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心酸
林若溪一旦离开冷宫,肯定会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青荷甚至不需要想象,都可以知道那幅画面。
想到这里,青荷不由得轻声叹息,上前搀扶着林若溪说道,“小姐,咱们先离开冷宫,回三皇子的宫中吧?”
三皇子的宫中……
林若溪有些失神的品味着这几个字,她真的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明明当初幻想着嫁给南宫瑾之后,所有的生活都会变得无比美好,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她想过很多南宫瑾救她的方法,但是却没想到,他会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让人来验明正身吗?
呵呵,看看她是不是完璧之身?
那如果是,就可以洗清嫌疑了?如果不是呢?那她的丈夫是不是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选择将她放弃掉了?
这么一想,林若溪就觉得心中被一股带着苦涩的绝望给淹没了……
她机械的跟在青荷的旁边,任由青荷拉扯搀扶着回到宫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好似眼神中全部都是嘲讽和讥笑,嘴角的弧度都带上了讥诮的意味,那些目光和视线,似乎都像是带刺儿似的,让她浑身一阵生疼。
林若溪久久无法回神,就连青荷为她打来洗澡水,伺候她沐浴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温热的水轻轻滋润着干涩的皮肤,浑身彻骨的冰寒随着温度渐渐消散,四肢也好似恢复了力气,她才猛地回神,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三皇子的宫中了吗?
呆滞的转动眼眸,眼前带着几分模糊的景色,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竟然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沐浴的感觉过于舒适,她竟然觉得有些泪意涌上眼眶。
为什么呢……
她有几分失神的想着,明明都已经脱险,而且也已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疲惫,那么想哭?
脑中一片混沌,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各样的人,仔细想来,自从进宫之后,她就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
“小姐,水有些凉了,要不……您躺一会儿吧?起来之后,在沐浴一次吧?”
青荷实在是很不放心林若溪,因此,她倒是希望林若溪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就不会那么胡思乱想了。
眼下林若溪现在已经从一个备受追捧的千金小姐,变成人人茶前饭后的笑柄。
不过还好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小姐去边疆陪伴三皇子,因此这京城也呆不了几天了。
离开之后,说不定可以重新开始吧……
青荷本来是为林若溪打算的很好的,离开之后,那么就劝劝林若溪,让她想办法抓住南宫瑾的心。
只要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得到南宫瑾的喜爱,那么林若溪这辈子,还是有机会翻身的。
轻轻转移视线,看着林若溪有几分苍白的睡颜,青荷不由得心中也有几分无力。
身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但是青荷却从来没有因为受到责打,而责怪林若溪。因为这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做的。
当初送信也好,送血书也好,都是她在劝慰林若溪,让她不可以轻言放弃。
但是当林若溪真的坚持下来,却是这种被人侮辱的结局,她实在是有几分复杂。
虽然林若溪可以继续活下来,而且仍然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妃,这让青荷很是欣慰,也很是开心。
可是那么屈辱的被那些老嬷嬷验身,想必对林若溪来说,也是很受打击的吧。
青荷微微一叹,为林若溪掖了掖被角,就直接轻轻地为她关上门,转身离开了。
她和林若溪不同,作为一个下人,哪怕是有伤在身,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等到林若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在寝宫,而不是冷宫。
呆呆的望着床帏好一会儿,她才猛地瞪大双眼,对着门外大声的喊着,“青荷,青荷!”
“是,小姐,青荷在!”青荷一直守在门外,听到林若溪的大声喊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甚至来不及行礼就直接冲了进来。
唯恐林若溪出什么事情,眼睛也是瞪的和铜铃一样大。
当她站定在林若溪面前的时候,一方面,见林若溪没事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林若溪没事还要大叫,满脸惊骇的表情,让人很是揪心发生了什么。
林若溪却只是沉默。良久,还是青荷主动打破了四目相对的尴尬局面,她嘴角抽了一下,轻声问道,“小姐,叫奴婢可是有什么吩咐?”
林若溪微微一愣,随即轻声开口,“我……我们,回来了……吗?”
虽然声音很轻很淡,但是语气中,却带着浓重的怀疑和深深的不确定。林若溪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此刻也好似被一层薄雾掩盖,带着几分朦胧呆滞,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的模糊。
听闻此言,青荷却是笑不出来,她只觉得心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才将心中的复杂情绪给压制下来,若无其事的温柔笑了,“小姐,我们回来了,您还睡了好几个时辰呢,都不记得了吗?”
是啊,她是被青荷搀扶着回来的,她隐隐约约的想起来了。但是随着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的神色就越发的难看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在冷宫中被那些老嬷嬷验身的百般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被一群老女人给侮辱了。
“小姐……”青荷看见林若溪此刻的表情,就可以猜测到,她肯定又在想昨天的那些事情了。
“青荷,我有些饿……”林若溪微微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青荷微微一顿,急忙面露喜色,对着林若溪开口说道,“好,小姐,青荷立刻就去为你准备早上的膳食。”
等到青荷离开之后,林若溪就慢慢的起身,视线定格在了一旁的白色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