承人家的遗产,你做梦呢?”
“说起来也不知道王队他们有没有查到褚乘的踪迹,我看他好像受伤挺严重的,你说他会不会最后不治身亡?”
褚旸轻笑:“就算不治身亡,他也死不了,不过是换一具躯壳罢了。”
唐规皱眉:“我担心他被我们逼急了,不顾一切的害人。”
褚旸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后背:“你就好好休息,老头的事交给我就行。”
话毕,他起身下床,将床上的唐规直接抱了起来,朝卧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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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一套别墅里:
褚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旁边围了十几个人,一个个皆是满脸的担心。
“师父,要不我们送你去隔壁省的医院吧。”
褚乘摆摆手道:“没事。”
话毕,他再次猛咳,硬生生将口腔里的血腥气咽了回去。
他环视一圈后,问:“六豹、盛水、尤义他们呢?”
范武等人露出难看的神情,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师父,他们——跑了。”
褚乘眯起眼睛:“跑了?”
范武:“嗯。”
这时旁边一个巫师接话道:“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见师父被那些道士、警察追的东躲西藏,几次袭击都损失惨重,就——就觉得您大势已去。”
“咳咳咳!”
褚乘再次猛咳,用手捂着,可嘴角还是溢出了一丝血迹。
秋红看到,立刻拿出一个洁白的帕子递给他。
褚乘擦掉嘴角的血迹,不急不缓道:“既然他们逃走保命,那就走吧。”
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话,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杀意。
其实褚乘知道,在场的人中想逃走保命的人不在少数,但只要秋红、秋风、秋绿、秋兰四个在,他们就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褚乘一想到自己精心炼化那么多年的‘武器’全都付诸一炬,只觉得怒火攻心。
农夫与蛇,说的就是他和褚旸那个不孝子。
他收回思绪,问道:“一轮、巴才、汪行几人怎么样了?”
范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之前褚乘往外省派出了几十个巫师,就是为了扰乱社会秩序,多搜集全阴命数的魂魄炼化小鬼,没想到也被其他道士袭击,杀的杀、抓的抓,仅剩五六个巫师。
“他们回来后,带过来见我。”
“是,师父。”
“行了,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褚乘长叹口气,面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在场的人都向他恭敬行礼,依次退了出去。
等最后一人走出去,顺手将人合上,褚乘重新睁开眼睛,问秋红:“梁宾的魂魄呢?”
秋红:“在地下室里养着。”
“你再去给他找一副身体过来。”
秋红不解:“主人?”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主人为什么还要关心一个无用之人。
褚乘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需要用他来稳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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