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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承沉默了一瞬,勾起了她的下巴,回吻了她。
薛湄:“……”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她却是心头莫名一酥。
他这个回吻,带着一种较量感,薛湄感受到了激烈,就像是饮下了一杯烈酒,五脏六腑都沸腾了起来。
而不是像从前的吻,有点如喝下一杯温水——温暖、熨帖,却总感觉少了几分冲动。
萧靖承放开她的时候,胳膊还搂着她的腰。
薛湄贴近他,手指在他脸上摩挲,终于发现了一点痕迹。
他的整个下半张脸都是重塑的,而封口的地方,不是在他下颌,也不是颈部处,而是延伸到他整个上半身。
“这个厉害。”薛湄道。
萧靖承:“奇技淫巧,小手艺罢了。”
薛湄:“……”
“和你的本事相比,这些都不值什么。”萧靖承又道。
薛湄此刻就恨不能把他面皮给扒了,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
“……你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薛湄眯起了眼睛,“跟靖王府那些小妾学的?”
“跟你学的。”萧靖承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呼出来的热气喷薄在她耳廓上,她几乎心惊,“你以前就是这样夸我。”
薛湄:“……”
学以致用,还反过来调戏师父,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薛湄忍不住笑软在他怀里。
这个晚上,萧靖承没有离开庄亲王府,当然他和薛湄也没睡。
薛湄空间里还有几包即冲咖啡,她拿出来给萧靖承和自己喝。
萧靖承觉得此物特别可怕,因为他一整晚精神抖擞,毫无困倦之意,绝非他体验过的苦熬夜。
“……这东西叫咖啡。等我们造出了大船,能航行很远,才可以把咖啡树移植过来。现在没有。”薛湄笑道。
他们俩就这样聊了一整夜。
这十五个月,虽然每件大事都用纸条传给了他,可寥寥数语,根本不能解答萧靖承心中疑惑。
而薛湄对梁国朝廷也很关心。
当然是关心表妹和她的孩子们。
彼此交换情报,说到危险的时候,还会抱一下彼此,算作补偿的安慰。
直到天明,萧靖承也毫无困意。
“……你跟绵州袁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靖承问,“为何戴妈妈还在袁家?”
“她在袁家是贵宾,又不是阶下囚。”薛湄笑道,“戴妈妈留一段时日,待我稳定了再回来。”
她目前还是寄人篱下。
萧靖承又问她,对楚国皇室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说她在梁国的时候,就想混个郡主当当。
“当公主吧。”薛湄道,“这次要把目标提高一点。”
萧靖承:“陛下的义女,不会封公主的。”
“但皇帝的义妹,就可以封公主,还是长公主呢。”薛湄道,“吊打一群公主、郡主和诰命夫人。”
萧靖承:“……”
沉吟片刻,他问薛湄,是否想要扶持薛池争夺皇位。
“我想,这些年大哥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薛湄道,“做臣子再忠诚,都不如做君主。”
“他若不懂呢?”
“他若不懂,他就不会回到楚国。”薛湄笑道,“他在梁国有了现成身份,又有你我给他撑腰。
想要云淡风轻、大隐隐于市,他就会留在梁国,永远做他的薛池,也许将来还能继承个侯爷当当。
我到了楚国之后,一路打听,发现他的处境远不如他在梁国的时候。至少他在梁国,有我和五弟。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回来夺去他想要的东西。他想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任人摆布。”
萧靖承:“……”
如此说来,和薛池相比,他反而是个没上进心的了。
他就不想做皇帝。
薛湄看出了他心思,安慰他:“不用跟我大哥比,你跟大哥是不一样的。你从小到大被人捧着,从来没人压在你头顶作威作福,你对最无上的权势没有渴求。
还有就是你的性格,战场上养成的杀伐果断,对朝廷与百姓而言都非好事。况且你心中对错太过于分明。政治上而言,是没有对错的,甚至没有定数。”
萧靖承:“……你觉得我不如薛池?”
薛湄:“……”
萧靖承这天,一大清早大大方方从庄亲王的大门出去。
一路上,小厮丫鬟们瞧见了他,都非常吃惊,不知他何时到的。
而薛池人还没起来。
玉忠瞧见了,假装看不见;石永倒是觉得萧靖承嚣张过分了,这里可是楚国京都。
不过,他们主仆也受制于人,梁国是他们不能断的根基,故而忍了这口气。
大皇子在庄亲王府有眼线。
眼线也不知靖王何时来的,只知道他早上出去。
“……我最不会怀疑的,就是小九了。”大皇子对成兰卿道,“把他府上的眼线都撤了吧,免得他知道了,寒了他的心。”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成兰卿说,“时隔多年,大家各有牵挂,又人心隔肚皮。咱们还是先小人、再君子。”
大皇子觉得言之有理。
眼线没有撤,不过八皇子靖王清早出府的事,大皇子也没问半句。
他暗中希望,小九能跟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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