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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板:“你懂个屁!不好好在楼上待着下来作甚?”
裴问余:“他睡着了,被子呢?”
“放你们屋隔壁了。”沈老板一脸意味深长,“你不睡吗?要什么被子,抱一起取暖啊。”
裴问余没再搭理沈老板,他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挑拨个离间,让姜哥再揍这人一顿。
池砚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数字加符号排着队向他冲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内分泌失调的师太。他在黑暗里不停地跑,最后一脚踩空,跌进了一个大坑。
池砚的身体随生理本能颤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地转醒。窗帘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屋里灯光依旧幽黄旖旎,让他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刚想埋头再睡一觉,裴问余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睡个觉都能抽,你缺钙吗?”
池砚原本半梦半醒的脑袋慢慢清明,他抬头看见裴问余手捧几本书,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喉咙干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裴问余叹了一口气,弯腰与池砚平视,伸手揉乱了他原本就不怎么齐顺的头发。
池砚:“嗯?”
“还没醒?”裴问余皱着眉说,“快迟到了,我不管你了。”
池砚喉咙干涩,很困难的问出了一句:“几点了?”
裴问余撩起自己左手的袖子,把手表给池砚看,“你是去上课,还是……去医院?”
池砚特费劲地看清楚了时间,接着又狠狠拍了自己几巴掌,这回是彻底清醒了。
“去上课吧。”池砚说:“这几天医院那边大概没我什么事儿。”
“行,那你赶紧吧。”裴问余直起腰,走出包间门之前又问了他一句:“吃早饭吗?”
池砚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裴问余会在这儿?他一晚没走就在这儿吗?
裴问余在门口等着他的答案,池砚赶紧摇头:“不……不吃了。”
裴问余没再多说什么,下楼走了。
池砚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他不确定这被子是谁放的,他认为裴问余不会干这种事儿,最多只是在一旁看着,放任他自生自灭而已。
沈老板这个时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丝面,放到他前面说:“快吃。”
池砚惊讶:“你还会煮面?”
沈老板:“老子无所不能。”
池砚拿着筷子犹豫了很久没有下嘴,“多少钱一碗?”
沈老板笑容可掬回答道:“不要钱,小余已经付了。”
池砚就更下不去嘴了。
沈老板一边叠被子一边问:“你晚上还来这儿睡吗?不睡我就把被子收起来了。”
池砚想了想,觉着回家也没什么意思,怪冷清的,就应了下来:“别收了,我这几天就住这儿了。”
“你可真不客气。”沈老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来一个带一个这买卖不合算,我要是不高兴,要么付双倍的钱,要么扫地出门
池砚问:“什么来一个带一个?”
沈老板伸出手指跟他掰扯:“你一个来,后面跟着裴问余。”
“什么?他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哪儿知道!”沈老板把被子放进柜子,开始寻思:“他昨晚跟你待了一夜,我是不是还得给他准备条被子?”
池砚心里突然躁得慌,他图囵咽下最后一口面,狼狈地逃出了沈老板的视野。
第19章 好梦
池砚始终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他边走边琢磨,越琢磨越墨迹,走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打铃过了十分钟。
保安恪尽职守,死活不放池砚进去:“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池砚嘴角抽抽,跟保安套近乎:“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没这个必要吧?”
保安目视前方,油盐不进:“那不行!被主任看到要扣工资的!”
池砚没有办法,总不能真让师太来走一趟,那他到毕业的日走都过不安生了。他离开校门口,绕了学校半圈,走到车棚那块儿。
池砚在墙边踟蹰片刻,本来想着翻墙进去省得麻烦,可是越来越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他啧啧感叹,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在这里的林林种种。
比如第一次翻这面墙,被裴问余逮个正着,谁都饶不过谁的言语嘲讽,最后结下个不大不小的梁子。
“嘶!”池砚一拍脑门,突然想起自己书包里有张假条,师太特批,还没过期。
他翻了一遍书包,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张皱成一团的假条。池砚这会儿特感谢当初裴问余下的绊子,至少他又能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保安把假条翻来覆去验了好几遍,觉得池砚去而复返后多了的这张假条,肯定不是真的。可他又查不出哪儿不对,差点要因为纸张不整洁这个荒唐的理由来拒绝池砚这张通行证。
池砚再三和他保证:“我以后一定尊重假条,绝不让他染上一个褶儿,你就别在这儿跟我过不去了!”
小保安没办法,最后只得放池砚进门,还不忘嘱咐他:“以后按时上课放学,再这样假条也没用!”
池砚笑着满口答应,但还是忍不住腹诽:以后还是翻墙吧,活人可比死物难伺候。
这一来回折腾又是十几分钟,人家已经上完了半堂课。池砚跑着到教室,这几天体能储备量不够,跑到门口已经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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