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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不敢想,也不敢听。
陆青葵低了低头:“不是因为他。”
因为不安,因为害怕,因为担心,卫觉迟的心突突直跳,让人难受:“那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防他。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陆青葵轻声答:“我第一次租房住的地方楼层低,有天晚上窗户外面伸进来一根钩子偷手机。虽然第二天我就报警了,但我还是有些后怕,所以才有了这个习惯。”
卫觉迟有些怀疑:“真的?”
“对。”
卫觉迟没在这件事纠结下去。
虽然关于陆青葵,他还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但他很清楚,那些他好奇的东西只能靠他自己留心观察。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坏事自己扛,好事看情况说,他问再多也没用。
卫觉迟岔开话题,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问她:“陆青葵,你觉得我很差劲?”
陆青葵皱了皱眉,卫觉迟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者而言,如果连卫觉迟这样的人都算差劲,那她身边还有优秀的人吗?
陆青葵:“差劲?”
他是故意凡尔赛?
卫觉迟撇了撇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既然不是,为什么刚才说我们是舍友的时候,你那么委屈。”
陆青葵仔细回想了一下。
刚才她委屈了吗?
“不是委屈,是尴尬。我还没和媛媛说我和你合租的事,我怕她生气。”
卫觉迟低眉看着她,整个表情都写着不耐烦,但语气却又意外地带着点儿如嫩芽冒头的喜悦:“只是这样?”
没想到卫觉迟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也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陆青葵:“不然呢?从合租舍友的角度来说,你算是很好的舍友。”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他傲得让人牙痒痒,但……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卫觉迟打了个响指,不无骄傲:“你知道就好,过了我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卫觉迟说完转身就走了。
临了,他却又嘟囔了一句:“其实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是你以前找的那些舍友太差劲。”
陆青葵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那小子抓到没?”
“抓到了,前两天警局联系我了,行政拘留。”
卫觉迟神色一凝,没再言语。
—
那天吴珍约陆青葵喝下午茶。
老同学见了面,不可避免地聊了一些曾经的人和事,等到过去的话题聊完,也就该到了互相打听近况的时候。
陆青葵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毕业时她听同学们提过,吴珍签了外地的一家公司。
吴珍:“刚回来一两个月。”
“以后还走吗?”
吴珍摇了摇头,盯着桌面上的咖啡有些失神:“谁知道呢。”
相对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后,吴珍忽然说:“没想到我们两个还有好好坐下来说话的这一天。”
陆青葵笑:“我也没想到。”
世上的关系有千千万万种,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白首如新,有些人志同道合,有些人离心离德。
而她和吴珍大概就属于白首如新,离心离德的那一类。
吴珍意有所指地问了她一句:“这一年多,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个人呢?”
陆青葵目光一顿:“不清楚。”
吴珍身子前倾,抓着水杯想了一会儿说:“也是,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提的。人嘛,向前看,向上走才是对的。”
陆青葵笑了笑:“我知道。”
吴珍:“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的?”
“为什么?”
吴珍突然调皮起来:“不告诉你。”
陆青葵无语凝噎:“那你让我问什么?”
“我不提醒你问,你是不是就完全不好奇我为什么回来?”
陆青葵点头。
“你看,你总是这样。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总这样。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你是真的不关心周围的事,还是故作清高好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陆青葵和吴珍恩怨还得从大一时说起。
大一时红协社团的学姐们下宿舍纳新,陆青葵兴致缺缺,但后来挡不住学姐们一再上门邀请,所以她入社了。
红协是学校的主持人社团,陆青葵和吴珍同是那一届入社的新生。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谈不上特别。
她们真正的交集始于大一时的主持人大赛。
那次比赛陆青葵拿了第一名,吴珍拿的第二名。
吴珍一直觉得陆青葵是占了脸的便宜,所以不服气陆青葵的名次,加上两个人性格相差太多,吴珍一直看不惯陆青葵,认为她是故作清高。
比起“清高”的陆青葵,吴珍每天活泼得像只兔子,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关心,也什么都想知道,总缠着学长学姐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但陆青葵不同,在社团里,能让她关心事约等于无,不管是八卦也好,还是出风头的机会也好,她都无所谓,好像那些风头都是别人求着她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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