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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迟了他!”他对内侍道,让内侍去大理寺通禀一声。
    皇帝口谕,要凌迟郑院判。
    很多大臣都上书,夸皇帝英明,可见郑院判多么不得人心。
    这个时候,一桩旧案被翻了出来。
    当初郑院判跟当时太医院一把手冯益民不和,冯益民屡次教训他要把心思放正,要在医学上用点心思。
    两个人起过争执。
    后来冯益民不明不白死了。
    冯家遗孀喊过冤,说自家大人是被人害死的,然而没人相信她。
    别说外人了,就是冯益民的儿女们,也不是很相信这话,只当母亲神志不清。
    薛湄却记得。
    故而,萧靖承也会替她记得。
    萧靖承记得,大理寺的人就顺便把这件事给调查了一番。
    郑院判为了脱罪,主动跟大理寺卿示好,把此事说了出来,是他给冯益民下了药,让冯益民暴毙的。
    冯益民对同侪不设防,活该他不长命。
    当时杀冯益民,是因为安诚郡王府的程美人有疾,郑院判开错了一个药方。
    冯益民让郑院判去道歉。
    那个时候道歉,就可能得罪安诚郡王,更有可能被逐出太医院。
    “……我苦求他,他也不肯放过我一条生路。是他把事情做绝,我才下手的。”郑院判哭道。
    他的凌迟改不了,只不过他的罪名更落实了些,而非皇帝乱发脾气要杀人,是他罪有应得。
    太医院百废待兴。
    整个御药房都乱了。这个时候,有钱都填补不上,需要庞大医药世家来撑起局面,把御药房添上。
    皇帝想让卢家老太爷来做太医院院判。
    “……陛下,草民已经老了。今早起来,记不住昨晚吃过些什么。别说这么大的太医院,就是草民自家的药堂,草民也不管了。”卢老太爷道。
    然后他不等皇帝发话,继续道,“我孙儿卢殊,人道一声‘少神医’。他稳重,医术好,又在白崖镇做过军医。
    若他能执掌太医院,定然会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不让陛下与诸位公卿世家失望。普天之下,没有比卢殊医术更好的了。”
    论起医术,除了薛湄之外,的确无人能及卢殊。
    只是这会儿,谁敢在皇帝跟前提起薛湄?
    论起资历,军中做过军医,这更有说服力。
    卢殊唯一让皇帝不满的,就是他太年轻了。
    萧靖承暗中推波助澜,朝臣们对卢殊也有好感,大家便说:“破旧需得魄力。年纪轻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正好适合现在的太医院。”
    特殊情况之下,年纪不满三旬的卢殊,成了太医院院判。
    因为太医院现在是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故而也没人反对,只想让卢殊和卢家赶紧把重担接过去。
    卢殊很快走马上任。
    皇帝的脉案,由他亲自掌管。
    跟他闲聊几句,发现卢殊是个挺会拍马屁的年轻人,皇帝也乐意跟他多说些话。
    卢殊把脉之后,晚上贺方悄悄见了他。
    “陛下寿命,不足两个月。”卢殊对贺方道,“还有一事:陛下脉象很陈涩,恐有暴毙之相。”
    一旦皇帝暴毙,朝中诸事皆乱。
    贺方颔首,消失在夜幕里。
    萧靖承在半个时辰之后,得到了消息。他带着贺方,主仆二人居然连夜翻墙,进了宫廷。
    宫廷警卫森严,可萧靖承在这里长大,他小时候是个蔫坏的闷葫芦,特别喜欢钻研皇宫的种种。
    侍卫们如何换防,从哪里进出最容易,他早已熟记于心。
    他尝试过很多次,偷偷从他的皇子府溜出去,然后又回来。
    做猫之后,他也常到宫里踩点。往戚太后万景宫去的路,他更熟悉。
    主仆二人到了万景宫时,万景宫内安静,戚太后一个人坐在蒲团前,正在抄写经书。
    听到动静,她让管事姑姑退出去,关紧了房门。
    “……暴毙?”得知这个消息,戚太后心中一紧。
    若是好好寿终正寝,一切都好说;可若是暴毙,就需要有人做出牺牲了。
    “卢殊这么说的。”萧靖承道。
    “他可靠?”
    “他忠心的不是我,而是湄儿。”萧靖承道,“为了湄儿,他不会欺骗我。”
    戚太后看了眼他。
    萧靖承明白她眼里所含之意,又道:“卢殊是个磊落之人。用人不疑,我不疑心他,母后。”
    戚太后这才点点头:“那就好。”
    既然知晓了皇帝的身体状况,宫里就需要布置一番。
    戚太后非常头疼的是,她明知皇帝写了遗诏,却不知道遗诏放在哪里了。
    万景宫大门紧闭,但她仍是这个宫里最耳目聪明的。
    皇帝写遗诏的时候,有三位大臣在场。将来,他们便是托孤之臣。
    这三人各有自己立场,不可能被太后收买。甚至,他们自己也不知皇帝的遗诏上写了谁,但是他们知道皇帝把遗诏放在了何处。
    “当务之急,要找到遗诏。”戚太后道,“哀家要亲自去找。”
    萧靖承拦住了她:“母后,不止咱们想知道,恐怕那三位大臣也有了内讧心思。现在轻举妄动,就会替旁人做嫁衣。”
    戚太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只是有点不太懂萧靖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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