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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茹悄悄上前,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不待人反应就将脸径直埋到他脖颈处。闻着傅寄舟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气息,温茹才觉得自己烦躁的心绪安定了下来。
    傅寄舟察觉到她贴上来,立时欣喜地放下剪子,转身将人抱在了怀里:“锦衣,你回来了!”说话间,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温茹的脖子后,小意地揉着,想要以此缓解温茹的疲累。
    “嗯。”温茹被他揉得很是舒服,眯着眼睛瞥到他唇瓣,便凑上去亲了亲,“你母亲过两日就要进宫面圣去了,你要去见见她吗?”
    傅寄舟手上的动作放缓,眸色微暗,挣扎了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我与她母子情向来寡淡,我不想见她,她大抵也没有多想见我,她活着便好……”
    “这你放心,活着应当是不难的,母亲找了朝中旧友当说客,结果总不至于太差……”温茹说完,忽然笑着咬了咬傅寄舟耳垂,“你不想去见她极好,虽然她是你母亲,但我见她一次,就被她气着一次,若我和她吵起来,你可得站我这边。”
    傅寄舟点头,这无需温茹多说,他自然无条件向着自己的妻主。
    第45章 剑术很美,温茹很美。……
    秦国公府是大宓朝很显赫的世家贵胄,往上数出了好几位大宓朝堂上的肱股之臣。从开国之初,传承发展至今的秦家军更是威名赫赫,后来还成为了大宓朝女子尚武、逢战必胜的一种象征。
    即使到如今,秦国公府手中也仍握有部分兵权,这给程王进入行伍,积累声望铺平了道路。
    但秦国公府不会反。
    每年由女皇派往边疆驻军的将臣,会在新兵训练时,将秦国公府牢牢绑定在皇室这条船上,以秦国公府的富贵激励众将士,以秦国公府的忠诚来感召众将士。
    长此以往,秦国公府便被高高地送上了“忠臣良将”的位置,盛名之下,秦国公府也不由得被秦家军忠诚、服从的信念所裹挟,秦国公府若有不臣之心,第一个提出质疑,说出“你变了”的恐怕就是现在的秦家军。
    为表现出女皇与秦国公府之间的君臣之情,历任女皇对秦国公府给出了相应的荣宠。
    到了这一代,秦国公府这一辈里,唯一的郎君不听劝说,非要进皇宫内院,做女皇的皇侧君,并仗着秦国公府在后头撑腰,霸占女皇数年,育有一女,也就是程王。
    尽管如此,秦国公府仍不确定程王当真是秦国公府的血脉,毕竟女皇并不喜欢秦皇侧君,心下大体也会忌惮秦国公府,所以,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秦皇侧君的,她们半信半疑。
    不过这种疑问,碰到秦皇侧君就没辙了。秦皇侧君觉得,他那般霸占着女皇生下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了。瞧瞧程王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相貌比女皇同君后金氏生的太女更胜一筹,分明跟他一样漂亮。
    下一任女皇,自然得他的女儿来当。
    等他当了太后,他要把赖在后位上的金氏死死按在地上,让他跪地求饶,为奴为仆。
    秦国公府一向偏宠这个唯一的郎君,只能处处帮忙。反正,秦国公府只要忠诚于大宓就可以了,程王也是大宓朝的皇女,照样是正统。
    近日传来的消息却很是不妙。
    当初秦国公府大小姐秦归澜在前洲、许洲交界之处练兵,发现了一处疑似千年难遇的金银伴生矿床,本想上报朝廷,但秦皇侧君得知之后,耍赖要了去,说要用作自己的私产,往后这金银矿藏正好都充作他的体己,做些金银饰物,处处去压金君后一头。
    只做私人使用,似乎并不算大事,秦国公府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甚至还派了些人手,帮着秦皇侧君将这座金银矿勘测完全,建了一个小规模的矿场。
    谁曾想,秦归澜带到许洲、前洲练的士兵中有几个无意中发现了她们的举动,闷不吭声地调查,最后还将那用来购置采矿器具的皇女印鉴给偷了去。
    秦国公府大惊失色,派出家中护卫队遮掩身份藏在前洲深山中挖地三尺,伺机而动,将有嫌疑的几个小兵都查了个底掉,皇女印鉴却依旧不知所踪。
    未免夜长梦多,这群秦国公府的私卫索性杀人灭口,却不想那小兵中有一个是前洲知府夫郎母族的人,前洲知府的夫郎也意外死在她们的手下,前洲知府为此大动干戈,不依不饶,顺着护卫的线几乎要查到炜京去。
    事情越闹越大,秦国公府已然泥足深陷,不得不将那群私卫搪塞了出去。
    而那处金银矿藏沾了这么多血,这么多条人命,秦国公府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条路走到黑,最后甚至靠着皇家和秦国公府的权柄,将更多的人拖下水,共同筑起掩盖罪孽的城墙。
    就连当初险些成为她们阻碍的前洲知府,也被她们利诱着成为了一条船上的人。
    秦国公府有把握,不出三年,程王便能登基为女皇,届时这桩旧事便能完全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谁能想到,经年之后,前洲知府突然再次发难,翻脸无情,不顾多年妻夫之情,杀了藏在她后院里的探子,即刻出发回了炜京。
    这让秦国公府敏感地察觉到,出大事了。
    秦归澜,往日的秦国公府大小姐,如今已继承爵位的秦国公,右手握住椅子的把手,手背青筋暴起:“是谁同我说,前洲知府如今与我们一条船上,不足为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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