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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郎中颔首,沉思问道,“季公子在阴雨时节,关节可会隐隐作痛?”
“会
的。”
“那便拿些豨莶草、清风藤、威灵仙。”郎中嘴里念叨着,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去了药柜拿药。
“是否也可加些防风和麻黄?”沈青想了想,出声问道。
“妙极,妙极啊。”郎中低着腰拉开药柜,听这话笑着回道,“季小姐果真熟读医理。”
“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而已。”
碾碎分好的草药用油皮纸整整齐齐的包起来,郎中絮絮叨叨的叮嘱“...这两包回去后再另下人复碾,炒热装进布包,在关节处敷半个钟头...”沈青凝神仔细听了,遂含笑道谢,着人提了药,又拿起帕子掩住口鼻。
在药堂待的这一炷香时间,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咽喉处更加难受。沈青忙唤了司琴,低着头往门外走,急急慌慌没注意门口,刚迈出一步便发现撞上了一人。
慕容修这几日伤好了不少,今日趁着天气尚好,出门去寻法子联系南楚潜伏在齐国都城的探子,回程时路过德济堂便近前来打算为自己再抓些药,一踏进大门便见迎面一女子——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剔透美目迷迷蒙蒙,似含了一汪秋水,只见盈盈水光。精致下颔掩在丝帕之下,却也可想象是如何清丽容颜。
他不由得一怔。
这一怔之下他不知如何动作,一旁的司琴已然手疾眼快的把自家小姐扶了起来。沈青无力的低咳了几声,她本来就这满天都是的飞絮搞得鼻塞咽痛,又结结实实的碰上了人,只觉得眼睛里全是生理性眼泪,勉强开口,声音微哑道:“公子见谅....”
“原来是你,季小姐。”
沈青闻言十分疑惑,抬头看向前方。
....不会吧,这不是,慕容修吗?
沈青一时被这狗血的“出门买个药都能撞上死渣男”的巧合惊到,不知该作何反应。慕容修已是又上前一步,眼中隐隐有些....激动?
“还没能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
怎么回事,什么叫我的救命之恩?我和季映雪长得并不像啊,慕容修难道是个脸盲?
沈青想开口,一急之下又是几声低咳:“我叫...季云亭,不是季映雪。”
慕容修见她不住低咳,眼中含泪,弱柳扶风一般靠在丫鬟身上,怜惜不已,又听她强调一般说自己是
季云亭,心道一定是她已经知道了季映雪在自己面前顶替她,心中柔情不止,开口安抚承诺道:“是,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
他在说什么?
沈青觉得这个柳絮势必糊满了他们两人中其中一人的脑子,身旁的司琴已经开始劝说自己先走了,只能先不去理慕容修这个脑残,潦草一福,捂着口鼻侧身过去上了马车。
慕容修转头见着女子似是听到自己的话起了羞意,于是领着侍女先行。走动之间,女子堕马髻上松松绾着的那只累丝蝶钗颤颤巍巍,颇有几分“和羞走,却把青梅嗅的”意味,不由得心中一荡。
第16章 进击的白莲花【五】
青樱低头捂着肿痛的右脸,强忍着眼泪,小声啜泣着从廊下往府里的账房走。
今日是初二,季府里下人领月银的日子,每个丫鬟小厮脸上都带了喜意,见青樱这副样子,也只是暗地里瞧上几眼,没人愿意上前主动搭理去惹个晦气。
青樱红着眼哑声道了句谢,从管事手里接过自己那小小的两枚碎银子,吸了吸鼻子正准备回去,就见领完月银的司琴凑了过来,笑眯眯给她递了两只黄澄澄的杏子:“来,尝尝果子,前日里我娘过二门那来看我,给我带了不少家里的吃食。”
青樱接过来,勉强抿出个笑:“谢谢司琴姐姐。”
“客气什么。”司琴摆了摆手,注意到她不正常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挨主子训了?”
青樱慌慌忙忙抬手捂住右脸:“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二小姐的一只花瓶,二小姐罚我的。”
“这也太...”司琴伸出手碰了碰她肿起的脸颊,“肿的不成样子了,我那里有大小姐之前赏给我的药,拿给你抹抹吧。”
“不,不麻烦了...”
“傻姑娘。”司琴挽了她的手,说道,“你也不小了,到了年纪也得配人,要是脸上留了疤看你怎么哭去!”
青樱讷讷道:“那就谢过姐姐了。”
司琴拉着她一路回了季云亭的院子,带着她进了自己的下人房:“你找个地方坐。”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小瓶药油,递给青樱,“这是大小姐亲手调的,活血消肿最是有用。”
青樱不知道如何感谢,只能一遍遍说:“太谢谢姐姐了...”
“唉,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都是伺候主子的,互相帮一把不算什么事。”司琴给她倒了杯茶,像是聊闲话一般开口道,“好些日子不见你家里来人看你了,可是家中农忙?”
青樱闻言,握住手中茶盏,已是控制不住啜泣起来。司琴一愣,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青樱听到这般温言软语,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道:“我娘...我娘病得很重,已是下不来床了。”
“怎么会这样?可看过郎中?”
“看过了,郎中说得吃药,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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