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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梅赏了亲儿子一个不太友好的眼神。
裴问余赶在何梅发作之前,压着池砚的脖子,把人弄下了车:“走了,别闹了。”
“……”池砚:“哦。”
天气很冷,弄堂很窄,何梅看着他们打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还是有人能治我们家这个小兔崽子的啊。”
家里的铁大门开着,小北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对两个人翘首以盼,远远看见了哥哥,飞扑似地蹦了过去。
裴问余抱起小北,“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吃药?”
“有,都有!”小北说得手舞足蹈:“阿婆每天提醒我吃药,我把弄堂附近都跑熟啦,后面还有一个租房子的小胖子跟我一起玩球。”
池砚:“哟,这才几天啊,你都有新朋友了?”
“是啊!不过他回老家过年了,下次一起玩得明年了。”
池砚掐着小北的脸,说:“都乐不思蜀了啊,那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啊。”小北撑着身体向前,在池砚脸了亲了一大口香,“我想你了啊池砚哥哥!”
裴问余看着有些吃味,他也想光明正大地亲吻池砚。
“下来自己走。”
小北下了地,但没松开裴问余的手,他犹豫了片刻,问:“唔……哥哥,我们也回家过年吗?”
裴问余停下脚步,默默地和池砚对视一眼。
他蹲着揉揉小北的头发,问:“你想回家了?”
“我想爸爸了。”小北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他这次过年,应该会回家吧?”
各路赌鬼在过年期间被家里人抓着被迫走亲访友,没了赌友,缪世良孤身一人支撑不了一桌麻将摊。所以,一般过年期间,他都会回家住几天。
“行。”裴问余对小北说:“我们也……回家过年。”
其实裴问余在回来的路上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想好怎么跟池砚说,倒是缪想北不轻不快地给提了出来。裴问余看了看池砚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变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依旧挂着笑,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住进来的时候没多少东西,回去一趟也用不了多大的箱子。
池砚坐在裴问余没睡过几次的床上,看他整理东西,小北在楼下玩,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
“你回去住几天啊?”
裴问余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不漏风地说:“一个星期吧,怎么了?”
那扇门碍了池公子的眼,他大刺刺地起身,很不避讳地关好门,上了锁,然后又重新端坐回床上,“一个星期以后,咱们就学校见了。”
原来这家伙脸上装得好,内心还是不痛快。
裴问余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池砚身边,无奈地说:“平常住着还好说,过年过节还留在这儿,就说不过去了,池砚,我并不是你们家里人。”
谁说不是呢,池砚就是在呕这口气。
“我知道。”池砚闭上眼睛,“就是以为能跟你一起守岁,现在心里落差比较大,你让我调整一下。”
裴问余一时无言以为,他抱着池砚把他扑倒在床上,因为楼下都是人,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所以只能温柔地从池砚的脖颈一路亲吻到额头,亲完了,又不舍得放开,“才几天而已,你会很想我吗?”
“想啊。”池砚说:“茶不思饭不想的那种想。”
裴问余忍俊不禁:“这么腻歪啊。”
“是啊,我都嫌弃我自己。”
“没事,我喜欢就行。”裴问余说着,又不轻不重了拍了拍池砚的腰臀,“这儿还难受吗?”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池砚扯着裴问余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咬完还十分不解气地说:“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下次换我!”
有下次就成,裴问余心想。
两个人在又床上亲昵地滚了片刻,随后他们听到楼下何梅进院子的动静。
裴问余撑起手,理了理池砚的仪容,“你妈来了。”
“啧——”池砚不满地说:“她谈恋爱,我也谈恋爱,怎么都见不得人。”
裴问余被气笑了:“你说谁呢?谁见不得人?”
“我!”池砚从床上爬起来,卑微地表示:“我见不得人!”
裴问余没再搭他的话茬,图囵塞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拎着包,刚要开门,池砚问他:“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了吧。”裴问余拧开门锁之前最后吻了吻池砚,“咱们别搞得这么依依不舍的,你妈精明着呢,你想让她看出来吗?”
迟早会知道的,池砚想。
池砚一切如常地在大门口送走了裴问余和小北,连多一眼都没看,进屋后闷不吭声地回自己房间睡觉。
大概十二点过了一点头,睡得正香的池砚被何梅从被窝里一把薅起,然后手里多了一个红包。
神经搭回正常线的何梅终于想起了自己儿子的生日,奈何已经过了,她踩点都赶不上时间飞逝,于是抹着看不见的眼泪,包了一个特大红包。
“儿子,生日快乐,新年也快乐!”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祝福。
池砚顶着满脑门的起床气怒吼,“我的妈!!你是不是有毛病!!”
第61章 温暖
过年之前的琐碎事跟他们这帮毛头孩子们没多大关系,他们只管张嘴吃饭,然后鞠个躬伸手就能收几个红包。池砚无所事事地在家抠了两天脚,实在闲得慌了,就跑到林胖子家打发时间,被喂了一嘴垃圾食品后,打着串味的饱嗝,回家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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