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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攸攸和谢洛珩走在最后,眼见谢夫人进了殿,季攸攸也要跟着进去,却被谢洛珩一把拽住了。
谢洛珩的脸色不好看,他面对她,眯起眼睛,伸手捏住了她两边脸颊。没有用力。
“一个老东西,你看他做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别再看了,知道吗?”他压低声音警告她。
季攸攸乖乖点了点头。
见她听话,谢洛珩这才放开她,拉着她的手进了宸云殿,找到位子,坐下。
受邀赴宴的将士都带着家眷到了,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大家都熟悉,是在战场上一起厮杀过的兄弟,此次又一同剿灭山匪,感情深厚,聚到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殿内歌舞声声,美酒佳肴一一端上,香气阵阵,惹人垂涎。
谢骛举杯敬酒,恭祝此次剿匪大获全胜,对在场所有的将士都进行了嘉奖。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除了全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谢洛珩。他的眼里便只有他的宝贝妹妹,尽挑桌上好吃的喂她。
季攸攸可学乖了,她知道他是把她当猪喂,他才不管她饱不饱,只顾自己喂得开心,所以季攸攸便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给她吃什么,她一概接下,但每样食物她只咬上那么一小口,剩下的便递还给他,亲自送到他的唇边,睁着无辜的杏眸儿要他吃下。
他若不想吃,呵,那可不行,她会嘟嘴、拧他、红着眼睛让他看。
所幸在场的都是些武将,大大咧咧的,见他们兄妹互喂,只当是小娃儿间的玩闹,就算有几位夫人觉得不合规矩咕哝两句,也无人在意。
可这一幕却尽数落入谢骛眼底,他看着那俏皮灵动的女娃儿,心思被勾去大半,喉结滚了滚,不着痕迹地喝完杯中酒,坐下。
“皇上……”坐在他身旁的郑贵妃心思剔透,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吃吃笑着为他满上酒,红艳的唇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这女娃儿可真真是人间绝色呢,十来岁含苞的年纪最适合采撷。皇上想要滋补龙气,可万万不能错过呢。”
谢骛面上不显,心念已动,转头勾起她的下巴,神色如常:“还是贵妃最会为朕着想,有赏。”
郑贵妃娇嗔地推开他的手,招手唤来一名宫女,附耳交代几句,那宫女便点头离开了。
宴会热闹,此次针对武将的宴席,谢骛特别交代了一切随意,尽兴就好。谢康已撇下夫人和兄弟们斗起了酒,而谢夫人也和几位夫人聚在一起拉起了家常 ,只有季攸攸和谢洛珩始终在一处,嬉笑打闹。
“呀!”突然间,一声惊呼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原来是一个传菜宫女不小心把一碗水果羹翻在了季攸攸的身上,季攸攸的衣裙湿了一大片。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饶命!”宫女吓得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季攸攸看她一眼,抬了抬湿漉漉的袖子,没吭声。
“你确实该死。”谢洛珩怒了,抓起季攸攸的手就要带她离席。
就在这时,郑贵妃走了过来,看到季攸攸身上的狼藉,冷冷扫了那宫女一眼,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来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立刻便有两名太监过来,堵住她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郑贵妃又看向一心要离席的谢洛珩,笑道:“世子,皇上设宴,怎好擅自离席?这不是驳了皇上的面子吗?再说了,你妹妹衣服湿成这样,身上定是不爽利的。本宫带她去洗一洗,换身衣衫吧。”
谢洛珩正要一口拒绝,季攸攸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世子放心,要不了多少时间,本宫很快就会把你的妹妹带回来,完璧归赵的。”郑贵妃娇笑着,牵过季攸攸的手,离开了。
谢洛珩冷着脸坐下,给自己灌了几杯酒,烦躁不已。猛一抬头,却发现那本该坐在高位上的狗皇帝居然不见了。
“!”他的心陡然一沉,面色也变得更加难看,紧握拳头站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宸云殿。
跟兄弟们喝得正欢的谢康目睹一切,笑着拍了拍兄弟们的肩膀,道:“喝多了,出去解决一下,等会继续。”
众兄弟哄堂大笑:“侯爷,您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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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妃带着季攸攸去了宸云殿的一间偏房,着人送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过来,便将她一个人留下了。
房间里家具奢华,皆由黄梨木打造而成,华丽的宫灯点燃,跃动片片光影,富贵不俗的纯金盘龙香炉里,宁神的沉香袅袅,丝丝缕缕的白烟宛若一条变幻莫测的白龙直冲云霄。
季攸攸淡淡地扫了眼桌上的衣服,衣服是大红色的流仙裙,质地柔软,华贵不俗。她拎起,抖开,看了看式样便又放了回去,慢条斯理地脱起自己的衣服。
她脱得很慢,宫灯照出她的影子,投射在精美的云母屏风上。
屏风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那人脚步极轻,手里捏着一块白色的帕子,一步步慢慢靠近季攸攸。
走到她身后时,那人猛地伸出左手扼住她的脖子,右手中的帕子则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季攸攸拼命挣扎,但很快就失去意识,不动了。
宫灯下,明黄色龙袍显眼,谢骛扶住昏死过去的小人儿,丢了手中沾了迷药的帕子,将她打横抱起,快走两步,放到了美人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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