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冷漠
但是就算如此,她依然真心诚意的对待着林若溪,哪怕知道这一次冒死出宫,可能有去无回,她也没有丝毫的逃避和犹豫。
在这种时候,她真的很希望大夫人可以帮帮林若溪,哪怕她明知道作为一个下人,不可以干涉主子的事情,她也不由得牵涉其中了。
微微定了定神,青荷坚定的对着大夫人说,“大夫人,这时候,只有老爷才能救小姐了。虽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是我们不可以连试都不试一下啊!
“老爷好歹是当朝的大学士,在皇上的面前还是可以说上话的,如果老爷愿意去求一下皇上的话,那么小姐就有希望了。”
听到青荷的话语,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不住的点头,“没错没错,只要可以劝说老爷为若溪求情,那么若溪就还有一线生机啊!”
大夫人此刻好似看见曙光一般,眼中不断地闪烁着光亮,也不知道是对青荷还是对自己:
“若溪有希望了,青荷你快点回宫去,告诉小姐,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让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青荷郑重的点点头,对着大夫人说,“大夫人,您尽管放心,既然青荷可以为了小姐冒死出宫,就绝对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这时候,大夫人真的被青荷感动了,握紧青荷的手,泪眼盈盈地说:“谢谢你,青荷,真的谢谢你!幸好若溪还有你……”
青荷得到了大夫人的回复,便马不停蹄的回宫去了。
她已经是一个废弃的皇子妃的丫鬟了,根本没有随意出宫的资格,更加不要说什么出宫报信。
所以她一定要抓紧时间,跟着那些采办东西的太监一起回宫,不然她就没办法回去了。
刚刚在林府的时候,青荷和大夫人说话,已经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因此在现在这种时候,她只能快点赶上队伍,祈祷千万不要落单。
还好老天爷还是比较眷顾青荷的,虽然在林府耽搁了,但是她还是很快就赶上了回宫的队伍。
只不过,那些小太监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诡异了,因为她竟然因为赶时间,根本没来得及在路上买点东西意思意思。
不过这些小太监都是属于不轻易惹事,也不多事的那种,因此倒也没有弄出什么很大的问题出来。
但是大夫人的运气,显然就没有青荷那么好了。
林傅成一下朝回府,大夫人就立刻带着林若溪的血书去找林傅成。可面对的,也不过是林傅成暴怒的火焰罢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林傅成狠狠地摔碎了一个茶杯,对着她赤红着一双眼睛,嘶吼着说:
“你养的好女儿,竟然什么不好干,偏偏学别人偷人?简直就是太不知廉耻,林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其实,林傅成多少也是知道林若溪的事情的,但他还并没有到如此爆发的地步。
只不过他今天上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京城中已经开始流传着,林家大小姐和请人私奔的事情。
再加上皇上心情很不好,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对他明嘲暗讽的,他站在大殿之上,简直感觉脸都快要烧起来了,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朝会结束,他赶紧灰溜溜的跑回家来,结果一来就看见大夫人哭的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他就再也忍不住自己此刻心中的愤怒了。
他抓起身边的茶杯,就直接摔到了大夫人的脚下,也不管大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庞,直接破口大骂出来。
而大夫人被林傅成这么一吓唬,只觉得心中更凉。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林傅成竟然完全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还口口声声说若溪丢了林家的脸面。
听到这些话,大夫人真的很想冷笑,想当初,是谁口口声声以若溪为荣,而且还用若溪去拉拢三皇子。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嫁给南宫瑾,若溪哪怕还只是一个林家大小姐,也远远比现在要强得多。
想到青荷拿来的血书,想到若溪可能在冷宫中凄惨度日,她就觉得心痛不止,又开始流下眼泪了。
她伤痛的捂着胸口,强行压制不断上涌的疼痛,好似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看起来更惹人怜惜:
“老爷,咱们就只有若溪这么一个女儿啊!她一直都是你的骄傲,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呢?”
林傅成现在这时候,哪里会去关心林若溪怎样?他只关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可以保得住。
只要回想到在大殿之上的,皇上那样明嘲暗讽的对他说话,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而且那些文武大臣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很诡异了,这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堂堂大学士,竟然被那些大臣如此讥讽的看着,实在是面上无光。而且现在还不仅仅只是没面子的事,关键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没命的啊。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又怎样?自己的糟糠之妻又怎样?全部都无法和他的脑袋相比!
因此林傅成很是嫌弃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声的吼叫起来,“那个死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情,传出这样的丑闻,你还有脸哭?”
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傅成,伤心欲绝的喊道,“老爷,若溪是我们的女儿啊!难道她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的,你不要这样子不信任她。”
就算大夫人说的声泪俱下,林傅成依然无所谓的看着大夫人,好似她说什么都不重要一样。
在这个时刻,大夫人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将隐藏在怀中的血书拿了出来,举到林傅成的面前。
乞求林傅成会因为林若溪写血书的这份决心,而对她有所怜惜。
可事实证明,她真的是想多了。
林傅成接过大夫人手中的血书之后,看着看着就越发的眉头紧皱起来,他狠狠的将手中的血书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