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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承耳根一红:“你不是不想生?”
“说说而已嘛。”薛湄道,“总得向现实妥协,这才是人生。”
萧靖承:“……”
每次薛湄感叹的时候,萧靖承都会特别害怕。
她一旦发深沉之思,就意味着她想离开,回到过去的生活里去。
萧靖承虽然猜测她的行程不可返,还是会患得患失。
“我们可以过继一个。”萧靖承道。
薛湄笑道:“你只有皇帝一个亲兄弟,他儿子都大了,你找谁过继?难道要过继旁枝的子嗣?”
“有何不可?”
“王爷你好开明。”薛湄笑道。
萧靖承:“……”
就在这样小小插曲里,新年来了。
白崖镇的新年也很热闹,城里彻夜燃放烟火。
薛湄很想跟萧靖承说,这样团圆热闹的日子,大家都放松了警惕,要是匈奴人偷袭就不妙了。
然而,她又害怕自己的乌鸦嘴,忍住没说。
除夕当天,大将军府里烧了很多人,把西边的大池子给开了,守卫的人都要洗去去年尘埃。
薛湄和丫鬟们也洗了个热水澡。
萧靖承进来的时候,他身上带着一点丰沛水汽,也是沐浴更衣过的。
薛湄心中微动。
第464章 这就是爱情吗
天色尚早,空气里就弥漫了硫磺的气息,那是烟火燃烧之后的味道。
薛湄对萧靖承道:“请了宝庆公主一起过年吧,免得落下口实。”
萧靖承这次没有反对。
他似乎早已准备好这样做,故而薛湄提出来,他点点头:“我还要叫上成家兄弟。你可会嫌吵?”
“不会,过年就是要人多热闹。”薛湄说。
她和萧靖承说着话,彩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窗花。
窗花有福字、花纹等各种吉利图样,薛湄问彩鸢:“哪来的?”
“我自己剪的。”彩鸢道,“还行吗大小姐?”
薛湄觉得很好了,剪得很精致,诧异起来:“以前怎么没见你剪过?”
“府上有专门剪这个的妈妈,她们手艺比我好多了。我这个拿出去,都要被戴妈妈骂的,还敢往大小姐的窗户上贴不成?”彩鸢道。
薛湄笑起来。
窗花虽然很好看,到底简单了些。记得郡主府的窗花,非常精美,肯定不是出自彩鸢的手。
她要贴上时,萧靖承走了过来:“我来。”
他接过去,仔仔细细刷上了浆糊,贴得很端正。
“如何?”他贴好了之后,回眸问薛湄。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屋檐下一盏灯笼,光线明媚,透过了厚厚窗户布映照进来,将那张福字的窗花形状,全部倒映在萧靖承的眼睛里。
他那双看上去冷酷的双眸,倏然添了喜气,他整个人都洋溢着几分愉悦。
薛湄点头:“真好看啊。”
还有比瑞王爷更英俊的男人吗?
她看着他,心口似灌进了融化的蜂蜜,那样暖融、香甜。
薛湄心口满满的。
穿越过来好几年了,她似乎头一回瞧见了自己的前途和希望。
这就是爱情吗?
爱情可以让人看见希望的光吗?
萧靖承见她看着自己愣神,对她笑了下;薛湄回以微笑。
彩鸢就觉得屋子里更亮了点,也更暖了些,她在旁边偷偷笑了。
除夕夜,大将军府的正院用的还是羊肉锅子。
大家一张大桌子,围着坐下了,薛湄坐在萧靖承旁边。
同席的还有薛湄的五弟薛润、成家三兄弟、卢氏兄弟,以及宝庆公主。还有位客人,就是安丹宵。
安丹宵今天穿了件水绿绣金襜褕,耳朵上缀了细长的绿宝石坠儿,在这寒冬腊月里,似悄悄盛绽的一抹春意。
她眸若点漆,明亮温柔,丝毫没有上次见薛湄时候的顶心顶肺,乖巧得不像话。
卢、卢殊和薛润没见过她。
卢殊很镇定,只瞥了眼就不再多瞧;而卢和薛润那两傻子,直愣愣看着她,心里统一在想:“哪里来的小妖精?”
是冲着瑞王爷来的吗?
自家老祖宗\姐姐打得过她吗?
别说,生得还挺好看的,瑞王爷千万别被她迷了魂。
这两人看看安丹宵,又去看瑞王爷,心思一目了然。
薛湄扶额,为什么她的徒弟和弟弟都是傻子?
带点脑子出门很难吗?
她轻轻咳了声。
卢和薛润收回了视线。
桌子上的人,自然都瞧见了,也听到了薛湄的暗示,大家表情各异。
宝庆公主翻了个白眼。
安丹宵轻轻摸了下自己的鬓角,似乎对这样盯着的目光很淡然。
直到涮羊肉的锅子上来了。
宝庆公主尝了一口,就说:“比京都的好吃些。果然,还是白崖镇的厨子会做这汤底。”
“多谢公主夸奖。”薛湄笑道,“汤底是我做的。”
宝庆公主:“……”
要不是宝庆公主很久没吃过好东西,她真要甩手走人了。
除夕这顿饭,吃得勉强算是和睦。
饭后,大家就要散了。
他们并不在一起守岁。
成氏三兄弟要去军营,今晚军地也要过除夕。除了要发新的棉衣,还要加餐,将军们自然也要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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