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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阅派掌门眯起眼,“师弟何出此言,叶公子乃叶掌门之子,届时自然会交给叶掌门处理,岂能随意处置?”
虚伪。
叶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奈何说不了话,否则肯定把此生所学到的脏话送给他。
僵持期间,夏芸快步而来,后面还跟着沙长老和春长老,不过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
她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和叶之澜,黛眉轻蹙,朝剑阅派掌门行了个礼,“师父。”
剑阅派掌门眼神逐渐变得阴沉,“夏芸?你怎么也来了?”
叶初吩咐夏芸看好叶之澜,不要让他乱来,殊不知对方还是偷偷地离开了邪派。
她是不放心的,只好跟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前一刻还在大街上逛着的人就不见了,夏芸问了很多人,方才得知很有可能是叶之澜的人跟着礼队往外边走了。
见叶之澜如此执着于那副棺材,夏芸不由得猜想里面装的是叶初。
“师父,我们先打开棺材好不好?”
剑阅派掌门一挥衣袖,直接拒绝,“婚事岂能儿戏,殉婚皆是双方自愿,我既同意操办此事,便不容许他人乱来。”
叶之澜耐心耗尽,很有目的性地朝棺材去,来一个拦他的人,杀一个,眼睛也不眨一下。
说到底,那些都是曾经日夜相见的师兄师弟,夏芸忙出声,“叶公子,你冷静一下。”
她眼眸泛红地回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哑着声音若有所指道:“师父,不要一错再错了,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点了穴位,浑身动弹不得,剑阅派掌门招手使唤一人前来将她带走,“送你师姐回去。”
剑阅派掌门一转头便对上了谢千林的眼,“师兄。”这一声师兄尾调拉得有些长。
“怎么?你也想干涉此事?”
谢千林微摇头,莫名地笑起来,“师兄,不过一桩小事罢了,也值得你费尽心思,真不怕别人多想?”
剑阅派掌门刚想张嘴回他,谢千林面色一变,一掌拍过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阴狠,嘴里念叨着。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掌太过于突然,剑阅派掌门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击得踉跄了几步,抬眼满是疑惑。
“谢千林!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师兄!”
“哈哈哈。”谢千林的笑声带了悲凉,眼角溢出细微湿润,“对啊,我也是你师弟啊,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害我妹妹?”
跟叶初分开后,谢千林没再回明城,而是漫无目的的四处走。
万万没想到,他竟遇到了谢千树当年的好友。
那位好友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极其古怪,逼问之下,却得知一个让人心愤的真相。
剑阅派掌门沉默不语,那年,他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就是炼药人,可那是禁书,练起来有风险。
于是他鬼迷心窍地打上了经常来看谢千林妹妹谢千树的主意,在知道她热爱武学之后,让她试学的念头愈发强烈,有增不减。
后来,谢千树被制出来的药人重伤,备受打击,不敢相信自己研究了几年还是停滞不前,理智顿时尽失,大开杀戒。
剑阅派掌门赶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当时心怀正道的谢千林一剑刺穿谢千树的胸口。
鲜血溅到剑阅派掌门脸上,滚烫滚烫的。
只不过,他内心却还是没有一丝愧意,更多的是幸亏没练,死的人不是自己。
剑阅派掌门怕谢千林会当着弟子的面大肆宣扬,思绪一转,迅速转身引他去别的地方。
叶之澜一掌劈开棺木,只来得及给叶初解开绳索,下一秒柳长澈就过来了。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持剑打起来。
叶初扯开身上的绳子,余光看到谢千林追着剑阅派掌门离开。
不知为何,心愈发不安,她匆忙地跟了上去,幸亏能用半个小时的耳朵技能,要不然也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高崖边上。
只见剑阅派掌门佯装被伤,一扬衣袖,粉末洒出,谢千林侧头躲过。
毕竟年龄摆在那,剑阅派掌门武功比没了药人支撑的谢千林略高,再加上谢千树一事,怒火蒙蔽了他双眼,策略什么的都不顾。
趁此机会,剑阅派掌门丝毫不顾及同门师兄弟之情,一剑刺穿对方的心脏,继而一掌打过去。
红衣飘起来,玉箫落地,断成两段,谢千林嘴角带血,往悬崖那边坠去。
他缓缓阖上眼,没打算挣扎,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
叶初飞扑过去,大喊,“不要啊,前辈!”
危急之际,她及时拉住了谢千林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拽住,“前辈,拉住我,不要放手。”
剑阅派掌门微怔,随后大笑,“我还想着怎么处理掉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你们?”
言罢,拿着还沾有谢千林的血的剑朝他们走过去。
谢千林昂着头看叶初,带血的手稍稍伸起,想摸一下她的脸,偏偏距离远,始终摸不到。
最后放到她握住自己的手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他笑容很是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能让风吹散。
“松手吧,小初初。”
叶初眼睛通红,“不,前辈,求求你,抓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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