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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宝贝,是郡主给他们的,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是阿梦的第一个兴奋。
    第二个则是油纸伞。
    薛湄给她的油纸伞,让她在宫里和京都一时成了红人。
    大家都邀请她参加正月的春宴,又下请帖让她带着孩子们去做客。
    因为皇权旁落,有些门第是不太把皇族当回事,尤其是那些侨姓士族。
    就比如说谢氏,他们家孤傲得很,春宴从来不请阿梦这个靖王妃。哪怕靖王如此受宠,他们也不给阿梦面子。
    不成想,今年却接到了谢家大夫人亲写的请帖。
    “……我不为别的,就为了争这口气。”阿梦把请帖拿给了薛湄瞧,“往年从来不请我,弄得我在妯娌们跟前挺尴尬。”
    薛湄笑问:“你会去吗?”
    “当然要去。”阿梦道,“当初谢家给王爷送了两个小妾的事,我还没找谢夫人算账呢。”
    薛湄:“……”
    两个优秀的细作,假扮成一对纨绔夫妻。他们看似只知道吃喝玩乐,实则最擅长搞情报、搞暗杀。
    那些想要给靖王府一点颜色看看的门第,如果知道这个内幕,不知会不会吓得睡不着觉。
    薛湄看着阿梦,见她从一位见不得光的暗卫首领,到现如今的靖王妃,她转变得自然且得体,不仅感叹萧靖承这一步棋走得很妙。
    她也很喜欢萧靖承的这个性格:他珍惜人命。
    这个说起来理所当然,做起来却很难。要知道他是一名多年征战的大将,在他眼里,人命只是战损的数目,没有具体的含义。
    若说世上谁最看淡生死,大概就是这种处在前线、成天都要厮杀的大将军了吧?
    萧靖承却依旧会把每个人的命当命看,这点尤其可贵。
    就在薛湄和阿梦闲聊时,小厮跑了进来,对薛湄道:“小姐,有客来访,是四皇子。”
    薛湄:“谁?”
    阿梦也看了眼薛湄。
    小厮:“四皇子。”
    “我跟他不熟。他是来拜访我,还是拜访王爷的?”薛湄问。
    “这是名帖,是要拜访您。”小厮道。
    薛湄接了过来。
    阿梦凑过来,发现这个名帖做得很精致,还用了烫金字体,心中咯噔了下,怀疑自家主子要有情敌了。
    薛湄不明所以,对阿梦道:“你跟这位四殿下熟不熟?”
    “他的生母德妃,就是靖王的养母。”阿梦道,“不过,四哥跟我们不太熟,他不喜欢蠢人。”
    薛湄:“……”
    四皇子采过人,气质清隽。靖王夫妻一直以跋扈、粗鲁、愚蠢的面目示人,故而四皇子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加上,四皇子没有做皇帝的野心,从来也不拉帮结派,所以他跟靖王没什么交情。
    “既然你有客,我先回避了。”阿梦道。
    薛湄点点头,亲自送阿梦出去,正好可以去外院见见四皇子。
    她们果然在外院见到了四皇子殿下。
    这位殿下清瘦颀长,气质高华,像一朵雪岭之花。要说起来,他的气质和薛池还有点像,就是他没薛池那般英俊。
    “四哥。”阿梦跟他见礼。
    四皇子还礼。
    阿梦往回走,心里还在嘀咕,想着赶紧回去,把此事告诉自家王爷,免得被人挖了墙角。
    四皇子是专门来见薛湄的,故而两人在堂屋坐下,小厮们端了热茶上来。
    “我以前见过殿下吗?”薛湄直接问。
    四皇子:“姑娘去甘家赏梅的时候,我与好几人就在甘家阁楼。”
    薛湄哦了声,没有多问。
    那天阁楼上的确很多人,她权当是一只只小耗子,没往心里去。
    “四殿下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吗?”薛湄开门见山。
    “上次姑娘作的咏梅词,我以为乃是咏梅之首。新年伊始,处处烟花,我很想作一首关于烟花的词,却不得好句。
    此事令我困扰,故而想来问问姑娘,最近可有好句吗?”四皇子目光真诚而炽热,像是噙满了爱意,看着薛湄。
    他期待的,不是薛湄这个人,而是她的词。
    “我上次就说过了,那首咏梅不是我写的,而是陆游。”
    “那请问陆游有新词吗?”四皇子问。
    薛湄:“……”
    她待要说话的时候,薛池从外面回来,脚步轻便利落。
    看他走路,薛湄自己都恍惚,他那条腿真的断了吗?
    这就需要自身的能耐。
    瞧见了四皇子,薛池也是一愣。
    四皇子站起身,兄弟俩彼此见礼,然后坐下说话。
    薛池心里很诧异:“他怎么来了?”
    老四是兄弟中的异类,不同于老八。他在天下人士中名声响亮,听闻他很有采,比起梁国的王鸿阁也不遑多让。
    薛池不太懂采这种东西。
    他家兄弟多,总要出几个奇葩,他也没当回事,直接问他:“四哥是来找我的?”
    “不是,我来找白姑娘。”四皇子也不遮掩,“我想问问白姑娘,可有关于烟花的新词。”
    薛池:“……”
    他敏感觉得,四哥对薛湄有那么点意思。
    此事有点滑稽了。
    “新词的话,肯定没有。不过旧词倒是有那么一两句。”薛湄道,“当然也不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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