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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
难道是卫觉迟说的?或者……是江淮说的?
不等陆青葵说话,赵琳出来了。
“走吧,我下班了。”末了,赵琳还不忘回头问陆青葵:“青葵你住哪儿?要不要我们送你?”
“不用了,我坐地铁,很快的。”
王浩儒眼睛微眯,还想问她一句卫觉迟怎么不来接,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赵琳已经拉着他走了。
上车之后,赵琳留意到王浩儒还在盯着陆青葵看,心里不大舒服,酸溜溜地问他:“还看呢?人都走了?要不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
王浩儒伸手想拉赵琳的手哄她,但被她躲了过去:“想什么呢,她和我大学舍友有点故事,所以我才好奇。”
赵琳马上追问:“故事?什么故事?你舍友的前女友?”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大一刚入校那会儿,卫觉迟凭借军训墙上的一张侧脸照一跃成为南陵大学校草,成了学校风云人物。
那会儿他多意气风发,走到哪儿都有一堆学长学姐还有同届的同学前呼后拥,找机会接近他,和他做朋友。更夸张的是有些社团为了提高纳新率,费尽口舌拉他入团,再打出他的名号招揽学妹。
那时候喜欢卫觉迟,追求他的女生不在少数,可他对那些女生都一样,仅止于同学之谊。
一开始王浩儒甚至怀疑过卫觉迟是不是基佬,为此还担心了好久,也刻意和卫觉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直到后来他发现卫觉迟时常拿着手机发信息发个不停,他多嘴问了一句。卫觉迟虽然没细说,但也没刻意瞒他,只说是帮人补习。
王浩儒一猜就猜对方一定是个女生,而卫觉迟也没有否认。
现在回想当初大一刚入校时的点点滴滴,他记忆里的卫觉迟还是那副意气飞扬的少年人模样。
可大一暑假结束后,卫觉迟身上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儿就不见了。
王浩儒不知那个暑假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从那个暑假之后,卫觉迟整个人变消沉了。
虽然卫觉迟还是会积极参加所有的社团活动,学校活动,但他眼底眉梢的傲气减弱了许多,眼中熠熠生辉的光芒也少了,反而添了许多傲然冷意。
也就是从那时起,学校里那些喜欢他的女生不敢轻易接近他,怕碰钉子,也怕坐冷板凳。
赵琳还是想问一问陆青葵的八卦,但都被王浩儒打岔过去了。
当着卫觉迟的面,他不介意把卫觉迟的底翻个底朝天,但现在卫觉迟不在场,暂时还是算了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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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文旅局的大门,陆青葵没有回公寓,而是坐地铁去了元喜桥。
夜幕低垂,桥上车流如虹,稍有不慎,她就会彻底迷失在这些来来往往的彩色流光中,忘了过去,也忘了她还有未来。
大四时她站在桥上低头盯着桥底下深不见底的溪水,黑黢黢的溪水从外到内都像一个不可见,不可测的黑色洞穴,而洞穴底下似乎藏着一双洞悉世间的眼睛。它藏在溪水深处,迷惑她,勾她纵身一跃而下。
后来她再也不敢在深夜盯着水面看,因为她不知道底下藏着什么,而那东西又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如果那时候那个小女孩没有送她那一束花,她也不知道如今的她会在哪里。
陆青葵兀自陷入回忆之际,卫觉迟给她打来电话。
卫觉迟:“你回家了吗?”
“还没,在路上。”
卫觉迟在电话里听见了陆青葵身后的喇叭声:“我也在外面,你在哪里?我顺路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卫觉迟拿起放在鞋柜上的钥匙,准备换鞋出门。
卫觉迟怔了一怔,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元喜桥?”
陆青葵沉默不语。
卫觉迟猜对了,一猜就才对了。她说不上高兴,反而有些担心,他这么聪明的人,如果她稍有不慎,或许那些她想忘记的过往很快都会被他发现。
到了那时候,她在卫觉迟勉强将无所遁形。
“你在那里等我。”
不出十分钟,卫觉迟的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陆青葵面前。
上车之后卫觉迟先问了她:“晚饭吃了没?”
陆青葵不想让卫觉迟察觉她的异常,所以撒了谎:“恩,吃过了。”
卫觉迟盯着前方问她:“又是来散步的?”
陆青葵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迟疑了一秒之后,笑着回他:“你真的很厉害。”
卫觉迟抿紧唇线,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桥是不是会让你想起什么?”
陆青葵之前早就和卫觉迟说过她曾在这座桥上收到一朵花的事,所以到了这会儿她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是啊,今天工作太累了,突然就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想起那个小女孩给我带来的温暖。那时候刚工作,也是天天加班,整个人被工作压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多亏那个小女孩的那一朵花让我缓了过来。”
她这番说辞,起因经过结果,交代得明明白白,无懈可击。
卫觉迟抿了抿唇,睫毛微微抖动,像是不信她的话。
为了防止卫觉迟在这件事继续追问下去,陆青葵没头没脑地吐槽起中午她点外卖,不小心点了一盒红烧肉套餐,结果一口都吃不下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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