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准备回京
彼时林若茵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再次回去京城。纵然前路未卜,也无法泯灭她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决心。而林若茵都走了,北凌烽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本来还打算偷偷回京,不想由于这一年来的表现优异,故得到皇帝特许,可以提前回去。
只是才刚上路没几天,就又开始不太平了。说起来,还是离不开南宫瑾。
自从那日挽回林若茵无果后,南宫瑾的心里,接连几天都陷入了反复的纠结之中。林若茵那样的女人,不能被敌对的人得到。所以他想要杀死林若茵,一了百了。可是另一道声音又说,她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又能弄出什么花样。关键是怎么杀掉她?她现在是皇帝眼中的红人,像对付刘成国那般估计是不行了,得想个计策。
再说,好像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然而待到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后,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反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南宫瑾就命人直接将有关皇后和林若茵之间,有信件往来一事,不露痕迹地透露给了皇帝身边颇受信任的一个公公。当然,肯定不会是实话实说,只会有技巧地添油加醋。
一来即便是知道有这么一出,他也根本不知道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二来南宫瑾是想将皇后拉下水,至少如果皇后不行了,南宫谦肯定会受到一定的牵连,而对他也就更加地有利。
于是乎,原本平平常常的一封信,到了皇帝那里,却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莫须有罪名。
然而可悲的是,皇帝居然选择相信了.相信了!因为皇后自从上一次被冤枉,就一直没有和皇帝说过话。听庚娘说,皇后对皇帝颇有怨言。而且皇后最近经常和娘家人来往,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好像还说过,现在南宫谦才是正而八经的太子,如果没有了皇帝,太子就是皇帝.
皇帝气的差点抽过去。虽然当年他当太子的时候,每天如履薄冰,生怕老皇帝一天不咽气,太子就会换了人。可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这么想啊!
所以更是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急急赶至皇后的房中下令搜查,搞得皇后饶是有心相抗,也没有能力相衡,只能满心怨愤地看着皇帝,一瞬间失望到了极点。
皇后没有那么傻。为了防止有一天被人抓住把柄,所有的信件都在看过之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又怎么可能被找的到。因此搜查的结果必然是有惊无险,只是皇帝这听信谗言的心,让人不得不伤感。
皇帝年轻的时候聪明睿智,在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妥妥拿下君王之位。却不想年纪大了,开始糊涂起来,乃至越来越昏庸。大抵是疑心越来越重,如今连枕边人也信不得了。
彼时看着手中所谓“通敌卖国”的信件,皇帝的脸上不自觉地一阵铁青,亦是寒眸低垂,尽显凛冽。通敌卖国——给皇后扣得好大的帽子。而这只不过是皇后妹妹给皇后的家书,诉说婚姻苦闷等等琐事。如今若不是还顾及着又太多的外人在场,,以及顾虑的因素太多,真是当场连处决了传信那公公的心都有。
“好了,都退下吧。”皇帝却只是淡淡地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而等到闲杂人等退去,皇帝脸色软了下来,伸手揽住皇后的肩,温和笑道:“刚刚的事,是朕轻率了,还请皇后不要介怀。”
可皇后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也不说话,亦不回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被岁月侵染的美眸中,满是漠然无神。
若是换了从前,十有八九皇后还是会盈盈一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掏心掏肺地为着皇帝。然而近来皇后已经为皇帝宠爱南宫瑾的事情万般揪心,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冷落,皇后认为自己对皇帝的心本来温润如水,可是在太多的冷漠下被结成了冰,现在伤多了便碎。
“好了好了,朕承认,这件事情是朕的不对,朕向你道声歉意可好?”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皇帝也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卑微的姿态。皇后他可以不爱,但不可以失去。没有了皇后,或者说换了别人,他在后宫的日子,可都不能过得像现在这般悠闲自在。
所以且不说皇后本就不会犯错,就算犯了错,只要不是什么难以原谅的大错,都可以原谅。
而听到皇帝难得的低声下气,皇后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可一想到刚刚皇帝的那副神态语气,才刚软下来的心,就又忽然硬了起来。
“皇上无错,臣妾不敢怪罪皇上。如果皇上没其他事,还是先请皇上回去,臣妾有些累了,想休息。”
皇帝从未见过皇后这般委屈生气,有心留下来继续宽慰,却也不知说什么好。平时都是后宫佳丽们抱他大腿,他哪里哄过女人,能认个错已经是开天辟地的新鲜事了。所以干脆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去。
而皇后亦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出言挽留,而是在皇帝走后,长长叹了口气,继而眼底泛起深深的哀愁,又隐隐闪烁着点点泪花。
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想相敬如宾。只是连这点浅显的信任都得不到,她又何须一再卑微?更何况隐忍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变本加厉理所当然的态度。
而皇帝走后没多久,这场颇为轰动的帝后之争,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大营。
南宫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就算没有达到预期所想的效果,可帝后之间的感情,通过此事表现出,已经明显脆弱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只要再多加努力,皇后的位置,迟早会被别人坐上。而满皇宫的妃嫔,也只有对付皇后需要用点心计,别人在南宫瑾眼里,和土鸡瓦犬无异。
南宫谦听了,则是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来到皇后房间,想要予以安慰。却不想皇后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倒让他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