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能够成为我的接班人，无疑是一个机遇。”
    明瑶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我到达不了您的要求，我可能无法在这方面扩展宏图，完成您的心愿。”
    这就是，并不会在这方面发展的意思了。
    白老的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失望，毕竟在他看来，以明瑶的天赋，怎么能不在这行业发展呢？
    那也未免太暴戾天物了！
    只是毕竟是小辈自己的决定，白老就算不甘，身为外人也不能做过多的阻拦，只能长叹一气：“行吧，如果你这段时间改主意了，随时可以找我。”
    明瑶道了声谢。
    “阿九。”白老说道，“你送她去前厅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静静。我一个老人家被这么残忍得拒绝了，总得让我平复一下吧？”
    虽然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反而有种耍赖的感觉。
    陆沉珏并未多语，只是径直起身走到明瑶的身侧：“走吧。”
    明瑶下意识嗯了一声，也跟着抬起头。她发现九哥很高，她扬起脑袋，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流畅精致的下颚线条。
    哪怕是上辈子，明瑶未有见过九哥的长相。
    在她的眼里，九哥一直都是神秘却又亲近的存在，神秘到她不知道关于对方的任何事情，甚至样貌。却又亲近到是对方扶持着她成长，从当初的小可怜蜕变成强者。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知道有关九哥的事情。
    像是某个枷锁被打开了，她本来平静无波的内心竟是受到了触动。
    九哥到底是谁？
    摘下面具后，他是怎么样的人？
    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面目？
    ……
    就在她的脑海乱如麻线的时候，一声轻唤打破了她的思绪：“明瑶。”
    她猛地惊醒，就看到九哥正看着她。
    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东西？
    上一世的九哥对于她来说，是恩人。而这一世的九哥，跟她什么甚至没有什么交集。无论是哪一辈子，她都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故意探究他。
    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也稳了稳心神。
    陆沉珏像是发现了她的异常，静静看着她的面容。又像是没有，在沉默片刻后，他徐徐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明瑶点头。
    “你和白老说，你并没有在这方面发展的意向。”陆沉珏问道，“那你的意向是什么？”
    明瑶一愣。
    她显然没想到，九哥提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若是换成其他人，她或许会随意糊弄过去。可是，在她面前的，是九哥。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
    “我不知道。”少女的面色平静，唯有双眸向远方眺望。
    那双漂亮澄澈的眸底，似乎在这时布上了一片深邃。
    “其实，我的愿望一直很渺小，只是想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已。”
    上辈子，她想要保护家人，却根本无法挽回。
    这辈子，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即便是对未来的筹谋，也多少出于保护家人这件事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所以她不敢答应白老。因为她清楚白老对自己的期望，而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承载这份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