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除夕
投降后的雇佣军官,又接受了萨沙上校的雇佣,拿起枪对准了俄军。
明军将领大多对这些软骨头的俄人没什么好感,马城却不以为意,好言安抚,给这些带路党,画了一张远东未来前景光明的大饼。当即,便委任萨沙上校,为新成立的远东军团司令官。这个新成立的远东军团定员五千步骑,由三个军团组成。
马城,自然不可能弄出一个无法控制的庞大军团。五千步骑足够萨沙指挥官打回俄罗斯南部,搅动些风雨了,自然,免不了在远东军团安插一些辽军士官,参谋官,遥控这支基本由东欧人组成的北征前锋部队。
前线大捷,俄军援兵主力已然覆灭。
两日后,一队队用绳子串起来的俘虏被押解回帅营。
当十余个鼻青脸肿的俄军高级军官出现在城墙上,雅库茨克城中俄军的战斗意志便基本被摧毁了。废墟中大批负隅顽抗的散兵弃械投降,快速占据了全城,一日夜后,便只剩下一群贵族军官死守的残破教堂。攻打教堂的竟然是萨沙和他新组建的军团。
明军将十余门小炮推了上来,一层层扒去教堂外围的残垣断壁。
一个个军服整洁的贵族军官,被激射的炮弹,碎石打的满脸失血,挥舞着刀,嚎叫着冲出去,却被远东军团的长戟兵一个个戳死,狠狠钉在断墙上,鲜血顺着墙壁汩汩流下。萨沙指挥下俄兵以长戟开路,火枪掩护,在明军炮兵的支援下,杀气腾腾冲进教堂。
不多时,一个个俄兵竟然将那些贵族军官一个个戳死,用长戟架着举了出来,还狂热的戳尸,割头,以各种残暴的方法折磨着一个个同类,竟让助战的明军都大为吃惊,这些俄兵杀自己人这么狠么,看这架势,这些倒戈的俄军杀军官,杀贵族,就如同宰羊杀猪般毫不手软。
明军帅营,喧嚣,欢闹。
参谋司接到军报,雅库茨克全城已被攻占,那些倒戈的俄军正在对他们的军官施暴。
卢象升放下军报,竟狐疑道;“这俄人竟如此残暴,恐非善类!”
马城一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便替卢象升和参谋们开释一番,俄罗斯公国最致命的弱点,它是一个中央集权的农奴制国家,全国有六成人口是农奴,贵族,雇佣军官指挥下的俄军士兵,自然多数都是农奴出身的穷苦人,那种仇恨是刻苦铭心的。
俄国的农奴有多惨,一个农奴家庭所有的财产,女人,性命全是贵族老爷们的,贵族可以随意打骂,刑法,处死农奴,最惨的是农奴还不能逃亡,俄国追捕逃亡农奴的期限是十五年,敢窝藏逃跑农奴的要被治罪,最最惨的是,农奴不许状告贵族,告了官府也不会受理。
萨沙上校的生母更惨,那是一个宫廷女奴,地位比农奴还低下。宫廷女奴有多惨,被某个贵族老爷看中了,就地按倒还不能反抗,敢反抗就要挨鞭子,严重点是要处死的。卢象升和一众参谋司官员,心中疑惑解开,恍然大悟那就难怪了,这俄人贵族可比大明的地主们会玩,大明的地主乡绅,也没敢说随便逮着一个佃户家的黄花闺女就按到呀。
如此残酷的农奴制俄国还强势崛起了,还一直维持到两百年后的十九世纪。还算有良心的封建制大明却灭亡了,所以明末造反的主力是些什么人呐,是活不下去的佃户么,这说不通呀。倘若活不下去的农民就能将大明推翻了,农奴制俄国早被推翻十回八回了,还能维持到十九世纪,还能建立一个横跨亚洲美三大陆的强盛帝国么。
农民造反推不翻一个庞大的帝国,造反的都是些什么人,公道自在人心。
一场大胜,总计三万八千名俄军,武装平民走进战俘营,几乎所有贵族军官,大人们都被倒戈的俄军屠杀一空,半个活口也没留。这个事情明军是背了黑锅的,掰扯来掰扯去,伟大的北征时期,这些贵族,地主,老爷们是谁杀的,明军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清剿战场,救治伤兵,整编部队,明军占领的远东很快开始一场分赃盛宴,成了大明新贵,冒险家们的大发横财的金山银海。明军稍做休整便轻骑四出,快速占领了西伯利亚全境,向北沿贞河进至北冰洋,轻骑迅速攻占了俄人在西伯利亚修建的一个个堡垒。
五天后,贞河对岸的桑加尔城,俄军最大的后勤补给基地,三万俄人缴械投降。
半月后,开原左营大军向西进至贝加尔湖畔。
贝加尔湖北边,贞河南边的俄人重镇基廉斯克,奥廖克明斯克城的守军抵抗了三天后,陆续投降。
崇祯九年,年关。
马城对这些名字拗口的城池,十分补满,统统改名,地盘都占了当然要改个汉名。贝加尔湖改名叫瀚海,基廉斯克改名叫瀚海城,还下令在城门外立块碑,上书瀚海城三个血红色的大字。
瀚海,这也不是马城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名字,这是有典故的。
年关将至,北征明军统帅部西迁至桑加尔城,也就是俄军的后勤补给中心,如今叫作小海城。除夕夜,明军统帅部下令开了酒禁,全军狂欢,给将士们放纵一回,除三分之一的轮值部队负责警戒,看管俘虏,各部,各营酒水敞开了供应,大吃大喝庆祝新年。
随军北征,大发横财的商人们十分慷慨,赶着大车,满载着牛羊兽肉,鱼鳖虾蟹,从辽东运来的烧刀子,沧州名酒不花钱一般送进军营,各处明军大营里开了流水席,开始了崇祯九年疯狂的除夕夜。
小海城,统帅部。
周云荫穿一身一尘不染的华服,领着一班辽东总商会头面人,大明新贵们进了统帅部,与赶来赴宴的各军将领,参谋司官员打躬作揖,寒暄热闹起来,外面是戒备森严,里头却气氛炽热,一个个衣着光鲜的商人,与军服整洁的将领寒暄,把臂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