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那你去死吧
大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平静无波的看着林傅成,淡淡的开口,“如今最得皇上宠爱的庚贵人,极有可能就是庚娘。傅成,如果你不希望我们林府因为你的固执,而毁于一旦的话,就听我和若溪一次吧。”
耳畔传来大夫人苦口婆心的规劝,林傅成不由得深深的看了大夫人一眼,他的眼睛有些酸涩,连带着心中都有着浓郁的不甘,涌现出来。
大夫人的话语,就好似一把把尖锐的刀剑,毫不留情的穿刺在他的心上。也许他对庚娘的确并非深爱,但到底是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他又怎么甘心呢?
可是他自己也很是清楚明白,哪怕再是不甘,他也无法和皇上抢女人。而且他非但不能和皇上抢,还更加不能让皇上知道,庚娘以前是他的女人。
毕竟皇上抢了臣子的老婆,最多就是名声不好听。但是臣子要是睡了皇上的妃嫔,那可就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大夫人虽然并不得他的欢心,却也并未说错。一旦惹恼了皇上,那绝非砍头那么简单,弄不好他就成了林家的千古罪人了。
哪怕心中的不甘快要让他淹没其中,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寻找庚娘的事情,是万万不能继续进行了。想到这里,林傅成无力掩面,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满是颓丧的倚靠在椅子里,一言不发。
大夫人一直在一旁静静陪伴,她看着林傅成的眼神满是疼惜,只可惜林傅成并未看她一眼。她暗自叹息一声,嘴角的笑意越发苦涩,嫁鸡随鸡,这辈子她已经注定是林傅成的妻子。现在她只希望她女儿林若溪,能够比她嫁的更好一些。
但大夫人却不知道,林若溪此刻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送了大夫人回府之后,回到宫中听闻南宫瑾准备启程前往边关,并且不日就要动身的消息,她越是觉得人生都变得灰暗了。甚至不希望大夫人再回来,因为貌似她现在没有办法像之前承诺的那样,让母亲在皇宫中颐养天年了。
此刻林若溪正在自己的寝宫中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青荷在林若溪的身边贴身伺候,可她却是心惊胆战的不断偷瞄林若溪。
青荷跟随林若溪多年,很明白林若溪此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而现在林若溪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已经不再是她习惯的那个林大小姐。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更希望林若溪大肆的宣泄心中的怒火,那样她也许只不过是一顿皮肉之苦。可待会儿……
“嘭!”
突然,只听见一声剧烈的声响将青荷纷乱的情绪给唤了回来,她顿时浑身一颤,猛地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垂着,身上也是剧烈的颤抖起来,显然十分恐惧。
她瑟缩的想要开口求饶,却又不敢打扰林若溪的沉默,只能跪在地上强行压制心中的恐惧,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但是哪怕她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无法摆脱林若溪此刻的怒火。
林若溪阴测测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她嘲讽的笑了,“呵呵,我的人生就这么被毁了?”
听闻此言,青荷简直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她慌乱的摇头,嘴巴连声喊道,“不,不是的……小姐,啊,不三皇子妃……啊!”
但她还未说完,就被林若溪一脚踹开,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痛呼出声。可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她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着起来,跪在地上大声的喊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还没来得及惨叫完,便感觉到头皮一阵剧痛传来,被逼迫的抬头,便一眼看见了林若溪阴狠的眼神。触及到林若溪冰冷的视线,青荷觉得好似冷到了心里,喏喏的说不出一句话。
而林若溪却一无所觉的笑了,眼神却越发冰寒,她慢慢开口,“你不是说你该死吗?那你去死吧,好不好?”
青荷顿时冷汗直流,眼中充满了惊愕,连双脚都变得轻飘飘的,站都站不住了,“三皇子妃……”
但是青荷这幅虚弱的模样,并没有让林若溪有一丝的怜悯之情,相反她眼中的暴戾越发明显。原本俏丽无双的面容也变得愈发狰狞扭曲,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只见她阴着一张脸,冷笑开口,“该死的人怎么还没死?”
“……”青荷顿时泪流满脸,眼神中全是惊恐,仿佛已经见到了死神在对着她招手。跟着林若溪这么多年,打骂从来没少过,但是她还是一心一意的跟随自己的主子。却不想,林若溪竟然真会让她去死?该死这种话,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林若溪居然当真?
青荷虽然惧怕林若溪,却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主子,多年来忠心耿耿。但却不想……
此刻说不觉得心寒,那都是假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青荷觉得她跟在林若溪身边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为何林若溪可以如此冷漠无情的,说出要她去死的话?难道她的命,在林若溪心中真的如此不值一文?
青荷此刻的无助和凄凉,林若溪毫不在意。她只知道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已经快要爆发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简直想直接杀人泄愤。
可是她还有一丝丝的理智,知道不可以在这样的时候出什么事情,不然的话,还没来得及跟着南宫瑾去边关,就已经被迫治罪了。
没错,这就是林若溪大发雷霆的主要原因,她不想跟着南宫瑾离开京城。
突然她颓然的将青荷放开,烦躁的慢慢后退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苦涩地笑了,“南宫瑾当日一定要迎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若溪现在真的觉得这辈子都完了,她怎么就嫁给了南宫瑾,这么个没用的皇子呢?最初她真不愿意嫁给南宫瑾,可惜能顶替她的妹妹们,一个至今生死未卜,一个已经死了。她不敢违抗圣旨,只好嫁了。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