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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团需要口碑与认可,所以接下来陆鸢不会再出演重要角色,顶多当个配角走个过场而已,而且她肩负着剧团大量的运营工作,如果真要上舞台出演重要角色绝对分身乏术,林樱也建议她如果想再站上舞台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练习,不止是外在还有内里的训练。
陆鸢认为她说的对,此前离开的老演员陆陆续续回归,演员资源她们并不缺,主要缺的是一个好剧本。
而梁砚苼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点,他的实力有目共睹,来金城之前他手上现成的剧本就有3个,而且想法不落俗套情节也足够打动人心,陆鸢将他写下的三个本子交给林樱,她看完后只叹了一声,“不愧是霍言骁看中的小徒弟,飞鸟有他值了。”
梁砚苼,天生为笔墨而生。
提起他的名字,陆鸢有说不完的感慨,在北贡山的那段日子,他起初不愿见她,陆鸢以为是梁砚苼在变相的拒绝她,可转眼她受了伤,为她忙前忙后照顾着的人也是他。
陆鸢认定他内敛沉静的时候,梁砚苼又会给她出其不意的惊喜。
她行动不便不好下山回民宿休息,便住在平时小憩的厢房里,她住了一周,梁砚苼给她熬了一周的中药,喝到最后都麻木了,根本不觉得苦也不用捏着鼻子喝掉。
梁砚苼手中的奶糖一次都没少过,就摊在手心里,若是陆鸢喝完药放下碗还没意识到他的奶糖,他会把手往她身前挪一挪,恨不得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去,陆鸢的确是看到了,一次两次也就接了,到第三次起了逗弄的心思,偏偏当做看不见。
梁砚苼便跟在她身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唤,“糖,糖……”
哪有这么傻又执着的人呐。
陆鸢转身直愣愣盯着他,她不是见谁都这样直白,梁砚苼被她瞧到耳根子发红,眼神压下去,手却没放下,然后再轻声,“你怕苦。”
服了他了。
陆鸢走到他跟前,步子迈得大了差点撞上他,梁砚苼伸直的手擦过她的胳膊,他像是受到惊吓似的直接往后躲一步,简直过分!
“你躲什么?”陆鸢侧身拿走他手心里的奶糖,指腹刮上他手心的肌肤,他的整个手掌都开始蜷缩,陆鸢更想逗他了,在他手合拢时冷不防扣住他指尖,她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他指尖的轻颤,她个乖乖,“怕我?”
陆鸢哭笑不得看向他,“梁砚苼,你照顾我这么久我感激你还来不及,难道我还会欺负你不成?”
“没有。”他偏过头,脖子也微红。
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陆鸢却抓得极牢,按道理说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凭借他的身量应该不难抽出去,难道是故意让着她?
这不更有意思了吗?
“你讨厌我?”不等他回答,陆鸢抢先开口,“也不会啊,你要是讨厌我还给我煎药?”她边说边打量他,梁砚苼的眼神太纯粹了,他的脸太具有迷惑性,长成天仙一般的人物就算真的讨厌她,好像也不是他的错嘛。
好在梁砚苼给她的感觉是鉴定在讨厌与喜欢之间,谈不上排斥但也没到十分信任的地步,但陆鸢热脸贴冷屁股的在北贡寺呆了这么久才见到梁砚苼,又因为受了伤才能与他相处,早就把脸皮这回事置之脑后。
所以,她装着胆子调侃道:“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啊。”
没错,“梁砚苼,你是不是喜欢我呐?”
不说不打紧,陆鸢亲眼目睹梁砚苼喉头滚了两下,目光躲闪不及,再次撞到她眸中,陆鸢带着星光闪烁般的眼眸透着明晃晃的笑,“被我猜中了?”她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可见着梁砚苼局促傻乎乎的表现,陆鸢还是决定放过他,随即挥挥手,“算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改明儿我就回金城了,到时候请你去金城玩,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你。”
她说完就走根本不给梁砚苼思考的时间回她话,只傻愣站在原地看她离开。
到那夜为止陆鸢已经放弃了劝说梁砚苼回金城的提议,没几日后,陆鸢下山到城区做了全身检查,顺便让章粼粼订了回金城的票。
没曾想再推开房门,梁砚苼就站在门口,额头上冒着汗珠,胸口微微喘气。
“你?”
“我跟你回金城。”
“嗯?”
梁砚苼不带任何犹豫,目光变得极为坚定,但是一开口耳朵根的红就出卖了他。
“我承认,我喜欢你。”
“?”陆鸢一时不知如何回复,想起浮光师傅与她闲聊时提过的几句关于梁砚苼的秉性,浮光师傅说他十五岁出了车祸后性子变了很多,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流变得越来越内向,后来到了北贡寺情况才好转,他的父母很早离异,双方又各自建立家庭,唯独浮光师傅挂念他将他带在身边,虽然没怎么学过正统教育但早已将寺内藏书看遍,寺庙中的志愿者也愿意帮助他学习,他自小聪慧擅长文字创作,是个很纯粹很单纯的孩子。
是啊,说起来梁砚苼不过20,比陆庭泽还小,就算陆鸢20岁的时候也不如他这般沉稳,他干净的如冰山清水,他不顾一切丢下生活了五年的北贡寺愿意跟随她去一个陌生地方,是完全把陆鸢当成了自己人。
而梁砚苼还说“喜欢她”,且不论是真是假,就是这份心也够了。
陆鸢不再抱着调侃的想法去揣测他的心思,否则跟他一比未免显得自己不太正经,于是正直了身子说:“好,我明白了。砚苼,我会把你当我亲弟弟一样看待,去了金城进了飞鸟剧团,我就是你姐姐,以后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实现,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可以完全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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