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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太监宫女都愣了一下,就连谢芊也茫然的看着手下的毛茸茸不见。
    她无奈摇了摇头,蹲久了脚有些麻,荷语扶着她起身。
    笛声依旧飘荡在众人耳中,谢芊仔细听了片刻,那笛声吹的曲子轻快悦耳,但她却从未听过这支曲。
    “莫非那吹笛人便是小猫的主人?”荷语道。
    谢芊仔细辨认了一下,领着人寻笛声而去。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笛声悠悠,他们一行人由宫殿门前走向了一处稍僻静之地。
    荷语与身后跟着的侍卫警惕起来,由一人在前开路,一人紧护在公主身旁。
    越靠近,眼前之景越发不同。
    此处甚少人来往,眼前只有一条小道通向前。
    而最前方,小亭行廊依湖而建,那吸引她的笛音由亭中传出。
    隐隐约约可见一人背对着他们,偶尔听见一两声猫叫,更让人确定这是小白猫的主人。
    谢芊看着那挺拔的身影,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荷语想要让人来见过公主殿下,可谢芊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跟着。
    笛声依旧在继续,像是未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群人似的。
    她一步步靠近,金簪步摇上的宝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披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
    白猫显然与她熟络了起来,她刚踏入亭中便嗲着喵叫了一声,随后无赖似的倒在了她的脚边,仰着脑袋等着她来摸摸肚皮。
    随着小白猫的倒戈,笛声戛然而止。
    那男人转过身来。
    一张俊容星眸狭长,身姿如玉面色苍白,那双深眸似藏着无数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是裴元景。
    谢芊淡笑颔首,蹲下身继续逗着白猫。
    “原来这小东西是你养的。”
    女子扬起一抹笑,但未达眼底。
    像是在探究些什么。
    裴元景反手收了玉笛,淡淡垂了眸看着那个逗猫的女子。
    她唇角带着浅笑,肌肤白皙眉眼动人,白猫像是一团棉花似的软趴趴的咕噜咕噜叫。
    “它名唤雪团。”
    他垂了眸,声音有些冷淡。
    谢芊自小被娇养着长大,因幼时曾让父皇迷途知返,就连朝中大臣见了她也都给几分面子。
    倒是许久没听过有人这样与她说话了。
    忽然想起前几回,他虽面色冰冷但也语气平和。
    这四周无人,他不愿意装了?
    谢芊揉着白猫的手一顿,心中生了些警惕。
    “雪团…倒是名副其实。”
    谢芊揉了几下雪团之后,拍拍大袖上的猫毛站起来。
    不经意一抬眸,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
    被人看不可怕,被那双毫无感情的眸看着才可怕。
    警惕的心又重了几分,她似不在意的笑言:“怎皇子会在此地吹笛,那曲子悠扬动听,我倒是从未听过。”
    近来天启使团在皇宫内,吹的曲莫不是什么暗号吧。
    裴元景无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玉笛,答道:“曲名为《迎客》。”
    迎客……
    谢芊讶异的抬了眸,这回撞入他黑沉沉的眼中丝毫未退。
    “你故意引我来?”
    男人神色坦然的点了头。
    谢芊秀美微蹙,片刻之后继续问:“是为何事。”
    眼见她有些不悦,裴元景却丝毫不见紧张,他只是唤了声雪团,腻在她脚边的白团子冲进了男人的怀中。
    那白团子竟不惧他一身冰冷的的气势。
    裴元景挑了眉,揉了揉雪团的小肚子。
    “本不知雪团讨了公主喜欢,但昨日雪团回来忽的难受,诊治后才知小东西积食了。”
    “元景无意叨扰公主,只是往后公主不必再喂雪团,小东西太贪吃,不懂节制为何物。”
    虽他本就要引她来此,但昨日雪团之事却真是个意外,不过也恰好帮他找了个理由。
    本以为他要说些卧底之类让人骇然的大事,没想到是这般展开。
    谢芊忽然有些语塞。
    每回瞧见雪团都在傍晚,她瞧见它可爱,偶尔有晚膳未吃完的鱼,便让人带着给雪团吃。
    没想到这小猫竟是被喂过一顿的。
    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谢芊尴尬的开了口:“抱歉啊,我并不知晓…”
    她话没说完便被裴元景给制止。
    他拱手弯腰,“元景还欠着公主几次人情未还。”
    “多谢公主几回出手解围。”
    说到上几回的事,裴元景面容上的冰冷褪了些,墨眸依旧让人看不清神色,但那谢意是真。
    谢芊弯了眸轻笑,“顺手罢了。”
    她说完顿了顿,将风拂过的长发挽到耳后,试探着问:“可我瞧着,天启的人似乎对你不太友好。”
    能如此对自己国家的皇子,到底是为什么。
    裴元景的唇边忽然弯起了一抹笑,“合该如此。”
    他们不忌惮不反复试探才是真的心大。
    刻意掩住的矜贵傲意忽然散开,整个人气势强了大半,连语调都扬着无人敢质疑的强势。
    谢芊微微挑了眸,莫名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之前冷淡没有情绪的样子太违和了。
    但是…
    谢芊看着气势迫人的男人,感觉到无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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