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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诚郡王见薛湄瞧完了,居然说:“给本王也瞧瞧,使得么?”
    聘礼是挺隐秘的东西,除了茶、饼、牲、酒这些必备的,其他各家都不同。薛湄看也就看了,他一个外人居然也想看?
    薛湄还没想好拒绝的词,温钊已痛快答应了:“当然使得,又不是什么珍宝,还不给瞧?”
    说罢,他从薛湄手中,把那礼单一把扯了过去。
    薛湄:“……”
    脑子这种东西,温少爷一点也没有。
    第41章 瞧不起她
    薛湄瞥了眼温钊。
    若不是他长得这般好看美艳,就他这蠢样,一天打死十回都不够。
    安诚郡王不把自己当外人,果真接过了温、薛两家的双封,瞧了起来。
    聘礼的礼单,也叫“双封”,是两家各一份。
    将来若薛湄的陪嫁,低于这聘礼,她在婆家就要受人耻笑,说她娘家贪墨钱财。陪嫁只能比聘礼多,不能少,这是本朝的规矩。
    所以说,养闺女也是很昂贵的,高攀还真的攀不起。
    不过,薛湄觉得永宁侯府不会顾忌什么颜面,也不在乎薛湄嫁过来的死活,他们是绝不会把聘礼全部还回来的,更不会多加给她。
    安诚郡王看完了,挑了挑眉,笑道:“还不错。”
    他又看了眼薛湄。
    虽然他没说什么,薛湄愣是看懂了他的表情:以薛大小姐这平凡资质、普通容貌、以及落魄家世,温家肯给这么多聘礼,真真抬举了她。
    “是,我家娶亲是很有诚意的。”温钊道,然后又把礼单接过来,“你瞧瞧,二小姐不喜哪些?”
    薛湄笑道:“二妹谪仙一般的人物,最不喜金银珠宝。若你纳妾,就照我这份礼单来,不过要把里面的金樽、现银和黄金都去掉,切莫玷辱了二妹妹。”
    温钊对这么明显、蹩脚的谎言,竟丝毫不查。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果然还是你了解自家人,我差点要给二小姐十万现银做聘礼呢。”
    薛湄:“……”
    你这个蠢货,怕是要气死我!
    我和她的身价,差这么多,你居然当我面这么说出来!
    安诚郡王忍笑快要忍疯了。
    在他看来,此事真真有趣。
    也许,他并不在乎薛大小姐是否伤心难堪,仅仅是见她吃瘪,就捡到了乐子。
    然而,就在薛湄微微变色的瞬间,她手里的猫突然扑向了温钊。
    它照着温钊那花容月貌的脸,上去就是一爪子。
    顿时见血。
    众人一惊。
    温钊慢半拍感受到了痛,失声惊呼,而猫立在他肩膀上,另一爪子已经朝着他的眼睛挥了下来。
    萧靖承快要气疯。
    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说湄儿不如薛玉潭那毒妇!说什么给十万两,却只给湄儿三万两。
    萧靖承恨不能一刀捅死他。
    然而他现在只是一只猫,没有刀。不过他爪子很锋利,朝着温钊的眼珠子就挠了过去,非要把他一双眼睛抠出来。
    这么瞎,留着眼睛有何用?
    薛湄大惊失色:“阿丑!”
    她这一声喊得又尖又厉,同时速度很快扑到了温钊跟前,一把将猫从他身上摘了下来。
    温钊摸了下脸,摸了一手的血,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快要气死了。
    “你居然把这种畜生带过来!赶紧给我,我让人打杀了,埋在后院!”温钊忍着痛,怒道。
    安诚郡王也没想到,薛湄养的宠物这般暴戾,突然出手伤人,有点扫兴。
    他立在旁边,没言语。
    他甚至想看看,今天这位薛大小姐,能否保住她的猫。
    薛湄抱紧了阿丑,对盛怒的温钊道:“温少爷,别动怒啊!这伤,是你英勇的象征。”
    温钊一愣。
    他知道,不少人在背后嘲笑他阴柔。他长得好看,不代表他没男子气概。可他从小就有洁癖,不洗习武,把自己弄得汗涔涔脏兮兮的,也不爱打马球。
    故而旁人嘲笑他,他也没办法反驳。
    薛湄一说英勇,他顿了下:“此话怎讲?”
    “你回头便说,这是被利器锁伤。今日有贼人混进来,被你阻挠了。那贼人习得邪功夫,手上装铁爪,你与他斗殴时不慎被伤。”薛湄舌灿莲花,忽悠蠢货完全不需要组织复杂的剧情,“少爷,伤疤可是您最英俊的配饰。”
    这话,普通人是很难相信的。
    但温少爷他是普通人吗?他不是,他是天生脑子没长全的二货。
    他吸了吸凉气,把疼痛压下:“你赶紧把这畜生抱走,今日饶了它。”
    薛湄道谢。
    温钊不顾自己未婚妻与陌生男子在一起,跟安诚郡王行礼之后,他居然乐颠颠带着那双封先跑走了。
    安诚郡王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薛湄也行礼:“王爷,我先告退。”
    “去吧。”安诚郡王笑道,然后又道,“薛小姐……”
    薛湄停住了脚步。
    安诚郡王:“我知你有退亲之意。不过,你可能不知当前世道行情。像温家这般丰厚聘礼的门第,怕是很难寻到第二家了。”
    薛湄扬眉微笑:“王爷不是觉得难寻第二家,而是觉得我寻不到吧?”
    安诚郡王一笑,没有否认。
    他倒是真心实意劝薛湄,务实一点,免得将来后悔。他说这番话,没什么恶意,反而是因为欣赏薛湄,说出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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