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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但林康还是没有多少底气,毕竟不了解裴问余,他就想安慰安慰池砚。
“恩。”池砚说:“我知道。”
林康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
其实经过上回的事,林康对后桌两位印象好了不少,知道他们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胖子的心肠很软,觉得大家冰释前嫌好好相处,总归是难得的。
池砚也没上全晚自习,半道的时候早退了。教室里很安静,可他就是没办法静下来,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我的猫’九点不到居然关门了。池砚倒没多想是沈老板拒他于门外,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池砚用了八分力气哐哐砸门,沈老板在屋里面大吼:“操!来了!”
沈老板也是一脑门子火气,打开门时,池砚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势汹汹。
他没料到沈老板有这么大反应,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怎……怎么了?”
而沈老板开门看见的是池砚,及时收住了差点喷发的一堆问候,一张脸卡在暴跳如雷与面无表情之间,有点滑稽。
池砚忍住笑,低着头跐溜一下进屋。
沈老板:“这么早?逃课呢?”
“恩。”池砚拿了块蛋糕,“没意思。”
“我还当你是个好学生。”沈老板边说边拿出小本本,在里面记了一笔账,“吃多少记多少,一起算。”
池砚不屑:“抠门。”
沈老板记完账,把身体埋进沙发,双脚搭在茶几上,闭目养神。
池砚想了想他开门时的状态,问:“你刚怎么了?”
沈老板依旧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来了个神经病说要砸我的店,让我打出去了。”
池砚没再多问,拎着书包上了楼,他在心里归纳总结了一下——今天可能风水不好,大家都挺衰。
还是之前的包间,沈老板很贴心已经铺好了床被,导致池砚一坐下就想躺着睡会儿。他想躺着看会儿书吧,可是,居然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一个梦都没有。
池砚想应该睡了挺长时间的,大概天亮了,该醒了。于是他睁开眼睛,却看见裴问余坐在他对面。
池砚吓得又重新躺回沙发,自言自语道:“睡得好好的,怎么开始做梦了?”
裴问余听到动静,合上书,屈指敲了两下桌子:“起来。”
池砚睫毛微颤,把被子盖过自己的脸,没起来的意思。
裴问余叹气,走到池砚身边,伸手扯下他的被子,语气也柔和下来:“如果这是梦,你觉得是噩梦还是美梦?”
池砚再次睁开眼睛,眼前重影慢慢消失,四目相对,都在斟酌如何开口。
池砚勾了勾嘴角,说:“挺好的。”
裴问余不解:“好什么?”
池砚摇摇头,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裴问余,突然有些感慨,觉得自己白天的情绪有些任性了。
“白天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裴问余打断他:“我不是为了你好,但我也不会中伤你,你没有对不起我。”
“行。”池砚释怀,裴问余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己要是抓着不放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池砚想,裴问余心里的某些东西确实是自己比不上的,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池砚睡意全无,往窗外看了一眼,乌漆墨黑一片,“几点了?”
裴问余:“十二点半。”
“哦。”池砚打趣道:“你今天下班这么晚?”
裴问余挑眉:“十点就来了。”
池砚:“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挺香,不差这几个小时,睡够了才能学进去东西。”
池砚:“我这要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你就准备一直这么干坐着?”
“不。”裴问余回答得很快:“我去隔壁睡。”
池砚抄起一本书扔给裴问余,语调上扬:“开始吧小余老师。”
第20章 挠痒
小余老师尽职尽责地讲解完了那些疑难杂题,按着池砚的思路。讲题中间还会时不时停顿,让池砚的思维能顺利跟上,不至于云里雾里。
池砚拿着笔在白纸上顺着思绪做题,刚开始精神还能集中。裴问余坐在他对面,偶尔伸出手点点纸上的数字,提醒他哪儿错了,哪儿还行。不知不觉,池砚的视线就被那只手带走了。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刚冒出了一点头,但打理的非常干净。掌心应该有一个茧,池砚抓到过。
裴问余看着池砚逐渐茫然的目光,屈指在他眉心虚弹了一下。
“你的神又飞到哪里去了?”
“啊?”池砚抬起头看他,“什么?”
裴问余轻叹,拿着纸问他:“懂了吗?”
池砚扔了笔,胡乱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撑着下颔,歪着脑袋,笑盈盈地颔首:“师太这数学老师的位置可以让贤了,让你当正好。”
“评价这么高?”裴问余略作惊讶:“下次考试别交白卷算是对得起我了。”
池砚狡辩,说:“不可能,就算是这次,我也是写了几道题目,算不上白卷。”
“真是太了不起了,留着你的巧舌如簧去对付师太吧。”裴问余说:“别让她真的把你弄到普通班。”
池砚侧脸趴在桌上,冰凉的触感微微刺激着他困顿的大脑,他叹了一口气说:“弄就弄呗,我命由天不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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