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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长暗暗跟了过去,温茹则还想从那年轻男子那里知道些信息。
“你可看清有几人?什么装扮?”温茹道。
老村长走了,院子里便只剩了那老爹、年轻男子和一个男孩子,年轻男子不由得有些回避,站得远远的,说:“没看清,有三四人吧,脚步踩得极重。”
看得出确实问不出什么了,温茹也跟着避嫌,随大流出去了。
等她也走了,老爹忙将人拉过去好生查看,问他伤到没有,见他摇头,又问自家女儿在县里保育院里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闹她。
年轻男子一一答了,最后还弯了弯眉眼,说妻主在那边挺好的,官府给的嚼用比家里好得多,还有大夫时刻看顾着。他过去的时候,妻主正跟碰到的同窗一起看书、写文章。妻主说,那边清净,明年的乡试她准成。
老爹听了很是高兴,从后厨里拿了碗鸡蛋羹出来,塞到他手上:“过几日辛苦你再过去看看,孩子没生下之前你可得多摸摸肚皮,不然生下来,跟你不亲了。”
“嗯。”年轻男子应完,抬手招呼蹲在院子里玩蚂蚁的小男孩:“小栓,过来,爹爹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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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长脚程比村民快,她趁着天色昏暗,奔跑跳跃,很快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四个人。听到她过来,那四个人知道碰到硬茬了,赶紧分头鼠窜。
宋卫长和两个暗卫分头行动,各自抓到一个,剩下那个也没有逃出生天,而是被迟来的温茹按在了半人高的草丛里,塞了她嘴巴,不准她出声。
“将抓到的人送去给村长。”温茹踩着地上的人,吩咐道。
宋卫长心领神会,将那三人拿了,送到老村长那处。
被抓的三人以为她们中有一个成功逃走了,往后一定会来捞她们,气焰嚣张得很,不像是被抓的,倒像是来做姑奶奶的。
老村长气不可遏,让村民们七手八脚将人绑得严严实实,往村里的宗祠里一塞,什么也不干,先饿她们几天。
等村民们渐渐散了,老村长将温茹她们送到准备好的房间之后,温茹和宋卫长她们才熄了灯,匆匆赶到方才拿人的地方将那人弄醒。
“矿上的?”温茹出言诈她。
“嗯,你是?”被绑了手的女人二十出头,身强体壮,但外强中干,不是温茹她们的对手。
“来这干什么?”温茹不回答她。
那女人不知道她们是敌是友,但既然知道她来自矿上,那她来这的目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逃了个阉奴,准备抓回去,谁知把人吓得吞金自杀了,得再找人回去补上。”
温茹听她说的云淡风轻,太阳穴鼓鼓,恨不得当场揍她一顿:“带我们去矿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女人急了,疯狂挣扎起来。
“带我们去矿上,否则,将你皮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再一刀扎到你心口!”温茹拿凌迟之刑吓唬她。
那女人果然不敢乱动,见对方人多势众,想着回了矿上,也算自己场子了,到时候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带带带,你们别杀我,我带你们去。”
那女人带的路七拐八拐,走的多是还未开化的道路,光是提防脚下带刺的植物就要耗去不少心神。若不是有个经验丰富的宋卫长跟着,温茹只怕要被绕晕了。
走到中途,宋卫长看了一眼手里的舆图,贴到温茹耳边,轻声说:“小姐,我们好像正朝着前洲和许洲边界方向走。”跟她之前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前洲?温茹心下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想到还未出这深山老林,没见着金银私矿,她决心暂且按下心头不安。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她们一行便来到了一座危崖。
温茹转头凌厉地看向带路的女人,那女人看到立马求饶,说矿场就在崖底,附近有绳索和筐子,她们平日是把绳子系在崖边的大树上,滑下去的。
按照她所说的,两个暗卫很快找到了绳索和竹筐。
温茹和宋卫长对视一眼,宋卫长抬手将带路的女人打晕,绑得严严实实,准备找个地方藏住。
温茹看了一眼,知道她们此行危机重重,实在没必要犹豫,便有些冷酷地开口:“装作失足而死吧。”
宋卫长本就是担心小姐受不了这种残酷的画面,才费心去藏,听温茹开口,果断地将绑住人的绸带松开,找到一处斜坡,径直将人掼向下方不远的一块尖锐的石头。
不多时便失了气息。
温茹没有回头看,在悬崖处来回查看了一番。如果按照那女人所说的地方下去,万一下面有监管哨点,那她们就是自投罗网。
四人不得不兵行险招,找了更陡峭、更偏僻的地方,用锋利的匕首扎进崖壁,小心翼翼下移。
温茹走在正中间,被宋卫长她们小心地保护着。
悬崖并不高,四人落地在一片针叶灌木中,忍受着针木扎肉的触感,她们看向眼前的景象。
还真的是一处矿场,悬崖正下方也的确有监管哨点,两个女人正点着灯坐在那里打牌,右侧方是两个相隔百米的矿洞,矿洞上方分别凿了字,金和银。
竟然是罕见的金银伴生矿床,难怪有人会为了它铤而走险。
她们蹲着不动,观察矿场动线的时候,金矿矿洞走出了一列被绳索绑成一排的男人,他们个个面白如鬼,脚步沉重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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