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柒本来以为三片花海是用来当背景的。
    事实上也是。
    但是当卓森让她们站到花海中间的时候，林语柒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站……站进去？”苏黎结结巴巴的看卓森，“这中间没有缝隙，站进去，就要把花踩坏了。”
    “就是要站进去。”卓森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
    苏黎：“……”这是她仰望不起的金主爸爸。
    果然艺术什么的，都太特么的费钱了啊。
    “等下，我给你们排个姿势，等下就按照我说的姿势来。”卓森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一个画面。
    在黑色的玫瑰中，一个女人冷艳逼人，身边两个姑娘笑靥如花，魅惑之中夹杂着几分诡异，冷硬之中又多了几分柔情。
    明显，冷艳逼人的那个是苏黎。
    三个人按照卓森的说法站好，然后开始摆弄表情。
    苏黎觉得自己最简单，只要面无表情就可以了。
    至于别的……
    她也做不来。
    刚好拍的又是她的侧脸，比起那两个，要求难度自然是要低不少。
    “咔嚓！”
    “咔嚓！”
    “咔嚓！”
    卓森抓拍了几张，然后看了一下效果，满意的不得了。
    然后他又让几个人调整了下位置，变换了不同的神情，又连续拍了几张，整个系列，就是一种暗黑诱惑冷艳的基调，给人一种暗夜女王降临的感觉。
    美艳，纯真，黑暗，诱惑，复杂……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很能调动人的情绪。
    紫色的薰衣草花海，那就是神秘与魅惑的交织，引人想要去探索其中奥秘。
    至于曼珠沙华花海，则是热情奔放，热烈的到奔赴死亡的那种决然。
    不管是哪一组，都美的让人不愿意移开视线。
    能让卓森认真拍摄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让他这么投入的，这还是第一次。
    之前再让他投入的，也有烦心的不想拍的时候，但是今天……
    他恨不得一直拍下去，一直拍下去……
    即便累了，也不想放下自己的手。
    啊啊啊……
    这几个姑娘真的是宝藏啊。
    不止能完美的做出他想要的东西，还能冲破他的格局，给他带来新的灵感，太棒了！
    “那个……”林语柒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僵了，她幽幽的瞪了卓森一眼，“你能不能让我们休息会儿，我觉得我都要笑不出来了。”
    “笑不出来？”卓森脑子不在状况里，直接道：“那好，我们来拍一组你高贵冷艳的模样。”
    林语柒：“……”神特么的……
    “你这是听不懂人话吗？”苏黎无语了，直接开口道：“柒柒的意思是她累了，神特么的拍一组柒柒高贵冷艳的模样，你还是个大摄影师呢，情商这么低的吗？”
    因为不靠着卓森吃饭，苏黎说话也是很不客气的。
    阮诗诗就比较怂了，虽然她也不用依靠卓森，但是毕竟她得罪卓森也不好。
    而且她以后还要面临很多这样的情况，她是服从者，今天不是卓森，明天就有可能是别人，所以要从一开始就锻炼自己，她要当个吃苦耐劳的好宝宝。
    卓森一听苏黎这直白的话，愣了一下之后，才略有几分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太投入了，忘记了时间问题，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
    看了一下相机里的照片，卓森唇角又上扬几分。
    每一张都好喜欢。
    不过这花海系列的照片的确已经拍了不少，不需要再拍这些了。
    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而已。
    “饿不饿？让人给你们送点吃的？”卓森问。
    “还真饿了。”林语柒颔首，她摸了摸肚子，“早上起来我怕晚了，就没吃早饭。”
    卓森：“……”好吧，这都是他的错。
    “嫂子，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路哥。”卓森突然严肃的道，“如果路哥知道我饿着他老婆了，他肯定要教训我的！”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林语柒忍不住的笑，然后目光又落在了已经被糟蹋的差不多了的花海上，“这些花，就这么浪费了？”
    “怎么能叫浪费了？”卓森不乐意听到这话，“它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且完成的还特别的好，这算是功成身退了，可不是浪费。”
    林语柒：“……”
    这话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接。
    “那如果拍摄效果不好，是不是就叫浪费了？”苏黎在旁边问。
    “拍摄效果不好的话，浪费的钱，小爷可是会讨回来的。”卓森哼了一声道，“毕竟大多数的拍摄都是请我去拍，我有要求的，需要用的东西，当然是别人准备，我怎么可能会自掏腰包？”
    他又不是傻子。
    “那今天这个？”林语柒好奇极了，“是谁准备的？”
    “当然是我自己掏腰包准备的。”卓森说的有点骄傲，“那些人准备的，哪有我准备的好？”
    档次都不一样。
    “那你不怕亏了？”苏黎忍不住的开口，“你这拍的不行，可就血本无归了。”
    “我可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和眼睛的。”卓森一本正经的说，“我看好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拍，态度认真，那就能达到我的要求，虽然这些道具都作废了，但是……”
    卓森顿了顿，“拍出来的东西的价值，远大于这些东西。”
    “拍的照片能卖钱？”苏黎好奇的问，“卖多少钱啊？”
    “这个我可不打算卖钱，我要拿去评奖！”卓森傲气满满的道。
    “评奖有什么意思，又没有钱拿，说到底，你还是亏钱进去了。”苏黎摊摊手，说的那叫一阵见血。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俗气呢？”卓森就没见过这种张口钱闭口钱的人，“得奖那是荣誉，哪里是钱能比的？荣誉你懂不懂！”
    真是的！
    “我就是俗气啊，没钱难死英雄汉。”苏黎也说的一本正经，“我是商人，注重的就是投资和盈利的比例，如果不能盈利，对我而言，就没有任何意义。”
    卓森：“……”
    妈的，这就不能交流了。
    他们这行的，就是拿钱干活，不用想最后能获利多少。
    而苏黎这样的，就是从一开始衡量利弊，再进行取舍。
    果然，隔行如隔山，聊天都聊不到一起去。
    鸡同鸭讲，鸭同鸡讲……
    他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