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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请了假。”裴问余说:“要去趟医院,给小北配药。”
“……”池砚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裴问余笑着说:“你怎么了,哦什么哦,有话说话。”
池砚端着一张面无表情地脸,淡定地说:“没什么,在想晚上一个人吃什么。”
“你们家张阿姨的夜宵套餐不是应有尽有么。”裴问余搭着池砚的肩,温温柔柔地哄着他说:“你要是想在外面吃,我可以赶回来陪你。”
池砚被腻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甩着双手,咧着嘴踢了裴问余一脚,说:“小余,你差不多得了啊!”
目送他们俩离开的姜百青心里忽然伸出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他喃喃自语到:“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心大无脑的林胖子完全没觉察出什么,他天真的‘嗯?’了一声,问:“什么奇怪什么?”
姜百青赏了他一个白眼,觉得是自己敏感了些,所以不想跟他深入这个话题。
下了晚自习后,池砚本想去‘我的猫’待一会儿,可觉得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也没动力,于是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池砚解完最后一题,抬头发现,只剩了一个付轮轮。池砚敲了敲他的桌板,问:“怎么还不走?”
“唉……”付轮轮唉声叹气说道:“还有一题没做完——到哪里都一样,回去也是写题,在这里没有人耳提面命地盯着我,还轻松些。”
付轮轮的母亲在他的学习上给了他很强势地压力,可饶是如此,付轮轮还是在倒数徘徊。
“我就不是块学习的料,我妈花钱走关系把我弄进这个班,可我就是跟不上,我……”付轮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好累啊……”
池砚无话好说,他实在不是安慰人的料。
“都是这么过来的。”
“嗯。”付轮轮说:“我最轻松的就是你刚转来的那两个月,没人盯着我,师太也不管我。”
池砚:“……”
这二百五。
“呵呵——”池砚干笑一声看了一眼困住他的题,说:“不会就别写了,把脑子戳个洞也做不出来——饿吗?走,一起去吃夜宵,补补脑。”
虽然付轮轮并不知道吃什么能补脑,但他还是跟池砚走了。
“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家饺子店,你知道往哪儿走吗?”
付轮轮:“吃饺子能补脑吗?”
“……”池砚张着嘴,差点被话噎死:“那你说吃什么吧。”
付轮轮放松的情绪一下子又紧张了:“不、不知道……就、就饺子吧,往那儿走,我、我带你过去。”
这条小弄堂自从上回被打劫之后,付轮轮没敢走过,今天有池砚在,他才敢往这边来。
池砚双手插着裤兜,闲暇地跟在付轮轮身后,准备等会儿点一碗猪肉芹菜馅儿的。
然后,他们又在老地方的拐角处,看见了老熟人。
光头这次不止带了小菜鸟一个,身后还跟了三个没见过的小混混,估计是新收进来的。付轮轮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一见面腿就开始哆嗦。
“好啊。”光头吐掉口中的烟蒂,恶狠狠地说:“蹲了三四天,可算让老子蹲到了。”
池砚把付轮轮拉倒身后,说:“找你爸爸干什么?”
“干什么?”光头从兜里拿出一把折叠短刀,‘噌’地把刀身亮出,“今儿就你一个人吧,裴问余呢?老子在你们身上吃了一肚子气,你想找死,我就让你死!”
池砚冷笑一声,讥讽地说:“做梦呢吧。”
付轮轮拉拉池砚的校服衣袖,哽咽地说:“池砚,别、别这样,他想要钱,我们、我们给他钱……”
“没钱。”池砚冷着脸说:“有钱喂狗也不给他,拿着把破刀吓唬谁,你问问他敢捅吗。”
“操!”
光头出师未捷马上就被捅破了遮羞布,恼羞成怒地举着刀刺向池砚:“你看老子敢不敢!”
其实他真的不敢,就算被池砚激怒,也没有真的壮了胆子,他装腔作势地扑了个空,然后把刀扔给小菜鸟,乱七八糟的指挥着手下的一群混混,“上!弄死他!”
池砚矮身躲过了扑面而来的两只拳头,但付轮轮这个小脑不发达的货却硬生生地挨了下来,他蹲在地上涕泪横流。
“我靠。”池砚往外推了他一把,喊道:“不会打架你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走!”
可是付轮轮走不掉,光头怕他跑了去通风报信把裴问余招来,特地分出了一个人专门盯着他。
付轮轮哭着说:“我、我跑不掉!”
池砚让他哭的脑壳疼,哀愁地想:还不如让林康来,至少胖子块头大,还能吓唬几个人。
“你找个角落躲着,我现在没工夫管你!”
然后付轮轮就真的找了个角落,抱头蹲了下去。
池砚:“……”
光头这个阴险的傻逼趁着池砚被四个人包围,趁火打劫抬起脚在池砚的腰窝踹了一下,稳准还他妈的狠,池砚被踹的往前一扑,额头正好磕在墙角,血顺着太阳穴往下流。
池砚坐在地上缓了口气,他吐掉口中的血抹,捂着腰慢慢站起来,眼神像豹似的盯着光头。
光头被池砚掺着血光的戾气吓住了,但碍着手下的人,磕磕绊绊地说着威胁的话:“你、你现在跪下来喊我一声、爸爸,我就、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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